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曾经官任二品,实际上胆小平庸没作为,能爬上去一个是因为赵元帅等武官的推荐,另一方面也因先皇就喜这种毫无野心威胁力的官员。
顾庆泽用了好长时间才消化了这“造反”,他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别丢人,“好,造反就造反,反正进退都是个死,还不如和他拼了,但在这之前……”声音顿了一下,多了窘迫,“你娘呢?”
顾千雪听见顾庆泽还惦记着赵氏,心底也舒服了许多,“我娘经过外婆的治疗,如今病情有了很大好转,回头便安排你们相见,不过在战事期间,怕是要你和祖母软禁了,希望你谅解。”
顾庆泽摇了摇头,“无妨,只要你母亲和弟弟还好便可,为父本是文官,实际上也没太多能力,你们的大业,我怕是帮不上忙了,只想找个宅子安静度日罢了。”
顾庆泽一抬头,看见了秦妃,赶忙起身下跪见礼。
秦妃笑道,“亲家公不要多礼,以后你不是礼部尚书,我也不是后宫嫔妃,我们便做普通百姓、为人父母罢。”
顾庆泽点头,“既然娘娘这般决定,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室内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秦妃和顾庆泽齐齐看向宫凌沨,总觉得他有什么要事要宣布。
片刻,宫凌沨一撩袍子,跪在秦妃和顾庆泽面前,“如今事态紧急,我有一事想求母亲和顾大人,这件事,必须要在战事开始之前办妥。”
秦妃和顾庆泽见宫凌沨这般严肃,赶忙道,“何事?但说无妨。”
宫凌沨抬起头,勾唇一笑,“希望二位能为我和千雪主婚。”
“呃……”顾千雪顿时窘迫,面颊通红,“凌沨别闹了,现在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战事要紧。”
两人虽成亲一次,但之前一次,顾千雪却丝毫没感受到这种羞涩。
顾庆泽道,“没问题的,王爷且放心。”
秦妃也笑道,“之前你们和离,眼前确实应该重新拜堂。”
宫凌沨起身,“今后岳父便别称我为王爷,叫我子沧罢,从今以后,宫凌沨这个名字再不使用,我叫赵子沧。”
秦妃很快想明白其中缘由,点了点头,“没错,就叫赵子沧吧。”
“那婚事?”宫凌沨双眼放了亮光。
秦妃失笑道,“你也别急,虽然千雪的父亲在,但也得经过赵元帅同意不是?”
却在这时,门口传来赵元帅爽朗的笑声,“同意,同意,我自然同意,凌沨可是我看好的人。”
顾庆泽却有个疑问,“等等,你们成亲是用什么身份?王爷是用赵世子的身份,那千雪你呢?”
顾千雪挑眉,“自然用我本来的身份了,赵子沧是我表哥,这年头不是流行表哥表妹一家亲吗?”
“这个……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顾庆泽喃喃道,“但……王爷的身份怎么办?”
“宫凌沨已死,”宫凌沨道,转头向秦妃,“秦妃也如此,母亲,以后我们母子关系只怕不能表露在明处了。”
秦妃叹息,“经历了这般风波波折,我早已不在乎那虚名,只要你们能平安,我便满足。”
顾庆泽依旧没转过来这个弯,“等等,我的意思是,你们易容也是为了欺瞒皇上以及百姓,天下人皆知千雪和王爷的身份,如果就这么成亲,会不会引人怀疑?”
“怀疑便怀疑,”宫凌沨直言道,“成王败寇,若我们败了,便是天衣无缝也能被他们扣上帽子;如果我们胜了,到底是何身份,还重要吗?”
顾庆泽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便闭口不言。
赵元帅笑道,“子沧想何时成婚?”
宫凌沨眼前一亮,“明日。”
顾千雪吓了一跳,“你疯了,这么仓促?”她心里还没准备好……
宫凌沨皱着浓眉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般仓促确实对不住你,那就再好生准备一天,两日之后我们便成亲。”
见顾千雪又要反驳,宫凌沨面色坚定,“不能再商量了,明日或者后日,你选。”
“……”顾千雪无语,“那就……后日吧。”
于是,婚事就这般敲定。
第二日。
就如宫凌沨所说,关东城大门未开,整整一日,无论元帅府内府外、关东城内城外的眼线都被抓了出来,严刑逼问。
关东城外,也拿了个由头开始查找眼线以及暗暗安排,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而实际上,这些行动并不突兀,很早之前便开始准备,埋了伏笔。
几乎一日的时间,关东城大牢便关满了人,一切罪行严重者,或者作奸犯科者,直接拉出去斩首。
关东城大牢西面有个高台,便是公开斩首之处。
官员一边诉说这些眼线细作的所作所为,一边痛斥皇帝的昏庸以及对赵元帅的迫害,包括之前关东城的动荡、天一教的侵入,也都是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帝一手策划。
关东城的百姓想起家园的破坏以及所爱戴元帅的迫害,纷纷愤怒,大骂当今皇帝。
整座城的气氛,别说赵元帅说要反,便是百姓们也大喊着要反。
1228,大婚
京城,清晨。
一名大内侍卫打扮之人快速穿过庄严肃穆的宫殿,与守在金銮殿门口的侍卫首领耳语了几句,那侍卫首领面色大变,紧接着点了点头,又悄然进入大殿。
此时的大殿正在早朝,文武百官一一将公事禀告。
龙椅之上,一身金黄龙袍的宫凌尧俊容严肃,静静聆听,看似随和的表情却透露一种难以抗拒的威严,众臣子绝不敢因皇上是新帝而怠慢,因众人已见识到了新帝的手段。
康公公见到神色慌张的侍卫首领,立刻快步上前,低声道,“何事?”
侍卫首领低语,“关东城方面来报,城内以及靠近城内的探子全部失去联系,城门大关,城外有赵家军驻守,不知发生了什么。”
康公公一惊,看了一眼龙椅的皇上,又看了一眼正在早朝的臣子,思忖着是否要将此事禀上去,还是说待早朝结束后再通禀。
宫凌尧发现康公公的异常,“何事?”
正禀事的臣子立刻闭了嘴。
康公公快步上前,到宫凌尧身边,低声将消息通禀。
宫凌尧听见,并无震惊也无恐惧,只是定定地看向门外,好似回忆着什么,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不就是造反吗?朕等的就是这一天。”
宫凌尧的声音不小,加之金銮殿的设计,整个大殿之人都能听见。
臣子们大吃一惊,造反?谁造反?哪里造反?
宫凌尧冷冷勾着唇,却不是笑,“关东城反了,何人愿意带兵讨伐?”
百官们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紧接着金銮殿便掀开了锅,武将们愿意出征,文官们出言讨伐,包括宫凌尧的众人都认为关东城造反是以卵击石无误!以一城而敌一国,天真!众人也想趁此机会更进一步,以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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