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时间议论纷纷的很。
自然,有褒奖的,就有质疑的。
“莫不是沽名钓誉吧……”有人就这般嘀咕。
有人开了口,后头就也有人在那附和:“数万件棉衣,数十万斤粮食,这可不是小数目。怕是年前好长一段时间就在备着了。然而平国公府却从未有半分消息流出,还施惠万民,这其中的居心怕是不良啊……”
那户部侍郎听了,反而有些着急上火,直接点了那人的名:“周大人你这怎么说话呢。不怕跟各位大人说,京城附近村落有人施衣施粮的消息下官早就知道了,但查探了好久,一直查不到到底是谁所为,做了这么一桩大功德,竟然一直隐姓埋名,丝毫不居功,不以此博取人们的好感,下官就对这伙人的操行品德十分佩服!”
他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见不少人都在用心的听他讲着,户部侍郎心里头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平国公府的女眷们个个都是善心的女菩萨,之前却遭遇了那般的污水污蔑,他有责任有义务为这些善良的女菩萨们正名!
户部侍郎顿了顿,用更清朗的声音大声道:“于是下官就千方百计各种盘查,谁知道,问了许多灾民,灾民们都纷纷说那些来施衣施粮的小姐并一个小公子,从来不肯透露半分身份的讯息。下官最初也以为是那伙人为了博取百姓间的美名,可这样一想,不对劲啊,若是博取美名的话,那怎么不肯让旁人知道她们是平国公府的?……要知道,下官调查了大量灾民,竟无一不知她们的真实身份!都纷纷称其为小仙女,小仙童!”
这下反对的声音倒是小了些,还是有人不服气,嘀咕道:“那你怎么就知道对方是平国公府的人了?还不是对方卖了个破绽。”
户部侍郎一听,竟然还有人在质疑,火气就上来了,点名骂道:“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没有调查过,就没有发言权!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故意卖破绽这一说,也太侮辱平国公府诸位女眷们的高风亮节了!”
户部侍郎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被他点名骂的那个“李大人”反而更是梗了脖子:“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知道对方是平国公府的啊!”
户部侍郎丝毫不惧,大声道:“那是因为下官偶然在路上碰见了施粮施衣的车队,一直在后头悄悄跟踪他们,见他们进了平国公府才知道,竟然是平国公府的人!第二日,下官更是找了个理由,拦了车盘查,亲眼看见里头出来了三个小姑娘并一位小公子,正是平国公府的几位家眷!”
户部侍郎说到这儿,向平国公几人站的地方行了一礼,颇有些愧疚道:“下官为了查清真相,一时间冒犯大人们的家眷了,待下朝后,定然携礼上门道歉!”
平国公拱了拱手,脸上一脸平静:“大人客气了。施衣施粮的事,乃是老夫的两个外甥女倒弄出来的。因着外甥女上京时,见到灾民遍野,生了恻隐之心,同她大姐一商量,两人便拿出了自己的嫁妆钱,来置办棉衣粮食等物。”
不少人放在还在那猜测,这数万件棉衣,须知是灾年时的价格,比往常翻了几倍乃至数十倍不止,这数十万斤粮食,自然也是个天价。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补偿
这些不了解内情的大臣,在听了户部侍郎的话,最初还以为,这平国公府为了给后宅的几个女眷增加声望,拿出这么一大笔银钱来,实在是家底丰厚的有些让人咂舌。
然而,一听平国公的话,这却是他们家那两个外甥女自己掏的嫁妆钱,实在是,实在是有些令人好奇——
这平国公的两个外甥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要知道在灾年,能购得这么大一笔数量的棉衣粮食,这不仅仅是财力雄厚了,没有一定的关系,那更是没办法办到的。
不少官员都纷纷以目斜视平国公。
更有几个平日里素来跟平国公不对付的文臣直接把这疑问问出了口:“平国公,听闻您的三个外甥外甥女,乃是流落在民间,去岁刚从乡下找回来的,两个外甥女都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一名外甥更是还未满十岁,下官说的可对?”
平国公素来在朝中板直公正,平日里威严甚浓,眼神淡淡的扫过去,那开口的官员腿就有些微微的抖了。
平国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嘴角撇了撇,淡淡道:“孙大人倒是对老夫家中之事知之甚详。”
姓孙的官员腿有些抖,嘴唇微微翕动了下,没说出口。
旁边一名官员笑呵呵道:“平国公明鉴,倒也不是下官窥探平国公府内宅一事,实在是前些日子京中流言飞起,下官有所耳闻罢了。须知,那些流言,着实难听的很……”
说到流言一事,平国公脸色沉了沉。
那些漫天飞的流言,平国公知道,这是有人在后头推了把手的缘故。
说起来,幕后那人也着实是卑鄙下作,竟然拿着后宅里头无辜的女眷作筏子泼污水,坏人声名。
当然,幕后的人下作,这些听信流言传播流言的人,也好不了哪里去,人云亦云,没有半点自己的思想。
平国公努力平息了下心中的怒火,正想开口说话,就听到旁边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赵大人的眼界就止于这些流言蜚语吗?既然知道是流言蜚语,竟然还拿到大殿朝会上来讲,实在无知愚昧的很!”
赵姓官员正想怒目而视,看是谁这般大胆,竟然敢这么不客气的斥责他!
结果他眼神刚转过去,就看见向来不怎么在朝会上开口的十一王爷姬谨行一双清冷的眸子正在漠然的看着他。
显然,方才说话的就是这位谨王殿下了。
这下,赵姓官员腿也软了。
然而他想想他那后台,隐隐又找回了几分信心。
他微微挺直了腰板,看向姬谨行:“谨王殿下此言差矣,在下乃言官,自然要仗义执言……”
姬谨行嗤笑一声。
他向来冷情,对待这种朝中事也向来不怎么理会。往日里大朝会群臣辩论的再热烈,这位王爷也总是漠然的站在那儿,仿佛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眼下这声嗤笑简直是在打赵姓官员的脸。
赵姓官员涨红了脸。
赵姓官员身后是谁,姬谨行心里头清楚的很。他冷冷的看了赵姓官员一眼,眼下虽说还不到收拾他们那一伙人的时候,但总账不算,一点利息还是可以先取来的。
“父皇,”姬谨行神色冷冷的,“赵大人在朝为官,本该一心为国为民,然而施粮施衣一事他不闻不问,反而抓着一些中伤旁人名誉的流言蜚语不放,单单拿出来说,此人居心不良,甚是险恶。”
赵姓官员听了差点吐血。
这不是还在畅所欲言的辩论阶段吗?怎么就直接上书皇帝了?
更让赵姓官员绝望的是,姬谨行这话一落,几名太子派系的官员就一个接一个的站了出来,纷纷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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