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二皇子在皇上那落不着什么好,便递给秦覆昔一个凶巴巴的眼神,甩着他的长袖,扬长而去。
二皇子这样又不是秦覆昔害的,她自然很淡定的不去在意二皇子,大大方方的往朝堂走去,准备回家呆半个月。
皇上下了朝,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叫公公把秦覆昔叫到皇宫院子来,他先行离开了。
秦覆昔才刚刚走到门口,看见门外离洛寒还在等着,就被公公给拦下了。
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在宫里,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公公,可是有什么事情?”
秦覆昔压下了回家的欢喜,恭恭敬敬的问道公公。
公公眼见人多口杂的,把秦覆昔带到了朝堂的一个角落,把皇上说的话,复述给她听。
离洛寒早就出来好一会了,也没有见秦覆昔的踪影,返回去去找她,莫不是秦覆昔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吓他,还以为她消失了呢。
秦覆昔明白皇上的用意,也谢了公公还要辛苦走一遭,不过她得告诉离洛寒一声,
“父皇邀我去皇宫院内一聚,你要不先回去,或者在这稍等一会儿,就怕有点久。”
离洛寒还有要事处理,就先打道回府了。
秦覆昔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公公一直就在旁边等着她,有公公带着她走,便很轻易地避开了所有人。
第八百三十五章触及了皇帝的底线
有公公带着她,便很轻易地避开了所有人。
毕竟皇宫规制严谨,所以即便是很远的路程,现在又正是下早朝的时间。
一路上遇见许多人,但大家看见皇帝近前的公公领着秦覆昔匆匆而去,都知道此事定然与皇帝有关。
大家虽然好奇,但不至于罔顾性命。
所以都静静地避在一旁,倒也免去了许多解释。
秦覆昔一路上目不斜视。
也在心里暗自揣测,皇帝突然召见自己,并且看这样子并不是在平时处理政务的地方。
可知皇帝也是为了掩人耳目。难道有什么事情,不足为外人道矣?
秦覆昔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就见公公领着她穿过后花园的假山池沼,往皇宫深处走去。
秦覆昔心里一动,此次莫不又是去德妃娘娘那里?
毕竟上次的时候,皇帝召见自己到德妃娘娘的桃林。虽然事隔多日,但秦覆昔记忆犹新。
那一路的风景,秦覆昔去过一次也算是熟识了。
果不其然。
公公把秦覆昔领到德妃娘娘宫前,就止步了。
“皇帝在桃林候着呢,请你自行进去。老奴在此等候。”公公说完这句话,直直站在宫墙外。
秦覆昔道一声“有劳公公”,便从宽大的袍袖里取出几两银子:“今日覆昔走得匆忙,公公别嫌少。这大热的天儿,去喝碗茶吧。”
公公嘴上说着“不敢劳你破费”,却摊开手把银子纳进了怀中。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用得着老奴的地方,让人招呼一声儿就成。我就在这儿,哪儿都不去。”
秦覆昔稍稍点头致意。
她一向处事严谨。心里清楚的很,这个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开罪不起。
这才理了下衣裳迈步朝德妃宫中去了。
想必皇帝早早让人通传了下去,闲杂人等回避。所以秦覆昔一路走过,不过遇见几个扫洒的小丫头向她打招呼。
秦覆昔一一微笑还礼,轻车熟路直往桃林去了。
却见桃林中间一处六角飞檐的建筑,琉璃青瓦格外显眼。便是留芳苑了。
留芳苑是皇宫里的一处胜景,岂能等闲视之。传闻德妃娘娘最是伤春悲秋之人,见不得花谢花飞。
皇帝赐留芳苑,遍植奇花异草。花开不败,草木常新。
果然还未到桃林深处,一股花香沁人心脾。
秦覆昔忍不住轻轻吸着鼻子。
再往前走几步,秦覆昔就见皇帝穿着家常的衣服坐在石凳上。
面前的石桌上摆好了棋局。
“别来无恙啊,先陪朕玩一局吧。”皇帝的脸色淡淡的,并不看秦覆昔。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石凳。
秦覆昔哪敢大意,先行了跪拜大礼。然后叩谢皇帝赐座,方敢斜着身子坐在皇帝对面。
“儿臣愚钝,并不懂父皇的意思。”秦覆昔礼貌地回答。
残局,秦覆昔一眼便扫见了。心里疑惑更甚。
皇帝似乎是知道了她的心思:“朕闲来无事,不过左手与右手玩罢了。”
秦覆昔自然是不相信的。这是在德妃宫中,此时却不见其他人的影子。想必皇帝一早把其他人都遣走了吧!
单单把自己召到这里来,又怎么会闲来无事?
皇帝却不再说话,执了一粒黑子落下。
秦覆昔心里有事,思索良久落下一粒白子。
这落下一子不打紧,却把自己的棋子封死了大半,显然已是落败了。
“儿臣棋艺不精,请父皇谅解。”秦覆昔起身告罪。
“谅解?朕是不是也要求你谅解?”皇帝扔下棋子,若有所思地看着秦覆昔。
皇帝说这句话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心里很清楚,之前他已经下令,不许秦覆昔与外人接触。
言下之意就是,秦覆昔引以为傲的烟月楼,从此再不能归她打理。
皇帝知道秦覆昔心里有气,此时便把这话说出来。
“父皇做什么事情,自有父皇的道理。如何轮得上儿臣谅解?父皇言重了,儿臣惶恐难安。”秦覆昔回答。
皇帝的脸色稍稍舒展了一些。
秦覆昔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儿臣可还记得,上次父皇传召,也是在德妃娘娘的桃林呢。”秦覆昔的话故意说了一半。
“嗯。”皇帝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儿臣还记得,上次王爷试图谋反。父皇传召儿臣到这里,是为了君臣一心,共同抵制王爷。”
秦覆昔的话娓娓道来,皇帝没有理由反驳。
“儿臣还记得,父皇在这里曾经与儿臣说过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秦覆昔步步为营,在皇帝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把话头转到了离洛寒身上。
皇帝当然记得。当时正是自己说了这句话,并且说的是三皇子——离洛寒。
“父皇曾经说过,为了保护洛寒,必须要有一个挡箭牌。而二皇子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秦覆昔话语犀利。
“朕是说过这句话,没有错。”皇帝睁开眼睛,用凌厉的眼神扫视着秦覆昔。秦覆昔面对皇帝的锋芒毫不示弱。
“既然如此,那父皇为何要收了儿臣的权利。这不等于掣肘了洛寒吗?”
秦覆昔话音未落,就见皇帝用衣袖把棋子全部扫在地上。
“聪明如你,难道不明白一句话:‘此一时,彼一时’吗?就如同这棋局,即使你不陪朕玩,朕同样能够翻过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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