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毅元……”
“你走吧。”徐毅元漠然道:“就算你不走,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走。从今以后,我不希望看到你和茜茜在一个镇上。”他虽然冷静地说着,可眼底要摧毁一切的暗茫却说明了一切。女儿就是他的逆鳞,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女儿。
“我没有错!”水莲忽的冲着徐毅元的背影喊了一句。明明没有错的,茜茜也没事啊。她还不是因为他才这么做的。
徐毅元顿了顿,继续向前走去,在他看来,水莲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善良的姑娘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徐家想让她走,不会给她机会。她在这镇上是没什么立足之地了。水莲喘着气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泪流满面。蓦地,桌子边的一张纸条映入了她的眼帘。
或许,她并非没有余地。她还不至于走投无路。军队不就是最好的路吗?
清早凉凉的晨光沐浴着这座小镇。
田桑桑锁好门,牵着孟书言出门。
镇上到城里的公交不多,而且很早,得快点才能赶上。她已经决定了去城里,要先去探探路,找到房子是关键。没有房子那就像无家可归四处漂泊的流浪汉,没有归属感。
走了几步路,听得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转头,见是两人熟悉人。
徐毅元抱着徐茜茜,那双墨玉般温润的眼眸在今早比往常都要明亮和不安。
“徐老师,你们这是……”也要去城里?
“你们要走了吗?”不待她说完,徐毅元就问道。
“是啊。”田桑桑点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道:“先去城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过几天就走。”
“茜茜她,想跟你……”徐毅元话没说完,徐茜茜便哇的一声哭了,扑到田桑桑怀里,“阿姨对不起,我没有说实话,我骗了你。”
孩子哭得这么伤心,田桑桑心里也不好受,她疑惑地看向徐毅元,想知道这没说实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徐茜茜哭得更大声了,“是水姨把我推下去的,不关桑桑阿姨的事情。”
田桑桑愣住。
徐茜茜从她怀里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怯声怯气地说:“桑桑阿姨,你能不能不要走?我不想要你走,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妈妈?”
这大概是她曾经的肖想,如果早点说出这句话,她或许会有点兴奋。可痛过之后,她的想法便不是这样。
田桑桑静静地看了一眼徐毅元,他是这么温文有礼,她突然感到很自卑。她想要变得强一点。可以说是因为徐毅元,也可以说不是因为徐毅元。但她实在无法接受,他总是透过她看着别种东西的眼神。
“茜茜啊,不哭了。”田桑桑摸了摸她乌黑俏丽的头发,不忍却也坚定:“阿姨就是阿姨啊。就算阿姨去城里了,也会回来的,回来看茜茜,我们并不是要永远分开了。阿姨以后给你带小兔子,各种各样好玩的小兔子。”
徐茜茜眼睛通红,说话带着鼻音:“桑桑阿姨,桑桑阿姨……”小朋友感受得到,她是真的要走,一时更加难受。
徐毅元抱回徐茜茜,掩去心里的酸涩,微微笑道:“生意大了,不要忘了通知我。依然想做老顾客。”
“哈哈。”田桑桑笑:“新的生意徐老师大概成不了老顾客的。”
“?”
“想学一学美容。”田桑桑指了指自己的脸。
徐毅元恍然,眉目舒展开来。
164 天出异象, 又闻花香(2727字符)
才下狼窝,又入虎穴。从公交车上下来,汽车站的热浪一寸又一寸地烤着田桑桑的肌肤。
田桑桑把孟书言抱在怀里,小家伙也是满脸通红。还好她早有预谋,事先在家里准备好了冰橙汁装在一个黑色的水瓶里,让人察觉不出异常。
孟书言抱着水瓶喝了口橙汁,漆黑的眼睛闪着,好奇而又严肃地哇哦着:“妈妈,城里好大呀。”
村里都没有这么多汽车跑来跑去的,也没有这么多人走来走去。嗯,他喜欢这种大大的地方。让他一下开阔了眼界。原来世界还能这么大。
“是啊,以后我们就要在这里生活了。”田桑桑看着眼前的景象,虽然说不上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但是透着一股子全然崭新却陌生的气息。似乎换了环境,也不是什么坏事。她从来没觉得探索陌生领域是这么令人激动的事情。
生活,在哪儿都能继续下去,只要心里少一些莫须有的执念。
有时候,身体不一定要胖,但心可以稍微放宽一些,这样会轻松很多。
田桑桑带着孟书言到处转了转,看了看。八十年代初期东海省市里的街景不错,街道宽敞通透。街边已经开始有一些摆摊的小贩,也有一些小店。例如面馆、包子铺、副食品店、百货楼等。偶有几个明眸皓齿、纤纤细腿的时髦女郎从人群中走过,都能引得田桑桑内心雀跃不已。
不好,她想买衣服了。
打听完城里的店面价格后,田桑桑先是去书店买了份报纸。要了解一个地方,报纸便是途径之一。
然后,田桑桑把报纸随手给了孟书言拿着,两人便去了百货商店的二楼看衣服。她最中意的是一件碎花短裙,蕾丝上衣,搭配一双小皮鞋,清凉又时尚,让她有种换装的冲动。可惜她现在的身材,实在不好做此打扮。
“妈妈。”突然,孟书言轻轻拉了拉她的裤腿。
报纸的一面有他上半身那么大了,他手执报纸,板着漂亮的小脸盯着手里的报纸。
“儿子,怎么了?”他小模样认真又专注,看起来真像一个小学霸。
“这个人……”孟书言伸手往报纸上指了指,“好像在哪里见过。”
“哪个人?”田桑桑的手搭在他的小肩膀上,顺势蹲下身头往前顷,慢慢地她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是他,陈彪。”
她拿过报纸,仔细地看了起来。报纸上的人露出了一张脸,黑白照,有些模糊,但依然不难分辨出这是陈彪。有则小新闻,意为警方通缉对象陈彪,前段时间在街上拿刀捅了一个路人三下,路人具体是谁,报纸上没有明确说明。但是,陈彪显然已经是个危险分子了。留他在外头越久,市民们就会越危险。而陈彪也非常能躲,到现在了还没被绳之以法。
“妈妈,他是不是彪哥?”孟书言终于是想起了什么,皱起了小眉毛。
“没事言言,他是个坏人,警察叔叔们都在抓他呢。”这下田桑桑连买衣服的心情都没有了,卷了卷报纸带着儿子出了百货商店。
出了百货商店,田桑桑茫然地不晓得下一步要干什么,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她给遗忘了!
对了,是赵纯!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赵纯的信了!
她用意识进入空间,看了看之前赵纯留下的电话号码,默默记在心里。找了处公用电话亭,想着他的号码按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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