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像是一个试金石,刘国舅用刘宸玥这件事在试她的忠心。
就算是这时候皇上强行把这件案子让别人来审,刘国舅势必会让她想办法,亦或者让她想办法把刘宸玥换出来,到时候她怎么办?
只是她担心如此一来,会连累皇上的计划。
楚轻垂下眼:“抱歉,微臣给皇上添麻烦了……” 李天啸走到她面前,认真看着她:“不,朕心甚慰。朕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一个明君,可后来,朕发现自己想的太过简单,内忧外患,朝堂有太后与国舅爷把控,朕就像是一个傀儡。朕忍不住想要反抗,那时候朕就希冀上天也赐给朕一个青天,不畏权势,能为民做主,可这个人一直没有出现……朕与余栉风他们在这宫里步履维艰,可依然想要肃清这苍蜀,还苍蜀一个盛世。可没想到,你还是出现了,因为你的出现,你没发现很多事情已经变得很轻而易举了,朕感激你。那名单上的人已经处理了大半,我们也已经知道了,即使刘国舅知道你是我的人,又如何?朕不是废物,也不是以前的傀儡了,朕愿意
正式昭告天下,愿与你并肩,与余栉风,与君浩他们……一起打造一个盛世。不知,你可愿意辅佐朕?” 李天啸最后几句话说得很轻,却像是一击闷雷敲在了楚轻的耳膜,她怔怔望着李天啸,眼神忍不住湿润了,嗓子有些发哑,她曾经听师父说过,他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一个盛世,没有冤屈,没有那
些脏污,他当年就是不愿同流合污,才会被打断了一条腿流放在外。 她眼圈泛红,如果师父还活着,如果师父之后一直有这么个人,也在为盛世为百姓而活,而一直迈着坚定的步子往前,师父……楚轻抬起手,挡在了眼前,遮住了眼底的潮红,许久,才重重点头:“臣
……愿意。”
一旁的余栉风也听得感动不已,快步走过去,也大喊:“我也愿意!”
说着,感动的就要伸出双臂抱住两个人,只是还没等余栉风抱上楚轻,就被李天啸冷冷的一个眼神给冻住了:什么嘛,皇上还是那个重色轻臣的那个皇上,亏他刚才那么感动!
楚轻得到了李天啸确切的肯定,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反倒是觉得浑身一片舒服,仿佛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一样,让她觉得背上的一个包袱彻底放了下来。
她垂着眼,一步步朝着宫外走去,等到了宫门口的时候,果然看到刘国舅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她虽然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却也不打算就这样真的与刘国舅撕破脸。
刘国舅顶多是怀疑,还不至于怀疑自己的身份,怀疑自己是他的愁人,顶多怀疑自己是不是皇上的人。
楚轻走到马车下,对刘国舅行了行礼:“国舅爷。”
刘国舅沉声看向她:“上马车。”
楚轻却是没有上去:“怕是不方便。”
国舅爷的面容顿时沉了下来:“哦?那你说哪里?”
楚轻道:“不知国舅爷与学生说的是公事还是私事,如果是公事的话,那就轻随着学生去府衙,学生还有一件案子要审理,刚好与国舅爷也有关系。”
国舅爷的脸色已经黑沉的不像话了:“那要是私事呢?”
楚轻垂眼道:“都说公私公私,既然公事在私事之前,那么就请国舅爷等学生处理完公事再谈私事好了。”
刘国舅被楚轻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愤怒地指着楚轻:“你,你你你!”
楚轻道:“国舅爷保重身体!”
刘国舅怒气很大,直接猛地一抬手,落下了帷幕,吼道:“去提刑府衙,老夫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断案的!”
而就在刘国舅与楚轻回提刑府衙的途中,余栉风嫌事情不大,直接就把消息给传播了出去,一时间,得到消息的人,忙的不忙的都跑去了提刑府衙,等着看好戏,哦不是,等着看提刑大人审案子。
于是,等刘国舅与楚轻刚在大堂坐好的时候,乌压压的一群人都朝着府衙涌了过来,差点造成万人空巷,把府衙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应振兴等府衙的人也被震惊了,楚轻望着大堂外突然聚集的人,脸色就微微变了,果然一看刘国舅的脸上,已经黑成了锅底灰。楚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样光明正大的审理,反倒是直接让事情拍板
钉钉,不会给刘国舅反悔的机会了。 她估计现在刘国舅之所以这么淡定,大概是一则是不信自己竟然真的会反叛,二则是不信刘宸玥会买凶杀人,毕竟在刘国舅的心里,这刘宸玥是他的骄傲,长得又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除了不能讨
得皇上的欢心之外,别的什么都好。
这样让他怎么相信对方好好的会买凶杀人?
于是,楚轻坐在大堂之上,看众人虽然围观好奇的看,到是也没喧哗,就直接升堂开始审案,一拍惊堂木,直接让人带刘宸玥,迟柔,鲁二等人上场。
不多时,众人就直接到了大堂,刘宸玥看到刘国舅愣了下,随即眼眶就红了:“爹……”
刘国舅安抚对方:“宸儿你放心,只要你没杀人,老夫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随便欺负与你。”
刘宸玥脸色却是白了白,可还是镇定的点点头,站在那里,却是没有像迟柔一般跪下。
楚轻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贵?”
刘宸玥嘲讽地看了楚轻一眼,眼神里闪过一抹冷色:“我乃皇上亲封的县主,自然不必下跪。”
楚轻倒是没想到这点,垂了眼:“那就站着吧。”
迟柔一听到刘宸玥竟然还是个县主,脸色更加变了,也担心这余小楚会不会倒戈……
还没等她想清楚,就听到楚轻直接一拍惊堂木:“原告你且说来,为何要状告这刘氏女?” 迟柔心里暂时有了主心骨,她知道自己只能放手一搏了,否则,一旦真的定不了刘宸玥的罪,怕是她一出提刑府衙就可能会被灭口了。迟柔给楚轻磕了一个口:“民女迟柔,是江旬人士,哥哥迟栾是这次的贡生,只是已然落榜。前些时日,民女在街上与刘家嫡女,也就是被告刘氏女偶遇,刘氏女把民女因为知己,对民女极好,只是……只是中间发生了一些事,刘氏女前夜突然遣了这鲁二等人把哥哥给抓
走了,民女因为躲在隔壁才逃过一劫。谁知,等民女报案,哥哥依然遇害。”
刘宸玥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脸惨白如纸,眼神恨恨地盯着迟柔,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不过最后还是垂下眼淡定道:“我不服,没有做过的事这样胡乱栽赃,你们提刑府衙就是这么办案的?”
刘宸玥冷冷盯着鲁二,“你说我买凶杀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不信你们再问!”
鲁二抬起头时,就刚好看到了刘宸玥那沉冷的目光,再不经意扫见刘国舅,心里咯噔一下,头皮忍不住发麻,低着头,没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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