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恶婆婆_暮序【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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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魏隽航从外头归来,先是到正屋陪着妻儿用过晚膳,然后才回到自己的锦绣居。

  锦绣居虽非福宁院正院,占地也不是最广的,但景致比大长公主所居的宁安院也差不了太多。不大的三间房,东次间是寝间,西次间便是魏隽航的书房。

  沐浴过后,魏隽航如同往常那般捧着百宝盒认认真真地把里面的财物数了好几遍,继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第无数次觉得自己的家底着实太薄了,以至于想给妻女置办些好东西都无能为力。

  “世子爷!”他无奈地收好百宝盒,刚一转身,便见莲香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直直地跪在他的面前。

  第12章

  “有话直说便是,这跪来跪去的做什么!”魏隽航皱眉。

  莲香哪敢起来,朝着他连连叩了几个头,这才哽声道:“奴婢请世子爷开恩,饶恕奴婢弟弟柱子这一回,莫要把他撵出府去!”

  魏隽航呆了呆:“柱子是谁?谁要把他……他犯了什么错被撵了出去?”

  本想问‘谁要把他撵出去’,话到嘴边忽地想起最近好像是自家夫人在整顿内院,兜了个弯就变成了‘他犯了什么错被撵出去’。

  不同的两句话,所蕴含的意思可是截然不同的。后一种问法更是直喇喇地表明了自家夫人做事之公正,撵你出去必是你犯了错!

  莲香不是傻子,魏隽航那半句话虽没有说齐全,但她也听得明白,心里顿时一沉,猛地觉得自己来求这遭情真真是失策了。

  世子当真会看在她的份上而驳了世子夫人的决定,饶恕了她的弟弟么?

  “你这是做什么?问话怎的不回?那柱子犯了什么错被撵出去?”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魏世子不满了,脸色当即一沉。

  莲香打了个寒颤,将头垂得更低。这一刻,她只恨不得从来就没来这一回,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便是再想挽回只怕也不能了。

  “前日柱子被外院几个不成器的小子死活拉着要去吃酒,柱子推卸不掉,便喝了两杯。本想着回去当差,没承想那几人偏不放,硬是拉着他要来掷一把骰子。柱子脱不得身,想着应付几下便走人,可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王嬷嬷便带着人来巡院了……”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虽说她语焉不详,更是有意弱化自已弟弟之错,但魏隽航不是笨蛋,自然听得出她这番话有所偏颇,浓眉一皱:“所以,你弟弟便是因为当差期间吃酒赌钱被王嬷嬷带人抓了现形,这才被免了差事撵了出去的?”

  莲香脸色一白,难堪地垂着脑袋,心里更是乱糟糟的,有些语无伦次了:“柱、柱子他、他做事向来勤恳,从、从未行、行差踏错。奴、奴婢从不曾求过世子爷,求世子爷看、看在奴婢一向忠心侍候的份上,便、便饶过他这一回吧!”

  说完,又是‘咚咚咚’地叩起头来。

  只是,若是她抬头看看跟前之人,便会发现对方脸色不悦之色更浓了。

  “休要多言,犯了错便要受罚,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之事。若无他事要禀便下去吧!”魏隽航朝她一甩衣袖,不愿再听她多说。

  “是……”莲香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好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不敢再作纠缠,话锋一转便说起了其他事。

  “前些日冬梅、腊月、小翠几个被调走之后,新来的几个丫头虽是老实,但做事终究不及那三人利索,以致最近人手有些紧巴。奴婢想着,一时半会便是调教新人,只怕新人也未必能马上上手,能否暂且把冬梅几个调回来,待新来的丫头们……”

  “此事你回世子夫人便是,由夫人作主。”魏隽航不耐烦听这些琐碎事,直接便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莲香心都凉了。

  冬梅腊月侍候的时间比她还要长些,最终也还是落得这么个下场,她当初又怎会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呢?

  世子夫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这般雷厉风行。那几人往日对世子爷的那点儿心思只怕早就落到了世子夫人眼里,只待合适的时机便要出手料理她们了。

  沈昕颜其实也一直在等候着魏隽航的态度,身边侍候之人突然换成了生面孔,他不可能不知道,但却一直没有说什么,让沈昕颜有些抓不准他的心思。

  直到次日魏隽航捧着一只精致的锦盒递到她的面前,眼中闪闪发亮,充满着期待。

  沈昕颜被他灼灼的目光瞅得心里没底:“这、这是什么?”

  魏隽航不答反道:“快打开看看可喜欢?”

  沈昕颜无法,顺从地将锦盒打开,当躺在绒布里的点翠镶珠宝凤簪映入眼帘时,她难得地呆了呆。

  “这、这是送、送给我的?”

  “对、对啊!你可喜欢?若、若不喜欢也不要紧,我可以拿回去换。”魏隽航被她望得有些不自在,结结巴巴地回答。

  沈昕颜定定地望着他良久,久到向来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世子爷一颗心七上八下。终于,在他快要抵挡不住时,见她忽地绽开了异常明媚的笑颜。

  “喜欢,我很喜欢,多谢世子!”

  “那、那、那就、就就好。”大舌头世子爷想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张让他如同毛头小子一般心跳加速的容颜,可又舍不得。

  毕竟自当年百花丛中初见后,这还是第一次她再度在自己跟前绽放了那种让他心悸不已的笑容。

  “帮我戴上可好?”沈昕颜拿着簪子对着铜镜比了比,回眸朝着还是傻傻愣愣的某人柔声问。

  “哦,好、好好!”魏隽航终于回神,急急忙忙上前,接过那凤簪,对着那如云的高耸发髻比了个适合的位置,这才小心翼翼地插了进去。

  “好、好了。”

  沈昕颜含笑望着铜镜里的他:“多谢世子!”

  “夫人不必客气。”魏隽航笑得有些傻气。

  沈昕颜凝望着铜镜里那张依旧俊朗的脸庞,突然一阵冲动,冲口而出便问:“我最近处置了不少你身边侍候之人,你便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了,正想说些什么补救,魏隽航不以为然地回答:“夫人这般做自是有夫人的道理,那些个人既然被处置,必是犯了不可轻饶之错。”

  沈昕颜一怔,垂眸片刻,终于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是她多此一举了,这个男人上辈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曾放弃过她,这辈子又怎可能会因为些下人而与她生出嫌隙。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了!

  “那莲香,夫人不必在意她。我当日留下她,乃不得已为之,同时也是不愿看到她被家人作践了。”魏隽航忽地又道。

  沈昕颜愣住了,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向自己解释莲香之事。

  “至于是因了何事……”

  “我明白了,不要紧。她总归是母亲给你的,况且这些年来做事也是上心,又是个安份守已的性子。有她在你身边侍候着,我也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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