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那个女人说的应该是没错的。
秦覆昔手里,的确有那么一份足可以惹火上身的简书。
而且,这份件简书应该也是意义非比寻常,是她是无论如何不会交到皇上手里的。
而皇上又摆明了对这件事很在意,认定了秦覆昔就是那个凶手,势必要让她交出来简书不可。
事情,实在越来越棘手了。
弄不好,秦覆昔这一次可就是凶多吉少。
三阿哥又一次站出来:
“皇上,您万不可以听了一个罪女的信口雌黄,
昨天晚上,我是真的一直和秦覆昔在一起的,她根本没有离开半步我的府邸,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到我的三阿哥府上去查问一下。”
皇上脸色依旧难看,审视的目光落在三阿哥的脸上,再移到一侧一副波澜不惊的秦覆昔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只垂在桌面上的手,食指一下接一下的敲击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三阿哥知道,自己的话在皇上心中还是多少有点分量的。
他大概在重新掂量这件事情吧。
迟疑一下,又道:
“而且,一个将死之人,势必利令智昏,她的话,也未必可信。很有可能是为了在最后关头,栽赃与人,想要给自己脱罪也不一定。”
这样的推断,当然是合情合理。
连秦覆昔,都有点佩服他的巧言善辩了。
而皇上,似乎也信了他的话,虽然脸色依旧难看,可是,并没有再说什么。
行刑的时间,马上到了。
侍卫们架着那些个女人,给她们卸下去身上的镣铐,然后,逐一按倒在地,光着膀子的刽子手候立在她们身后,只等着时间一到,就要手起刀落了。
秦覆昔刚刚落地的一颗心,此刻又提了起来。
看起来,她们,今天势必要命丧于此了。
自己,却根本无能为力。
目光落在桫椤的身上,她却根本不看她,也不比其她女子一样,因为绝望而啜泣不已,只是,神色略显木然。
秦覆昔心里当然清楚,她之所以不看自己,只是因为担心,会给别人怀疑到什么。
心里面,阵阵的刺痛难当。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不忘了要保住自己。
秦覆昔默默的垂下头去,掩饰住眼底深处一抹盈光。
舞团里的姐妹们都还那么的年轻,就已经马上要共赴黄泉。
可是自己,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人头落地,就无计可施。
时间已经一点点的迫近,行刑官这个时候开口:“时辰已到……”
那些个刽子手们,马上举起来自己手里面的夺命弯刀,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只等着他下一句“马上行刑”出口,就立刻手起刀落,送这些个妙龄女孩子上路了。
秦覆昔再度抬起头,望向桫椤的方向,她纹丝不动的跪在那里,头低低的,发丝的遮挡之下,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
一副从容赴死的模样。
而其她的一些女子,却没有她那般的淡定,有的人放声大哭,有的人直接晕了过去,也有的人吓傻了,神情恍惚。
都要面对死亡,没有几个人可以从容应对,也很正常。
而就在这时候,刚刚那个指证秦覆昔手里有书简的女人,眼见着自己死时已近,忽然疯了一般的咆哮起来:
“秦覆昔,是你害的我们,你不得好死,你会遭到报应的,赫连明月她不会请你放过你的……
场上,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怔。
怎么又牵扯上了一个赫连明月?
连高位之上的皇上,都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然后冷冽的目光望一眼三阿哥的方向。
秦覆昔更是脸色一变,她为什么在种时候提起来赫连明月?难道说,她和那个女人有过什么交集吗?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的一番话绝对不是无风起浪。
可是,赫连明月到底做了什么,她才会这么说?
而一边儿的三阿哥,在短暂的愣怔之后,反应迅速,直接抬手示意行刑官,暂缓行刑,然后负手缓行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一只手挑起来她额前散乱的发丝,凌厉的目光对上她一双充斥着绝望的眸子,面色沉冷没有一丝温度。
直到女人给他的咄咄逼视之下心虚不已,目光开始躲躲闪闪。
三阿哥才终于退后两步,冷冷的开口:
“你和我解释一下,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个赫连明月,又和你是什么关系?”
女人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是,最终又没能说出来。
三阿哥明显因为她的态度有些气急败坏,声音下意识的提高:
“我在问你话呢,你难道没有听见吗?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人显然是吓到了,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刚想要开口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她身后的刽子手,竟然就在这关键的时候,轮起了手中的弯刀,然后,只见到眼前寒芒一闪,猩红的血液飞溅出来,一颗大睁着双眼的人头,咕噜噜落地。
那场面,端的是血腥的很。
三阿哥不由得一愣,脸色愈加阴沉。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桫椤忽然高声道:
“这件事情,罪女略知一二!”
第九百二十四章只求速死
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桫椤的身上。
她的脸色是平静的,不见一点泪痕,眼神里,也不见一丝波澜,仿佛就要降临的死神,与她而言,也是根本就不足为俱的。
就连高位之上的皇上,也对她难免另眼相看。
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女孩子,着实是勇气可嘉,实在是不比寻常。
他脸上的神色略略有些缓和,审视了她片刻,然后才淡淡的语气开口:“说吧,你都知道些个什么?”
桫椤这才道:
“就在我们几个人给关进大牢后不久,进来了一个丫鬟,她和我们说,我们大家之所以会落到这种地步,都是三阿哥的这位福晋所赐。”
皇上略略蹙眉,望一眼秦覆昔,再望向三阿哥,然后才再次开口:“接着说。”
桫椤点点头:“那个丫鬟说,刺杀太子的罪魁祸首,把我们这些人送进大牢里抵罪,自己却嫁给了三阿哥,做上了养尊处优的福晋。”
三阿哥一副若有所思。
桫椤的话,按理说应该是真的。
她本来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但是,刚刚那个疯狗一样的女人,却逼的她不得不站出来了。
只是不知道,她是选择维护秦覆昔,还是,想要把她推出来,然后,试图求的自己可以脱罪呢?
而且有一样可以肯定的是,她怎么说,可以直接左右到眼下情势的发展。
皇上也势必会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吧?
不过,三阿哥心里清楚得很,这个时候,自己是无论如何不应该有什么态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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