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洗。”他的模样很认真,目光没有丝毫亵渎和其他。
先是用热水拧了拧毛巾,把脸上沾到的血擦拭掉,一下又一下,异常温柔。
等脸都干净了,才把毛巾拿去洗了洗,把她的头发放下来,一缕一缕地擦着。
她的衣服裤子鞋子上都沾满了干涸的血迹,他一件一件地脱了,全部扔到边上的盆子里。
再抬起她的手脱里衣。
胸衣扣子解开。
等全部都脱完时,她冷得瑟瑟发抖。
轻轻地给她擦拭,沿着白皙的身体,温热的水,毛巾细腻的布料,一寸又一寸,认真地擦着。擦完后拿起一条长浴巾将她包了起来,抱到床上。再去衣柜里找了她的衣服来,套上套上套上套上,拉起被子给她盖上。
“别多想,好好睡一觉。”他的手放在被子上,声音带着磁性的和缓。
田桑桑失神地点点头,刚要躺下,蓦地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掩着嘴干呕,呕了半天什么都还没呕出来。她觉得自己身上还有血的味道。
“桑宝!”半搂着她,给她拍着背。闻着他身上有烟草味,她竟是依赖地靠过去,无力地道:“我恶心。”
“我知道。”当他第一次见到死人时,也是恶心地大吐特吐。可也什么都没吐出来。
“是季瑶儿的血。”
“嗯。”
“我不知道要怎么驱散这种恶心感。”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这样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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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恶心。”
“哪里恶心?”
“全身上下,由内到外。”
“我来帮你。”他干脆把人放平躺着,去把她的衣服推上去,解胸衣扣子。她冷得止不住颤栗,哆嗦。他每吻一下,她就抖一下,当真是可怜极了。可她看着依然是毫无感觉,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桑宝啊、”有些激动,低低地喘息,分开她的双腿……
忽然,她溢出一声低吟,秀眉蹙起,难耐地抓着被子。他却是使了劲,横冲直撞,要让她在他的身下哭泣,求饶,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只忠实于身体的快感。深寒的冬天,他灼热的气息让她想要窒息,仿佛要被弄碎,碎成一片一片,快要死去,受不住受不住。
混乱,交缠。
天好像渐渐地亮了起来,霞光漫天,风吹得窗帘翻雪浪,一层一层地荡漾。田桑桑哀哀地叫,汗湿了秀发,被他予取予求。快速动作了几回,身上的人满头大汗,低吼了一声,在最后一刻还不忘拔出来,播撒在她的腿间。
卧室里低靡的气息顿时散开。
季瑶儿的死弄得大家惶惶了好一阵儿,但也就那样了。逝者已逝,那是命不好。活着的人,就算苟延残喘,也要活着啊。
官方给出的说法是,季瑶儿遇到车祸死了。也确实是那样,司机都没抓到,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田桑桑知道,季瑶儿的死不是意外,是蓄意图谋。那么一个大活人死了,一尸两命,却没有人为他们讨个说法。
季瑶儿临死前说的姐夫,是陆迟……
但是,在目睹了季瑶儿死亡的全过程后,田桑桑变得不再那么冲动了。她甚至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找江景怀诉说。她知道,即便她冲出去说,陆迟有嫌疑,可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没有证据,能说什么呢?
对了,那天还见到赵纯了。他那样一个人,看到那种鲜血淋漓的画面,再加上季瑶儿还是他对象,他一定比自己好受不了多少。
不管那孩子是不是他的。
田桑桑专门去了一趟赵纯的的工作室,他正好就在里面。俊秀的少年,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助地缩成一团。
“赵纯。”田桑桑坐到他边上,看他不再青涩的侧脸:“你还好吗?”
赵纯茫然地转头,见是她,才稍稍清醒了些。
“桑桑,我对不起瑶儿。”他轻声说,泪流满面,小声呜咽:“我对不起她。”
哭了,是真的哭了。
田桑桑道:“不是你的错。”
赵纯摇头,看着窗外,很是失神:“我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要说是我。但我,确实对不起她。是我害死了她。要是我承认了,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她或许也不会被车撞死。我曾经答应过她,要带她回家见我妈的。可现在……”他是真的有考虑过,就把季瑶儿带回家给他妈认识一下,如果他妈看得过去,就那样处着吧。
田桑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有做的事,没必要强加在自己身上。季瑶儿虽然死得冤枉,但不是你害的。”
335 准备去边防部队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赵纯依然心中难受。他想,经过这么一件事后,这辈子,除了田桑桑,他不会再对别的女人有感觉了。而且,他也不想再处对象了。季瑶儿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她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这其中有一部分,是他的责任。他虽然没有真正爱上她,可他是碰过她的,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负责的。
况且瑶儿从来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弄清楚举报信是谁写的。”田桑桑的眸底一片冰冷:“这个人写举报信的时候,就是冲着你或者季瑶儿来的。先查清楚举报信的来源,再找到害她的人是谁,这样我们才能为季瑶儿报仇。”
“我爷爷已经在查了。”赵纯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终于有点像个成熟的男人了。
田桑桑在这里陪他坐了一下午,后来也没再说什么话,偶尔她会摸摸他软软的头发,给他安慰一下。他这样,简直像一只无力的小绵羊。在她眼里,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下午的时候,赵纯的母亲寻了过来。
两个女人相视一眼,都愣住了。不过彼此见过,也不算面生。
“你是景怀的媳妇吧。”赵母是个看起来很大气的女人,她当下看着田桑桑道:“我们家阿纯给你添麻烦了。上次的事情,谢谢你的帮忙,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说得太客气了。田桑桑微微一笑:“不会的阿姨,我和赵纯是朋友。朋友有难,我不能见死不救。这是我应该做的。”
“交上他那么个朋友算你倒霉。”赵母叹道:“这小子,从小就爱惹事,我这就把他拎回去好好管教。”说罢对着缩在角落里的赵纯摇摇头。能交到田桑桑这样的朋友算他运气好啊。不然哪个人,敢在那种情况下站出来,还要被人说三道四诋毁名声。她不相信两个年轻人之间有什么龌龊,只是说出去女方总归会被人指点。
正是因为身为女人,赵母才更加知道名声的重要性。所以对于田桑桑那天愿意帮她儿子说话,她是很感激的。
这个,这个。田桑桑的嘴角抽了抽:“阿姨你说笑了,赵纯他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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