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歌一手捂着自己的唇,一手颤抖着手指指着双手环胸的某人,好半响才吐出几个字:“你是属狗的吗?!”
他母亲的!咬出血了都,要不是为了他她至于去那么去夸赞那尊瘟神吗?也不想想要是皇帝一个不满,恐怕她又要去侍疾了!她容易嘛她!
伸脚踢了踢慕容九的厚底锦缎云纹靴,沈天歌决定掰回来一局:“王爷,还记得礼部尚书凌大人哪位独女凌婉凝姑娘吗?哪位凌姑娘病好了之后就很少没有出来过,前几日偶然听玉萝说起来,好像是说这位凌姑娘去求了我的妹妹沈侧妃。”理了理自己的裙角,她笑的很是无邪:“我有些不放心就让玉萝去打听了一下,王爷你猜猜,玉萝给我带回来了什么消息?”
一睁开眼就对上了闪着笑意的明眸,慕容九眼皮跳了跳,直觉很不好。
“什么?”
“其实也不难猜,这凌姑娘去找我那好妹妹,不过就是想让她当个媒人,顺便替你和她做做媒,王爷你说身为贤妻……我是不是应该做个主将人给你抬回来暖床啊?”
凌婉凝那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差点没把她给膈应死,她没跟他算招蜂引蝶的帐他倒是还先作上了,这样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方便!
一听到这句话慕容九脑海里突然出现那天凌婉凝死活要留在自己府里的模样,眉头皱的能够夹死蚊子,没好气的瞪了沈天歌一眼:“那么个恶心的东西也值得你巴巴儿的去打听!好好地一个尚书府千金还上赶着给人妾,你也不怕污了自己的耳朵,还有以后不许再同你那庶妹来往!物以类聚!”
沈天歌脑子里的那根线“啪!”的一声崩成两半。
这个画风为什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不是应该他伏低做小然后自己翻身农奴把歌唱吗?为什么变成了她平白无故的挨了这么一顿骂?
“另外,回去之后别忘了罚玉萝那丫头一月的月钱!”某人继续补充,脸色已经黑到了底。
沈天歌突然有些欲哭无泪了,恍然间她似乎已经看见了玉萝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对她的鄙视和唾弃。
话说,这件事原本就是她杜撰的,沈如月是个什么人她很清楚,那凌婉凝是只什么鸟她也是掂的七七八八,所以凌婉凝去找沈如月,两个猪脑子加在一起能想出来的估计也就是那么些事儿,只不过是因为想掰回一局才让爱好八卦的玉萝出了个头,没想到……还是回去拿自己嫁妆去补她的月钱吧!
慕容九很傲娇的闭上眼,时不时的眯条缝看着沈天歌那张纠结的面孔,幸福的小泡泡就在心底里不停地往上冒呀冒呀的。
这样真好,从前的沈天歌哪是这样的!虽然她竭力隐藏却还是一身的戾气,整个人仿佛一只刺猬,自己难受也不会放过别人,伤人伤己。如今这样就好,会撒娇会生气,时不时还会来点小意外,总算是成了个活生生的小女人!
幸好沈天歌一直在纠结着玉萝月钱的事,要不然她要是发现慕容九的想法定然会把他给毒哑了,她那腰是腰腿是腿,胸前还是波涛汹涌每一分每一点都证明她是个小女人……不,大女人!
马车晃晃悠悠两人各怀心思不知不觉就到了王府门口,慕容九和沈天歌一下车一直守在门口的玉萝就迎了上来。
“怎么了?”沈天歌问道。
今日她入宫只带了对宫中熟悉些的紫藤,玉萝留在府中看院子,内宅的丫头一般只能在二门等着的,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会迎到大门口。
玉萝颇为为难的瞥了眼慕容九,眼里有些幽怨,咬着唇在沈天歌嘀咕了几句,沈天歌看着慕容九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难怪老人家说人不能念叨,这不,她才嘀咕了两句人就已经上门了。
慕容九被主仆两人盯得莫名其妙,“都看着本王做什么?”
“你说呢?”沈天歌一挑眉,神色暧昧的冲着他一笑:“王爷,本王妃可是说对了,这有人啊总是念叨着你的!”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体会出沈天歌话中的揶揄,何况慕容九不久不傻还很是聪明,不过微微一思索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那张俊脸阴沉的险些滴出水来:“庭书,本王给你半刻中,你进去将里面的人给本王扔出去!”
庭书刚刚将马车交给门口的随侍一回头就听见慕容九的吩咐,作为一个贴身侍卫那么如何将主子侍候的舒舒服服就是主要目的,所以当他听到慕容九的吩咐之后,并没有再去问是要将什么人扔出府邸,而是很尽职尽责的踏进王府预备将人真的扔出去。
然而事实好像与他想的不大一样。
当他一只脚跨进大门一只脚还在门外的时候,王妃的贴身丫头一手将他拽了出去,力气之大让他深深的吃了一惊。
当然这不是重要,重要的是王妃娘娘告诉他,这个人是她的客人,若是他将人扔出去了,那么等回去之后他也会被人扔出去。而且还告诉他,是真的‘扔’出去,不是说说而已……
他很疑惑,望着自己的主子,又看看自己的主子夫人,挣扎了许久之后他觉得退居事外,毕竟——王爷的话王妃不一定会听,但王妃的话王爷是一定会听的……
沈天歌跟着玉萝大步流星的回到汀兰苑,花厅里灯火通明自己的几个丫头从门口一直守到某个贵客的身边,一个个摩拳擦掌,她很担心若是她再晚回来一会儿,这些丫头们会不会将某个贵客给生吞活剥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沈天歌端着身子做足了王妃的范儿。
走到贵客旁边的楠木金丝椅上坐下,左手一伸,聪明的玉萝已经奉上一杯温度刚好的安神茶,抿了抿盖上白玉茶花杯盖,若无其事的检查自己身上的钗环衣裙,大有守着一夜的意思。
“啪!”贵客终于忍不住了,玉手一拍成套的楠木桌,咬牙切齿:“沈、天、歌!”
“哎呀!”沈天歌腾的站起身子,心疼的拿出手绢擦拭着被贵客拍过的地方,“宝贝儿,疼不疼啊?可怜见儿的本宫一天没在你怎么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你……”贵客指着沈天歌,颤抖着手指半天没能够说出一句话来。
沈天歌微微一抬头,对上那根芊芊玉手,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没人见到她是如何出的手,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再抬起头只看到贵客捂着手疼的没有半分矜持样子。
活动着手腕抬起那张惨白的小脸,轻轻弹了弹那上面的泪珠子,沈天歌勾着唇角笑的一脸春暖花开,“凌姑娘,本宫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这么指着本宫,看在凌尚书的面儿上,今日本宫就废你一根手指,再有下次……本宫就废了你四肢!”
贱人!顶着一张白莲花的脸还想在她的地盘上装大爷!
回到椅子上坐着,玉萝忙上前按着她的肩膀,眼底里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说吧!在本宫的地方闹了一天,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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