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绪一扫而空,明艳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她开门,“言……”
待看到门外的人时,声音戛然而止,眼底划过一丝冷然。
“妈妈,爸爸回来了!”小家伙眼睛明亮亮。
“你回来了啊。”看在儿子的面子上,田桑桑露出一个笑容,从他怀里抱过孟书言。
“嗯。”江景怀惜字如金。
田桑桑静静走在前头,静静地把儿子放在沙发上,回头冲江景怀道:“那我去做饭。”
江景怀还来不及说什么,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客厅里了。他抿了抿薄唇,提起背包,走到房间里。
接近一个月没回来,家里好似变了模样。
人变了,物变了,只有儿子没变。
但是,哪儿都变了,又好像哪儿都没变。
她的梳妆台上多了一些瓶瓶罐罐。
要拿换洗衣物出来时,打开衣柜,柜子里挂着一件一件时髦靓丽的衣服。
甚至还有女性的另类胸衣。这是正经女人能穿的东西吗?
她变了很多,不止模样,还有言行举止,日常穿搭。
一路风尘,好容易回来,江景怀甚至没烧热水,就冲了个冷水澡。
闭上眼睛,舀了一瓢水从头顶上淋下,明明是冰凉的水,却熄不灭他心头的火。
满脑子都是那时候在庐山所看到的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震惊,愤怒,屈辱!
无法忘怀。
做不到释怀。
田桑桑想过江景怀回来时的情景,那一定久别重逢的欢喜。
但现在一点也欢喜不起来,她觉得理所当然就是这样的吧,羔羊般的沉默。
饭桌上只有江景怀和孟书言在说话,不过是父子间的谈话,田桑桑全程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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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
孟书言总认为今天怪怪的,然而沉浸在喜悦中的他,并没有敏锐地察觉出怪在哪儿。
吃完饭,田桑桑就自觉去洗碗,江景怀到书房里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她懒得管呢,搂着儿子睡了个午觉。
孟书言一睡醒,就要去楼下找妮妮,告诉她他爸爸回来啦~~
儿子一走,家里只有田桑桑和江景怀两个人。
她看了一眼书房门口,门紧闭着。一回来就搞深沉,好像谁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田桑桑忙活了一番,根本不想和江景怀待在一个屋檐下。
她去洗了把脸,顺便换了套衣服,打算去关鲲凌那里透透气,也跟她说一说,江景怀回来了。
江景怀推开门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她坐在梳妆台前,摆弄了下微卷的头发,再对着镜子照了照,伸手取了一对珍珠耳环戴在耳朵上。
珍珠圆润白皙,衬得她的面容更加精致如玉了。
从后可以看到她光洁的后颈,肩上裙子的盘扣是复古的,非常漂亮。
田桑桑站了起来,看到了站在房间中的他。
她平静地说道:“我要出去一趟。饭已经做好了。如果我晚点回来的话,你和言言自己热了饭先吃吧,不用等我。”
“去哪儿?”江景怀掀了掀眼皮。
瞧着他冷峻的面容,她要说出口的话立刻变了,笑道:“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江景怀脸色一沉,打量了她两下,“你穿成这样出去?”
田桑桑低头扫了扫自己的打扮。也就是顺着时代的时髦,并不敢太出挑。
是之前她的一条裙子,浅棕色的鱼尾长裙,快长到脚踝了,腰间用一条同色带子系着,显得人优雅又纤瘦。
对于时髦,田桑桑总是喜欢的。她甚至在颈间搭了条白色的丝巾,再拿了件薄外套,以防备这骤冷骤热的天气。
田桑桑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并不搭话。
“去把它换了。”江景怀淡淡开口。
田桑桑这回是真的怒了:“我记得咱们的协议里没有让人换衣服的条约吧?”
“你不认为你这样穿很轻佻吗?”他稍稍走近,警告的语气:“田桑桑,你已经结婚了。”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田桑桑冷笑连连,眼睛瞪圆:“说我轻佻,我哪里轻佻了?不想要轻佻的?好啊,那你去找水莲那样的,又不轻佻,又温柔贤惠,还是老师,读书人啊!不像我这样的,乡下来的,做什么都是轻佻,可以了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江景怀叹道:“我只是让你换件衣服。”
“我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要换衣服?我又没偷偷摸摸的我干嘛要换衣服?还是你听了她们说的乱七八糟的,就回来指责我了?也是,这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江景怀失落地垂下眼眸,自嘲地笑笑,“是啊,你是没偷偷摸摸,你做什么都光明正大。就算是和别的男人亲吻在一起,也是光明正大的。”
280 君归四(强迫)
他怎么知道?
田桑桑脸色一白,震惊地看着他,讷讷地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
“我是如何知道的?”江景怀呵了下,目光凉凉地看着她:“我亲眼所见。”
他的靠近,夹杂着淡淡的烟味,却像是一把刀,在磨砺着她水嫩的脸颊。
“你……是你……”田桑桑定定地注视他的眼。这双眼睛,是这双眼睛。她猛然醒悟:“那天火车上的人是你?在庐山的人也是你?”
“不巧,我在执行任务的同时,亲眼看到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那又怎么样?我只是在演戏!”田桑桑有些心虚地走到一边,不去看他。
这件事或许是她欠缺考虑,然而这是每个演员的必备素养、自我修养,她自愿的。
当然,她不知道她这自愿是因为对方是赵纯,还是因为只是在拍电影?如果对方不是赵纯,换了个人,她能不能亲得下去?
不,世上没有如果。
当时确确实实是赵纯。
她和江景怀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如果他没看到还好;但被他他看到,想必任何男人的自尊心都受不了。
但这并不是她的错!
“演戏?演那些乱七八糟的戏?你以前时时刻刻挂在嘴边,你是一个军嫂。在你演戏的时候,你把军嫂的觉悟抛到了哪里?”
乱七八糟?田桑桑愤怒到了极点,眼里腾腾地冒出火苗:“谁规定军嫂就不能演戏了?演员是个正当的职业,你没权利嘲笑我!”
自己这大半月的努力,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乱七八糟。田桑桑忍住眼泪,“算了,我不跟你吵,我走了!”
在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只手却猛然扣住她的手腕,再把门反锁了。
“你干什么?”田桑桑甩了甩手,身体忽然悬空,被人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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