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跟着他们俩进去,宽敞的厅子里没有人,稍微显得有点冷清。
他疑惑地环视了一眼四周:“景怀没在家吗?”
田桑桑低垂着眼睑,随后很自然地道:“他出任务去了。”
去的边境,或许很危险,但她无力阻止。
赵纯啊了声,前阵子不是还在吗?这么快又走了。这时候走不比平常,妻子正有身孕,需要人照顾。这对妻子来说,是残酷的。
他噤了声,默默地看了田桑桑几眼。她脸色如常,但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
“我日。”他想起什么,猛地爆了句粗口,眼睛闪了闪:“不会他走了以后,你这几天都是自己做饭做家务吧?”
田桑桑轻飘飘地嗯了声,瞧着他一副怎么可以这样的模样,淡然说道:
“我毕竟是个女汉子,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这点事儿难不倒我。”
这不是难不难得倒的问题,而是这个问题实在太危险了!
赵纯后怕地注视着她已经隆起的肚子,心有戚戚然:“那你也不能忘了我这个免费劳力啊,做保姆什么的我很在行。”这要是不小心给磕到了碰到了,日哦,他简直不敢想了。这居然还有楼梯,每天上下楼,又是新住处,附近邻居还不熟。
可怕可怕啊。
其实吧,她只是怀孕,又不是伤患。没必要这么总是被照顾的。鲲凌呢每天任劳任怨地帮她看店,赵纯又是放弃男性自尊就为了当个男保姆。不得不说她很感动,有他们这两个朋友她很高兴。
家里空荡荡的,说不难过是假的,尤其是怀孕了,人又格外多愁善感,泪腺也发达了很多。当初江景怀在的时候,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现在江景怀不在了,反差巨大。开头或许会难过,时间久了也就那样。
人呢,总是要适应的。
田桑桑笑了下,故意瞪他:“哟,我可不敢使唤未来的华夏第一导演。”
赵纯怔了下,抿了抿唇,知道她只是拒绝了。也是,他一个外男,要是每天都出入已婚妇女的住处,很难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在街上的流言。
“那要不然你请个保姆。”赵纯拧着眉毛,焦急道:“桑桑啊,你现在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你怎么能这么大意,身边还不带俩保姆的!”
说通俗点就是会下蛋的母鸡。田桑桑不忍心戳破赵纯的一番好意,摆摆手:“没事的啦,你放心吧,哪个军嫂不是这样过来的?我又比谁娇弱了?比谁娇贵了?”
赵纯还是一脸担忧,那是没条件才那样,有条件谁不愿意过得舒舒服服有人伺候。
田桑桑转移话题,“你吃饭了没?”
赵纯弱弱摇头。
“那你等着,我饭已经下好了,只差炒几道小菜做一两道汤了。”田桑桑笑笑:“之前总是吃你做的,现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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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赵纯连忙摇头,跑到厨房门口伸手拦住:“我来我来,我哪能让一个孕妇做这些,还是带着我的干女儿。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没手没脚。”他很嫌弃,甩手再甩手,把田桑桑赶走。
田桑桑心里百感交集,深深地看了他一下,想说谢谢又说不出口。
“赵纯。”
“嗯?”他看过来,一双眸子如星辰般璀璨。
她莞尔:“记得做成酸辣的,米饭上也浇点酸辣汤。”
赵纯挑挑眉,恍然地问:“你怀的不会是双胞胎吧?”这口味还是没变啊。
田桑桑给了他一个不可能的眼神,“双胞胎哪是那么好怀的,你小说看太多了。”她也是了解过的,双胞胎的肚子没她这么小,她这明显是单胎。而且要是有双胞胎,关鲲凌早就会跟她说了。
怀一个就够辛苦了,怀两个她不敢想。
她又不是猪,虽然现在貌似大概或许可能和猪差不多,但她不会承认的!
赵纯果真把东西都做成酸辣的,酸辣的一条红烧鲤鱼,酸辣的一道炒青菜,酸辣的一道荷兰豆,酸辣的一道粉条,酸辣的一道鸡柳,酸辣的两道汤。
把东西都搬到饭桌上,孟书言兴致冲冲地拉着赵纯的衣袖,眨巴着大眼:“纯子酥,我妹妹她会动了,只差会说话了,她很好玩的。”
赵纯一只手摸了摸孟书言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睛立刻亮了,吃惊地看着田桑桑:“真的…会动了?”
田桑桑如实道:“上个月动得一点点,这个月动得频繁了。”
赵纯很是不可置信。
田桑桑以为他是不相信,于是道:“不信你跟他打个招呼试试。”
赵纯忽然不做声了,黑亮的眸子沉默地瞅着她。他的另一只手贴在身侧,却不敢伸到前边。
他其实是想摸一下的~
孟书言还想和亲爱的纯子酥分享喜悦呢,这会儿见赵纯一动不动,他稚声地提醒:“纯子酥,你得摸哦。”
赵纯挠了挠头,犹豫不决。
田桑桑挺了挺肚子,一只手放在腰上,好笑道:“你摸吧。好歹他也是吃了你做的两个多月的饭成长的,哪能小气得不给摸呢。”
“呀。”她忽然低叫了声,秀眉微蹙:“踹我了。”
又见赵纯紧紧盯着她的肚子,她道:“你怕什么?不摸就要消停了。”
说实话就摸个肚子而已啊,关鲲凌也摸过的,她没想太多。更何况孕妇,都希望别人多摸摸肚子呢,好让他们感受一下自个的小宝贝。
得到小宝宝的母上大人的允许,赵纯温柔的目光落下,手小心翼翼地覆了上去。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生得也很好看,但不女里女气。手掌轻飘飘地覆着,压根犹如一根羽毛般飘忽,田桑桑感受不到他手的存在。
“没事,你的手贴得近一些,然后手往左一点点。我说赵纯,你是不是觉着他能穿透我的肚皮啊,你这跟没摸有什么……哎。”
肚皮快要被穿透,向上凸了凸。
赵纯的表情惊喜起来,激动地道:“她动了,在蹦跶,头碰了我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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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覆盖了田桑桑之前的声音。
他不敢多摸,感受到了就满足地放下手,笑眯眯地对田桑桑的肚子道:“闺女,我是你干爹。”
晕……!
田桑桑想打人了,微恼:“换个称呼吧,哪有叫干爹的,这称呼实在太原始了,什么年代了还爹娘的。”不怪她多想,实在是受到网络荼毒之深。干爹这个词语目前贬义居多。
不解地挠了挠头,赵纯很听话地:“乖女,我是你义父。”
说完,又煞有介事地点头:“她的劲很大,看来没白吃饭,这将来一定是个活泼的闺女!”赵纯就喜欢活泼一点的,但不要像她妈,那实在活泼过头了。
活泼过头就成泼妇了。
这点不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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