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郡主没好气的嗤笑一声:“这里有我讨厌的人,我不想同她待在一块儿!”
姜思华自然知道福安郡主说的是方菡娘,姜思华看向方菡娘:“郡主何不让你讨厌的人离开这儿,郡主金尊玉贵的,要走也是别人走。”
说这话时,姜思华的音量并未放低,这在大家都在小声交谈的暖阁里,一下子就传的很远,不少人都听见了。
正在火盆边同阮芷萱小声交谈着之前看过的一本游记的方菡娘下意识的抬起头,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着姜思华正很不友好的看过来。
阮芷萱的神色有些生气。
阮芷兰神色也不太好看,微微发白。
方菡娘倒是淡定的很,在这样的场合还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迟早要完蛋。
福安郡主嗤笑一声,就知道方菡娘根本不会搭理姜思华。
福安郡主对方菡娘这种不应战的姿态,烦躁的很,就像是你蓄了力,满怀怒气的一拳打过去,希望对方能被你一拳打倒在地,或者给你激烈的回应。
但方菡娘都不是。福安郡主感觉她同姜思华,无论做什么,方菡娘都不把她们俩放在眼里。明明是个贱民,却从骨子里头都透着一股不把她们这些权贵放在眼中的傲气,这是让福安郡主最烦方菡娘的一点。她们满满当当的一拳打过去,方菡娘不是躲,也不是回应,而是从心态上,就直接无视她们。
就好像在方菡娘眼中,她们就是个跳梁小丑一样。
正是因为认识到了这一点,福安郡主才不愿意同方菡娘再待在同一处了。
令人烦躁的很。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被困(补)
福安郡主冷冷的笑了声:“看见没,她不会理会你的……她就是那么惹人讨厌。”
姜思华脸色也有些难看。
福安郡主摸了摸腰间的马鞭,看向姜思华,漫不经心问道:“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姜思华神色微微一变,福安郡主见状冷笑一声,不待姜思华回答,丢下一句“懦夫”,转身出了暖阁,身影迈入了风雪之中。
很快,漫天肆虐的白,就将那一袭火红的身影掩了去。
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夫人都不由得直摇头:“福安郡主这孩子也太冲动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知道这大风雪的厉害……”
“我看啊,还是赶紧派人去跟太子妃娘娘说一下吧,别再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也是……”
姜思华脸色时红时白的,方才福安郡主骂她“懦夫”可没有压低了声音,估计大半个暖阁的人都能听见。她突然有些坐立难安如坐针毡的感觉,她红着眼,匆匆丢下一句:“我去同太子妃娘娘禀告这件事。”步履匆匆的从暖阁另一方向的出口去了。
其实姜思华家里并没有收到太子妃的请帖,她是福安郡主拿着帖子领进来的。这事在座的夫人太太,只要一看姜思华的家人没在场,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人家领你来的,眼下人家走了,你还赖在这儿不走,也真真是厚脸皮了。
所以,姜思华才跟逃也似的离开了。
少了福安郡主跟姜思华,暖阁里头总算又恢复了些许安静。
阮芷萱鼓了鼓腮,低声道:“总感觉福安郡主对咱们有敌意……”
这种话,阮芷萱在安平翁主面前是不会说出来的,也就在方菡娘跟阮芷兰这俩同龄人面前,比较有聊头。
阮芷兰脸色依旧有些不太好看,看了一眼方菡娘:“都说了,一些人自己的德行配不上身份,所以才会招人诟病。”
方菡娘知道阮芷兰向来看她不顺眼,在她心里,阮芷兰就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别扭小姑娘,她也不在意,反正阮芷兰也没做什么过分的坏事,就是嘴巴坏一点,脾气臭了点。
方菡娘点了点头:“妙妙对福安郡主的评价挺到点子上的。”
阮芷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阮芷兰脸色更差了,她瞪向方菡娘,这女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她明明说的是她方菡娘!
秋二奶奶在隔了五六步的地方,坐在椅子里头一边看着那几个小姑娘围着个火盆聊天,一边唉声叹气的跟安平翁主道:“大嫂,你看看,那真真是我前世的冤家,专门来克我的。方才问了半天,怎么都问不出来。真真是……我为了她,连她大哥的事都耽搁了!妙妙可真是不省心……”
安平翁主低声劝道:“孩子没事就好,在外头还是不要再问了,等回去了再问。”
“哎,好。”秋二奶奶无奈的应了一声,又望了望暖阁窗户外头白茫茫的大风雪,眉头紧锁,“大嫂,你说这天气也真是……”
“嘘,噤声!”安平翁主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瑞雪兆丰年,这天气好的很呢。”
“对对对,瑞雪兆丰年,”秋二奶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瑞雪兆丰年!”
……
这场大风暴不仅肆虐了西京城,西京方圆数百里的城镇村落都没有幸免。
天地间俱是白茫茫的一片,阮楚宵护送方芝娘姐弟二人上京的队伍,在临近京城的时候,也被困住了。
好在阮楚宵行军经验丰富,早上醒来一看天气这模样就知道要来暴风雪。
尽管快要到京城了,阮楚宵还是命令阮家军,护送着方芝娘姐弟二人的车队,到了临近京城的一家驿站休息,没有着急赶路。
事实也证明了,阮楚宵这样做是非常明智的。
到了晌午时分,驿站外头就铺天盖地下起了暴风雪。
驿站的店小二也去厨房帮忙烧姜汤了,因为天气的原因,驿站的人多得很,房间都占满了。这御寒的姜汤是必要的,不然一个得了风寒,恐怕要传染这一大屋子的人。
这么大的暴风雪,方明淮跟方芝娘都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那场大风雪里,他们姐弟三人被奶奶一家子赶出家门的事,两人情绪都有些不太高。
尤其是方芝娘想起落在队伍后头的彭兰兰跟彭妈,担忧的很,望着窗外的暴风雪,心情更是沉闷了:“也不知道彭妈跟兰兰有没有避开风雪……”
雪越下越大了,阮楚宵同方芝娘方明淮下楼去大堂用饭时,见不少人都避进了驿站的大堂里躲着风雪。对于这些人来说,尽管没了房间歇息,好歹也能有瓦片遮一遮头顶的风雪,让火盆去一去身上的寒气。
方明淮注意到有人在问驿站掌柜的买烧刀子,嚷嚷着要御寒,他若有所思的问阮楚宵:“表哥,喝烧刀子可以御寒吗?”
阮楚宵点了点头,望了望窗户外头的天气:“这暴风雪实在有些大,这儿大多都是被困住的行人,喝些酒御寒是好的。”他顿了顿,有些严肃的对方明淮道,“你年龄还小,是不能碰酒的。”
方明淮哭笑不得,板正了小脸:“表哥想什么呢!我是想着那些大哥哥们一路护送我跟姐姐辛苦了,这么冷的天,喝点烧刀子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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