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错了!”大晚上的,老娘哭叫,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块,毕竟是自个妈,田国贵心酸:“妈,我也不想赌的,都怪李小琴她爸,他们硬要拉着我进去。我这就想着,我手气好了,赚点钱也能让妈过好日子,我下回再也不敢了妈!”
虽是心酸吧,但田国贵依旧没有说实话,他实在是喜欢和人摸牌。赢来的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自家婆娘,而不是给他妈。
“奶奶,奶奶您别哭了。”田恬楚楚可怜地走了上去,扶过老人家,“是我爸不争气,让奶奶掉眼泪。钱我们筹着还便是了,再不然我跟彪哥他们走,也不能让他们来找奶奶你们的麻烦。”
“我的乖孙女啊,你咋能跟他们走,奶奶就指望着你嫁个城里人,好给我们家扬眉吐气。咱们家世代田里种地,八辈子贫农,往后就盼着你了。你别怕,奶奶想办法,肯定不让人把你带走!”
“老二老三、桂兰、娟子,你们跟我去屋里商量。”田奶奶安抚道:“恬恬,你先回屋,好好睡一觉,不会被人带走的。”
“嗯!”田恬弱弱点头。
054 二婶
田桑桑和孟书言从李正熊车上下来时,被很多人给看了个正着。但是田桑桑并没有在意,淡定自若地牵着孟书言从人群中走过,还浅浅地颔首算是打招呼。
“这不是田桑桑嘛,她咋和李家大兄弟在一块?”
“又从镇上回来了,听说是去卖东西。”
“肯定赚了不少钱哩,你们看她儿子都穿上新衣服了。”
“是啊,真好看。”
“有啥了不起,搁过去这叫投机倒把。让我去我还不去。”
“都散了散了吧,人家去镇上关你们啥事,净是嚼人舌根。”孟寡妇挥了挥手,满不在意地说,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边看,好似在想什么。
“哟,以往村里都是孟寡妇和李家兄弟走得最近,现在是田桑桑和李家兄弟,李家兄弟真是有女人缘。”
“……”
周遭的议论声不绝于耳,陈英静静地蹙眉站在原地。看到前方走来的人,她忽然往前跨步,伸手一拦:“哥,你干啥去?”
陈铭嘻嘻笑了两声,把手往后躲,脸有些红:“英子,你不会出卖我的对不对?”
“你先说说你要去干啥!?”
“前几天去县城,买了一个珍珠膏,我,我这不是要去送给田恬嘛。”
“恬恬恬恬,又是恬恬!”
“英子你生啥气,哥哪回去县城里没给你带东西回来,上次那条丝巾你还说很喜欢哩。”陈铭好笑地摸摸她的头,“这个珍珠膏是给田恬的,你要喜欢,哥下回给你带回来。”
“我不是要珍珠膏!”陈英跺跺脚,没好气地道:“你老是巴巴地给人送东西干啥,她又不和你处对象,当心你这是在出钱给人养媳妇。”
“英子你咋说话的。”陈铭眉拧起,严肃地说:“那是你未来的嫂子。等我再送上一段时间,她肯定答应和我处对象。早送晚送不都得送,咱这片地方,除了英子你,也就只有恬恬适合珍珠膏。”意思是,珍珠膏就该配恬恬那样的大美人。陈铭是恨不得把她娶回来当菩萨供着,好吃好喝伺候着,哪里舍得她干啥。
“哥啊。”陈英郁闷地叹了口气,瞧着喜欢上恬恬就变傻了的陈铭,她就着急。“恬恬的眼光高得很,人喜欢读书人,你啊,没戏!”那就是个自命清高的,明明不是大小姐偏偏要把自己当大小姐。想做城里人,有本事自己高考去呀,没考上又想嫁城里人,真的是……
陈英倒不是要故意为难未来的嫂嫂什么的,而是娶妻当娶贤,娶个田恬那样的有什么好,中看不中用。还不如买个花瓶回家摆呢!
“喜欢城里人有啥用,咱村除了周老师,其他人哪里比得上你哥我,放心吧,你哥我就是这个。”陈铭很固执地比了个大拇指,“周老师喜欢上你那是慧眼识珠,总有一天我也能把田恬拿下的。”
陈英的身体猛然一怔,脸色恍惚。那么周老师又是喜欢她啥?为啥和她处对象?她没有田恬好看,也没有田恬温柔,要喜欢也该是喜欢田恬呀!喜欢田恬,和田恬在后山约会……
不!不可能!
瞧着陈英蓦然发白的脸色,陈铭轻声说道:“我听说恬恬她爸赌钱输了,她家里还在凑钱,指不定正伤心呢。我送她点东西,她也能高兴点。英子,你体谅体谅哥,好吗?”
“她要真想还钱,干嘛不自己想办法。她工作很清闲,闲的时候也学人家田桑桑,去镇上卖点东西不就行了?要是她爸还不上钱了,哥你是不是想趁机借她家钱当聘金,好把人给娶回来。”
“咋还能把借的钱当聘金,当然是要再给聘金和聘礼的。”陈铭嘿嘿笑了,又瞪起眼,“田桑桑能和田恬比吗!”
“雾草!”陈英简直快要呕死!不知为何就想起了田桑桑那天吐的这个词,她也脱口而出就说了出来。反正这个词语很符合她现在的心情。
“什么草?”陈铭疑惑。
雾草是什么草???
陈英:“……”
快要走到家门口时,田桑桑细心地注意到了自家院子的门开着,还有一个人影隐隐约约的,那个人影像是老鼠似的。
她的心里顿时划过一丝警觉。
要说家里的防盗,是她最担心的地方。光是院子里的那些木桩,根本阻挡不了任何小偷小摸。而堂屋里的那个大门,也是木门,门不太紧实,倒是背后那锁挺紧实的,是用铁做的。就是出门时,她只粗粗用一个麻绳把门前的两个圆圈系在一块,反正家徒四壁,周围又有钟婶子这样的邻居,一般人是不会登堂上门的。
除非这不是一般人。
低头对孟书言做了个嘘的动作,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院子前。只见院子里,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瘦小女人,正蹲在那里,手里抱着个坛子,吃得正欢。根据原主的记忆,田桑桑便想起了这是原主的二婶,貌似和陈桂兰一样,都是从陈家村嫁过来的。
她手里抱着的坛子不是别的,正是田桑桑费心弄的桑葚泡酒。她空间里的桑葚已经长成了树,桑葚的果子又大又饱满,令人垂涎欲滴。她去兑换了些许黄酒,打算泡上一泡,坛子不是放在空间里,而是放在家里。
因着桑葚泡酒最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饮用,现在也才三天而已。不仅如此,二婶的周围,全是一些骨头渣子,另一个坛子里,是她泡的卤味,看来被她吃得差不多了。
“二婶呀。”田桑桑牵着孟书言进来,忍着怒气笑呵呵地说了句。
田二婶听到人声,吓了一大跳,不过看到是田桑桑,她松了口气,但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坛子。
“桑桑,你回来了。跑到哪儿去野了,我上你家等半天了你都不回来,等得我都快饿死了,也快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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