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异常冰冷,李琼儿在这深冷的触感下打了个冷颤。
从什么时候开始,陆迟变得让她恐惧了?
那个胆小如鼠的陆迟,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扯出了一抹笑容,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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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很阴沉,天空像是染了深沉的墨,很快要滴下水来。
起床洗漱完毕,陆迟依旧去家里的附近跑了一圈,才慢悠悠地回来。
李琼儿坐立难安,胸中闷热焦急犹如这天气。
一同用了早饭。
“琼儿,咱们很久都没有好好地吃一顿饭了。”陆迟忽然认真地道。
李琼儿很贤惠地摇头:“上周我们一起吃过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陆迟道:“从东海回来,我一直忙着工作,疏忽了你。中午咱们加餐。”
他顿了顿:“我记得你最爱吃八爪鱼。”
两人就着吃的说了几句。
期间李琼儿暗暗地观察陆迟,他很淡然,好似没有发现鲲凌不见的事情。愈是这样,她愈有危机感。
保姆听见了他们俩的谈话,很快就出了门,去购买食材。一个好的保姆,便该会察言观色,有时候不需要主人吩咐,就得提前把事情做好。
用过饭,李琼儿在屋子里收拾了一番。
她提起包打开门,赫然被站在门口的陆迟吓了一跳。
“你要出门?”
后退了几步,李琼儿动了动涩涩的嘴唇:“今天约了朋友。”
陆迟好似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进屋又反手关了门,再把窗帘拉上,拉到最合,不留一丝缝隙。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
静悄悄的,李琼儿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伸手转了转门把,门没有反应。
她强自镇定地转身,颤声问:“陆迟,你这是要干什么?”
陆迟嘘了一声,低笑道:“当然是有事要和你谈。”
逐渐适应了黑暗,李琼儿能看到陆迟的脸了。
清俊斯文的脸,随着窗帘,慢慢地亮了起来;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出现在她的视野中。“鲲凌不见了。”
陆迟的眼里划过嗜血的光芒:“是你放走的。”
书房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联想到那天晚上的异常,除了李琼儿再无他人。
他小看了李琼儿,当时贾文秀说得没错,李琼儿早有二心。
“你终于承认了。”李琼儿道:“你用香迷我,又抓了鲲凌,故意瞒着我。既然你不仁在先,也别怪我不义。”
陆迟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一字一句地吐出来:
“琼儿,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我以为你懂我,你懂鲲凌对我的重要性。”
“但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平静的外表下,是颗暴怒的心。
鲲凌能被他所困,全是意外。一旦让她走了,就没那么容易再次囚禁她。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把她抓回来了。
他的鲲凌,再也不会属于他。
他再也不能肆意忌惮地,在她身上享受快感。
一想到以后都无法见到鲲凌,他就要发疯发狂了。他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他虚若幽魂,他不清楚接下来要干什么做什么。从他亲手杀了他爸后,他的精神寄托就只有鲲凌了。让他死,鲲凌还活着他舍不得鲲凌;让他活,他又得忍受没有鲲凌的撕心裂肺的折磨。
必须有人承受他的满腔怒火。
“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为了一个冒牌货,你就想杀了我。”
李琼儿看着他,眼中带泪:“当年的你那么善良。我和我母亲流落京城,孤苦无依。要不是你让我母亲去你家做保姆,我们也许早就饿死了。为了这份恩情,我一直对你死心塌地。”甚至于,她其实都不是很喜欢他,她更喜欢的是江景怀。
“我想你记错了。”
陆迟觉得好笑,嘲讽地嗤笑出声:“那时候你和你母亲流落街头,我只给了你们两个馒头充饥,但没想过要让你们去我家。毕竟你们脏兮兮的,我不喜欢。但是佳琦后来跟我说,你们很可怜,没有地方住,她想要帮助你们。她家有保姆了,我家保姆正好空缺。我没想到你把这件事记了这么多年。”
“救你们的,是佳琦,不是我。”
他残忍又冷漠地说出实情,打破对面女人的幻想和执念。
“什、什么?”李琼儿心中一窒,身形无力地晃了晃。
而后,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滚落而出。
她的泪光中折射出陆迟狰狞的脸庞,他一步一步地逼近。
李琼儿吓得摔了一跤,从地上惊恐地仰望他,“陆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爸的那些事儿!”
“你知道得太多了琼儿。”陆迟半点意外也无,继续靠近她,邪恶地扬起唇角:“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更多。”
他弯下腰,拉起她的一条腿,将她往后拖。
李琼儿在他的力道下死命挣扎。
“你那表妹是我找人开车撞死的,我爸也是我开枪打死的。你想怎么死呢?”
忽然,头顶外的苍穹爆发出一道沉重的闷雷声,盖住了李琼儿溢出喉咙的尖叫。银白色在窗外霹雳,映照着地上的血红。
572 叶叔叔,把我弟弟还给我
而这时候,在街上的保姆看到了她家夫人的背影。
夫人不是和先生在家吗?为什么出门了?难道是要亲自给先生挑东西?
门卫也看到了一向端庄的李琼儿,款款地走出去。
于是今天的记录上多了一项,陆夫人于十点二十分出门,陆先生在家中。
晚上,陆迟家里涌进了许多警察。
据悉,李琼儿早上十点多出的门,到了晚上都没回来。她的丈夫陆迟担心不已,所以才主动联系了警方。他还很配合警察做调查,到家里找线索。
警察初步得出的结论是,李琼儿失踪了。
负责李琼儿失踪案的不是徐正阳他们队。
因为徐正阳和江景怀那边有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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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家一年一度的家庭聚会,地点设在华家的四合院。
四合院里聚集了华家很多的亲戚以及同僚。
华珺和江景怀站在门口招待客人。
事实上客人全都来了,只剩下江景怀在公安厅的朋友们。这些人是被请来维持场面秩序和应对突发情况的。
华珺看了看江景怀,掌心冒汗:“听说,我以前送进去的一个叫季芹的犯人,她在牢里很不老实。上次你还去看她了。”
江景怀淡淡地嗯了声,“她跟我说她在牢里被人蓄意报复。”
华珺脸色微变。
“不过。”江景怀顿了顿,冷目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亏心事做多了,被人报复是难免的。她故意这么说,可能只是为了寻求警方的庇护,在狱中好过点。”
“这种人我见多了,一般不会当真。再说了陆首长的案子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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