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宫凌沨竟没说出话来,只面露惊讶。
“但有个问题。”顾千雪说着他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发疼眼眶。
“什么问题?”宫凌沨在她身边坐好,伸手为其按摩额头。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动作却无比轻柔,在他的按摩之下,顾千雪竟觉得因为长时间思考发硬的头皮得到了缓释。
“这个东西叫大炮,其形状是这样的。”紧接着,顾千雪便将红衣大炮的画在纸上,并为其讲解了原理。“这些只是凭我记忆而得来,未必精确,甚至无法保证是否能准确发射。包括这黑火药的配比,也只是配比的雏形,我们需要反复试验,但火药配方是否准确先不说,如何解决炮弹和炮筒的问题?”
宫凌沨静静思忖,片刻缓缓道,“你说,如果委托名剑山庄来制作,如何?”
顾千雪苦笑,“如今你我在名剑山庄声名狼藉,我们两人得罪了东方君骅和东方君儿,他们会帮我们?”
宫凌沨也闭口不言。
两人沉默着想办法。
“或者,我们将关东城的铁匠集中一下,试着制作出炮筒?”宫凌沨道。
顾千雪点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但还有难题——名剑山庄的铸剑享誉天下并非仅仅是技术,还有便是名剑山庄优质矿产,我们关东城多平原少山峰,没地方找矿,这可怎么办?”
宫凌沨微笑,从她手中拿来笔,铺开一张纸,很快便够了出一些线条。
顾千雪好奇看去,“这是……?”
“是关东城左右的地图。”宫凌沨放下笔,伸手一指,“这里我们关东城,关东城再向北行十几里便是楚炎国,而关东城向南,这一片城外地域归关东城管辖,过了这个地域在西南角,这里便是雄池,”说着,在纸上写下“雄池”二字。
顾千雪静静听着,并未打断。
“雄池听起来好像水地,实际上多山,更多以矿山。”宫凌沨的声音,带着一种意味深长。
顾千雪恍然大悟,而后笑得邪魅,“你的意思是,我们造反后先打雄池,占了矿山,对吗?”
宫凌沨点头。
“但占矿山之前,我们如何出兵?难道就用这种冷兵器的肉搏战?虽然赵家军人数不少,但到底还是经历了之前的关东城事件,刚刚外公说,赵家军人数只有鼎盛时期的一半,兵员质量上也是参差不齐。如果宫凌尧没有防备还好,我们可以出其不意,如果他有防备,我们只怕会损失惨重。”顾千雪道。
宫凌沨叹了口气,“宫凌尧为人狡猾,既然动了心思,就定有防备,”声音顿了一下,带了一种探求,“难道你说的大炮就不能先造出来一个用用?”
顾千雪摇头,眼中带着遗憾,“如果有精确和配方和图纸,想尽办法的造一个自然是行,但如今我只知晓一个大概雏形,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实验和改进,只怕……远水解不了近火。”
宫凌沨眼神闪了闪,“等等,千雪您刚刚说过火药在容器里制成炮弹,什么条件下会爆炸?”
“震荡和点燃。”千雪答。
宫凌沨双眼微眯,思忖了三秒钟,随后便抽出纸画了起来。
顾千雪看后惊喜,“这是投石车?对啊,我们可以制成炮弹后,用投石车进行轰炸!左右对方没有火炮,与其说是双方对垒,还不如说是我们单方面的收割,在不需防备的情况下,就不用考虑诸如射程、口径之类的因素,只要造出足够多的投石车和黑火药炸弹,便能投入战斗!”
就在顾千雪高兴的开始设计炮弹时,却被抱住,是宫凌沨。
“你怎么了?”小心握着笔的顾千雪不解的问道,“想到什么伤心之事了吗?别担心,秦妃他们是安全的。”
“不是,”宫凌沨道,“只是再次感慨,多亏有你。”
顾千雪失笑,放下笔,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我也是,经历了风风雨雨,多亏有你一直在身边,虽然很多时候我并不知道是你,谢谢你了。”
两人紧紧相拥。
“千雪,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顾千雪失笑,“好,再也不分开了。”
……
接下来的两天,澜枝和顾千雪两人创造出一种独特的易容术,并非在脸上贴什么东西,而是一种毒。
这种毒服用后,皮肤颜色会发暗,关节水肿粗大,五官也是更为粗狂,只要持续服药,便能维持易容效果。
宫凌沨不再像之前那般冷俊逼人,换了另一幅粗犷的外表,竟有种力拔山河的狂野气质,与赵元帅有几分相似。
1204,最讨厌的便是叛徒
南樾国,京城。
今日非早朝日,宫凌尧只在御书房办公,上午的时间召见一些臣子,下午相对清闲了些。
然而说是清闲,也只是相对于上午人来人往来说,如今他登基数月,最是繁忙之时,御书案上的奏折推挤如小山,太监总管在旁边伺候着,他批阅一本奏折后便放在桌一角,太监便立刻拿了奏折分门别类的放在一旁的木箱里。
御书房里伺候的人不少,但无论是太监总管还是宫女、小太监,都轻手轻脚,非但必要,绝不开口说话,即便是必要开口,也是用极小的轻声。
他们都是从前伺候过先皇的,但与不苟言笑的先皇比起来,这个刚登记的新帝却……让他们胆战心惊!
宫人们从前自然是见过太子的,太子也时常到御书房来,当时大家对太子的印象是严谨谦逊,但自从太子登基,其周身气质凌然一变,却肃杀庄严得紧。
御书房门外,有小太监轻声入内,在总管太监耳旁轻声禀了句,总管太监便是转向宫凌尧。
“皇上,梁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宫凌尧头也不抬,抓紧时间将最后几个字写完,又快速检查了下,待墨干了才将奏折合上,抬起头来。
梁贞入内,先是为宫凌尧请安,随后道,“皇上,有关东城的消息,赵爵爷之子赵思途身染重病,今日派人到神医周府请周川谷前去关东城为其诊病。”
宫凌尧挑眉,“呵,刚认了亲、找到私生子就突发重兵,也不知是赵思途承不起这福气,还是某些人卸磨杀驴。”
随着宫凌尧的一声冷哼,偌大的御书房温度骤然下降数度,宫人们更是暗暗心惊,没有来恐惧自心底蔓延。
有些人更是忍不住在想,皇上的杀气,竟比当年的厉王还大。
可惜了,厉王失踪,不知所向。
宫凌尧起身,伸手揉了下脖子,淡淡道,“今日天气好像不错,陪朕走走。”
“是,皇上。”梁贞道。
随后,在大批宫女太监们的跟随下,两人便出了御书房向一旁的花园而去。
太监总管抬了抬手,示意宫人们离得稍远,防止窃听到皇上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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