这时候他们跟着陶炽化身蝙蝠,腾空而起,乌压压的数量连天上的月光都遮盖住了。
屋子里,似乎在沉睡的白桦正在脑海里和系统聊天。
“宿主,你为什么不跟目标去呢?毕竟是第三世的地盘,你出面的话,目标接手会容易一点儿吧?”系统问。
“傻小统,那怎么一样?呆子可从心底里不希望我跟过去呢。身为一个永远善解人意纯洁善良的血族亲王,我得把这个人设艹到底才行啊。”
“……说人话。”
“咳咳,其实这次背叛我的血族不少,呆子要想顺利接手,必须要来次大清理。要是我在场的话,以我前亲王的身份,不出声显得我太薄情,出声保下那些人,将来势必要给呆子造成很大的麻烦。干脆我就不出面了,反正人家早上刚刚受到那么大的折磨,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很大的损伤,被留在大后方休养也是情有可原嘛。”
白桦开始时还说得很认真,后来几句就又不老实起来。
“那,那些背叛的血族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当然是死啊,”白桦说,“你别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他们老老实实地,说不定还能平安度过这次换位风波。可偏偏这些家伙自己跳出来作死,那就怪不得呆子把他们放到了清理的黑名单里。”
“那些血族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亲族不小,目标这么做,很容易引起反弹。民心激愤,你就不怕产生民变?”
“又不真的是我手下,我担心什么,”白桦立刻反驳,“你可别忘了,他们都能眼睁睁看着我被别人烧死,我干嘛替他们考虑这么多。我穿过来时就在呆子的领地被人追杀,没吃过他们一粒米也没喝过他们一滴血,说白了,他们的死活,关我P事。”
这时候的白桦终于绿茶受本质尽显。
不过奇怪的是,系统却不像刚和他一起做前几世任务时那么反感。
可能系统和人一样,也是有习惯性的?处着处着就慢慢习惯了。
“再说,呆子带了那么多手下过来,也不是白带的。他又不傻,这些他早就想过。采用这个办法,他肯定把每一步都想好了,你不用替他担心。”
“……”系统才没替目标担心呢。
“宿主真打算以后就当老师了?”
“是啊。小统,你不觉得在人类社会里当老师很不错吗?工作清闲,赚的又多,最重要是说起来好听啊,什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想刷善人值应该也会分分钟躺赢吧?”白桦畅想得很美好。
……确实比第二世又捡破烂又当服务员的好很多。不过,清闲?赚的多?工程师?宿主确定?恶趣味的系统等着看宿主被打脸的那一刻。
陶炽站在满是暗红焦土的土地上,冷冷地看着四周。
一阵寒风吹过,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风中夹带着的血腥气息反倒让他觉得自重生以来就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戾气散了很多。
他带着人手过来之后,根本没给这些血族什么反应时间,先是带着白桦的退位契约宣布了属地的新主人,接着就开始点名,以种种理由将那些背叛者以及与背叛者关系亲厚的血族全都拉了出来。
在还没有血族反应过来向新的亲王挑战时,一场大屠杀已经开始了。
当然,并不是没有反抗的。
但那些背叛者因为觉得即将大功告成,这些天来的小动作相当频繁,也没怎么背着人,其他血族基本心里都有数。
现在受到清理,大多数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除了个别和被清理者关系不错愤而出手之外,其他的血族很多都是一脸漠然地看着。
能够甘心于呆在白桦手下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打着得过且过、平安终老的念头的。
这让男人的清理工作顺利了不少,原本以为临近清晨时才能完成的,到后半夜就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眼看着事情到了尾声,新的继任者也跟大家见了面,陶炽正要离开回去见心心念念的爱人时,突然有残留下来的血族出声。
“陶炽亲王,既然智亲王已经退位,那按照新亲王上位的规矩,我们可以当场提出挑战吗?”
血族奉行的是丛林法则,向来都是强者为尊。
新亲王虽然有白桦的背书,还有陶炽做靠山,毕竟属于空降人员,这里的土著血族对他并不了解。
挑战算是了解的一种手段。
你强,我就听你的。你要是弱,那对不起,我们不承认你,哪怕你有上任亲王和其他亲王的承认。
陶炽看了对方一眼,点点头。
他再只手遮天,威信这个东西总要自己树立才行。
他不可能事事帮着办的。
不然的话,他根本用不着换亲王,给白桦当靠山就得了。
看到陶炽同意,那些血族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挑战。
陶炽却不再关心,嘱咐其他人盯着场里的情况,一旦出了什么乱子立刻以强硬手段镇压下来,这才化身蝙蝠回去。
以后要做的每一件事,他事先都有嘱咐过这位新上任的智亲王,用不着他再留下来了。
以新任智亲王的武力值,这些血族别说一个一个上,就是十个八个一起上,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陶炽压根就不担心他的威信问题。
回到白桦睡觉的屋子时,男人脸上的表情是愉悦而轻松的,带着夙愿得偿的温柔。
白桦终于不再是智亲王,从今以后,就专属于他一个人了。
他努力了这么长时间,终于一步步接近了自己的目标。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错失爱人那么长时间,他要让爱人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可爱最幸福的人。
走到屋门外,男人看到一直守在那里不曾离开过的钟成。
钟成走上前,压低声音悄悄说:“大人,智亲王……”
“叫他白先生,告诉其他人,以后也都要这么叫。”陶炽说,虽然在纠正属下的错误,却话里含笑,明显心情很好。
钟成立刻说:“是的,大人。白先生他一直在里面睡觉,没醒来过。周围一切如常,并没什么不长眼的敢撞过来。”
陶炽点点头,没再说话,伸手慢慢推开屋门。
这时候天还没亮,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月光也隐了。
屋子里的灯却亮着,透着柔和的光。
借着灯光,能够看到大床上正蜷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半长的头发散落在枕头和被头上,身体那里则完全鼓成了一个大包。
更好笑的是,竟然有一条腿伸出来,弯曲着压在被子上面。
走近了一瞧就发现,那被子不知怎么回事被少年的两条腿夹着,完全没起到应有的覆盖和保暖功能。
少年大概是把被子当成了抱枕,不但腿压着,两只手也紧紧地抱着,丝毫不肯松开。
那模样就像是小孩子在努力和其他人抢玩具。
陶炽所有的心事都散了开去,这时候也没想着要把白桦弄醒,自己悄悄脱了外套,弯腰上床,在床的外侧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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