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喊出来时,阮芷兰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只是她喊出这一句,场上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方菡娘也不怪阮芷兰这般想,她轻轻拍着阮芷兰的胳膊:“你放心,小姑姑一定给你个交代。”
阮芷兰咬紧了嘴唇,却是扭过头去,不愿意再看到方菡娘了。
方菡娘也不在意,她更担心的是阮芷兰的身子。
不一会儿,大夫就急匆匆的背着药箱过来了:“妙妙小姐中毒了?”
为了方便照顾平国公老夫人的身体,大夫是住在平国公府里头的,跟平国公府里头的大大小小也是熟稔的很。
他一听说“中毒了”,惊的他赶紧收了几瓶解毒丹,背上药箱,跟着人过来了。
大夫过来,连忙给阮芷兰把脉,只是探了会儿脉,大夫原本绷紧的面容微微扭曲了下。
他缓缓的松开了阮芷兰的左手腕,换了右手。
片刻后,大夫皱着眉,松开了阮芷兰的右手。
大夫的神情实在太过严肃,星眸差点忍不住哭了出来:“大夫,我家小姐是不是……”
大夫抬头,瞪了星眸一眼,沉痛的开口:“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胡说八道说中毒的?!吓了老夫一跳!这哪里是中毒,这就是饮食相冲,脾胃不和!”
大夫怒发冲冠道。
真真是吓死他了。
亭子里外一片安静,就连一直在喊痛的阮芷兰都傻了眼:“大夫,我,我这不是中毒啊?……”
大夫对病患还是很和蔼的,他方才发了那通火,惊吓也排解出去了,对阮芷兰倒没有甩脸子:“妙妙小姐放心,你这只是吃坏肚子了,别担心,我回头给你开几副药,你调理下肠胃。”
阮芷兰僵了僵,有些不敢去看方菡娘的脸。
倒是方菡娘,微微蹙着眉,担忧的同大夫道:“大夫,你看下桌子上拜访着的点心,茶是我自己采摘梅花花瓣晾晒的梅花茶,这里头可有相对相冲犯克之物?”她担忧的看了一眼有些被之前“中毒”二字吓到的阮芷汀,正紧紧的抱着姐姐阮芷萱的脖子,“翠翠年龄小的很,还有香香,也不算大,都多少用了些,我怕她们的脾胃一会儿再有不适。”
大夫仔细的看过一通桌子上摆着的点心,又端起一杯梅华茶嗅了嗅,放下后斩钉截铁道:“这些里面并没有相生相克的。”
阮芷萱愣住了,担心的看了一眼阮芷兰:“我们都没事,那妙妙怎么会……”
大夫想了想,又去问阮芷兰:“妙妙小姐,你今天早上都用过什么早点?”
阮芷兰正窘迫着,肚子的疼痛都仿佛不是那么重要了,她恨不得一头扎进土里,哪里还有心思回大夫的话?还是星眸回忆了半天,回道:“早上小姐出门前吃了一小碗酒酿团子,还吃了三个金桔……”
大夫猛的一拍大腿:“是了!我看这桌子上有牛乳羹,牛乳羹虽是好物,但与金桔同食会导致腹胀腹痛腹泻,头晕恶心也都是有的。”
尴尬,空气中浮动着大写的尴尬。
阮芷兰恨不得现在地面上就有道缝,让她钻进去。
大夫留了张药方匆匆嘱咐了几句阮芷兰近些日子的饮食避讳,就走了。
阮芷兰把头偏向一边,并不敢去看亭子里旁人的脸。
方菡娘温柔道:“妙妙,是小姑姑没想周到,让你受罪了。”
阮芷兰反而像是被触怒一样,猛的回过头来,喊道:“不要说了!你越这么说我心里头越难受!”
方菡娘抿了抿唇,知道这小姑娘大概是钻了牛角尖,便也不再去劝她,转身刚想去哄几下被吓着的阮芷汀。
结果一转身,就见着林浩帆同绿莺站在斜对面,林浩帆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了。
方菡娘想起昨晚上阮纪风同她说的话,就是因为林浩帆的胡闹,闹的一府大半晚没安生过。
这个林浩帆,真的是太自私了。
他想见她,所以掳人,闹事,无所不用,从来不曾顾忌过别人的感受。
方菡娘抿了抿唇,并不想理会他。
绿莺上前进了亭子里来,对方菡娘等几个主子福了福:“方才看到大夫在诊治,奴婢同林公子就没敢过来打扰。”
算是解释了为何在那站着。
方菡娘对绿莺还是很亲近的:“绿莺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绿莺道:“有个小丫鬟刚才慌了神,趁乱跑去老夫人那说妙妙小姐中毒了。正好林公子正在老夫人那里请安,就同奴婢一道过来看看情况。”
方菡娘简单的把事情讲了下,绿莺笑道:“太好了,原来是虚惊一场,那奴婢放心的去回禀老夫人了。”
林浩帆站在亭子外头,见方菡娘许久没理他,那股子纨绔脾性又上来了,他大声喊道:“方菡娘,你穿女装可真丑!”
亭子里又陷入了安静。
方菡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心里头的火气,不理他。
阮芷汀已经慢慢从方才的恐慌里走了出来,她听林浩帆这般喊,同姐姐小声嘀咕道:“那个哥哥说假话!小姑姑这么好看,他怎么还说丑呢。”
阮芷萱摸了摸妹妹的头,小声教育道:“说不定那个哥哥眼睛有问题呢,也很可怜的。”
阮芷汀一听姐姐这么说,连连点头:“可怜的哥哥。”
林浩帆见没人搭理他,他心里那股气越来越大:“方菡娘,你给我过来!”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傻X林浩帆
方菡娘近些日子心情愉快生活和顺,已经很久没有因为傻、逼生过气了。
可能林浩帆是近些日子来的头一个。
方菡娘抬了抬眼,她今儿穿着一件桃花粉折枝花卉褙子,站在那儿俏生生的像一朵娇嫩绽放的花。她这般直直望向林浩帆,林浩帆却有些闷气模样:“你穿男装更好看一些。”
林浩帆心里想,果然,他还是不喜欢女人。
不过若是把方菡娘想象成穿了女装的方瀚,这样一来仿佛就顺眼多了。
方菡娘和善的微笑:“这是哪家的登徒子,跑到别人后院里指指点点?来人呐,给我把他打出去!”
一旁候着的粗使婆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想上前去推搡林浩帆。
林浩帆见状不妙,连忙大喊:“方菡娘,从前是我不对,你救了我一命,我不该这般说你丑!刚才实在是情难自禁!”
这下子亭子里头更尴尬了。
且不说一个外男,对一名正当花季的少女说“情难自禁”有多失礼唐突,就单单说他这话里的意思。
你“情难自禁”的说一个少女丑?!
还有比这话更难听的话吗?
方菡娘觉得林浩帆能活到今日没被打死真的要好好感谢他那个当皇帝的外公。
……方菡娘觉得她有必要同林浩帆好好讲一讲,不然就林浩帆这死缠烂打的模样,说不得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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