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迁怒,这是乾乌琛自己的选择,是他该为他的选择而付出的代价。
“大人,光明审判不想您陷入危险之中,属下承认自己不该隐瞒,但木已成舟。若是大人想要责罚属下,属下无怨无悔。”言月第一次觉得,她好像看错了人。
说他乾乌琛桀骜,却被她驯服。
可若真的被驯服了,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机会,来,反驳她?
言月认真的考虑起一件事来,她是不是给了乾乌琛太多的重视,让他都可以越过她做主了?仔细想来,还真是这样呢!
“乾乌琛,以后,剥夺你穿金色的权利。我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但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敢逾距,替我做主。就连我哥,都不能如此做。你乾乌琛,凭什么?别说我重视你,当年你到底是怎么让我松口的,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我不提,是觉得那件事,恶心!所以,这个惩罚,不算重,也不算轻。我想,足够让你记住这次的教训。再有下次,你就去死吧。”她只是冷冷的宣判,对乾乌琛的惩罚。
最后一句说的那么云淡风轻,乾乌琛看似潇洒的样子,实则心里,被针扎满。
是啊,没办法不痛。
你的心里一直想着你的哥哥,所以为了他,你什么都能做出来。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女人可以为了爱情疯狂,你却要为了你的哥哥放弃一切?跟随你这么多年的我,只是因为隐瞒了这件事,便被你训斥。
不敢怪你,因为你有什么错呢?你没有错,是我乾乌琛,错了。
我还以为经过上次的谈话,你的心里,我总能够变得特殊一些。
原来,我还是我,不被你放在心上的我。
何必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为什么我要那么的,喜欢他?我可以没有恋人,没有朋友,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我不能失去他。这个世界上,只有哥他,会无条件的包容我的一切。我是娇蛮任性也好,无理取闹也好,哪怕一句玩笑话,他都会放在心上。是我当初太不惜福,非要想着去追寻什么劳什子的爱情。结果,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不说,还连累了他。他不希望我愧疚,他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早就不想活了。他为我坚持到现在,还不是因为知道,我害怕孤独,害怕失去吗?”说着,言月叹了一口气。
☆、第1510章 远古之局(七十)
旁人,又如何能够理解,其中的那些感情呢?
“正因为你们不明白,无法感同身受,所以自然不解。我解释再多,也是浪费口舌。对毁灭也好,对哥也好,我都是一样的。就算结局注定悲伤,我也会坚持到底。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借用人间的一句话。我死都不会回头,就算是错的,也无所谓。”
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她道。
宁愿一直这么痛下去,被说冥顽不灵也没关系,她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眷恋着什么,就够了。
爱情也好,亲情也罢,皆是如此。
“可是大人,您那么残忍的把心关闭,再也不让任何人走进去。哪怕是一点点的温柔,您都不想要。您说您喜欢温柔的人,我们便学着对您温柔。可为什么到了最后,大人您还是这样?您喜欢的,是对您温柔的人,还是只那一人?毁灭审判伤您伤到那种地步,您还是选择爱他。光明审判是您的至亲,我们不敢说什么,但您为什么,就不能看一眼我们?”乾乌琛是真的痛,也是真的不明白。
他们守了她那么多年,可就是不明白她的想法。
就是,看不明白这个女人。
“抱歉,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你。可能,我这个人看上去多情,实则骨子里最最无情的很。出了事总是先想到自己,天塌下来的时候因着不会有人帮我扛,所以我学会了自己扛。不要怪我,只怪,你们来的太晚了。哥是陪着我长大的人,而毁灭,是陪着我学会爱的人。我最脆弱的样子,他们看到过。所以我便可以,在他们面前,无所顾忌。因为再怎么不堪的样子,他们也不会介意。也许,就是一种心态的问题吧。”言月冷淡的道。
是的,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那不喜欢一个人,也需要理由吗?
如果喜欢和不喜欢都需要一个理由,那心脏的存在,是否显得太过多余?
她也不明白,她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恶劣不堪。
诚然,他们对她是不错。
可他们眼里的不错,只是感动了他们自己而已。
他们对她的好,若是跟哥和毁灭的一比较,她就会发现,原来有些好,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不是所有的好,她都会接受。
“我不是圣母,不是吗?我就是恶劣,喜欢玩弄人心,如何?乾乌琛,你不要忘记,你是我生命审判殿的神子。无论如何,你只能服从我的命令。当年,是我给了你新生。如今,你要是忘记了,我也不介意让你试试,回炉重造的滋味!”她冷笑着,看向乾乌琛。
乾乌琛知道,她说得出这话,就证明她做得到这事。
“属下,知道了。”他终究选择了服从,选择了低头。
在她面前,他只是下属。
卑微的爱啊,看来十分可笑。
可要放弃,他做不到。
“下去吧,别在我眼前烦我。自己去生命炼狱待上三天,反思一下,就这样吧。”言月有些烦乱的挥了挥手。
☆、第1511章 远古之局(七十一)
等乾乌琛下去之后,言月心中的烦乱更甚。
一个个的,像是指责负心汉一样指责她。
然而要真的说她做错了什么,不,没有。
她是想握住他们的心,但他们也不蠢。在感情上,可不是只有一方就能成的。还不是,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好意思来指责她?
“去吧,把他带来。”红色的幻蛇出现,言月只是一句话,因心灵相通,不必多言,幻蛇就消失不见。
虽然归位,并且觉醒了身为生命审判的记忆,但她,也是言月,和凉语儿。
她拥有这些能力,也更加擅长使用这些能力。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尽快熟悉生命审判的能力。虽然记忆摆在那里,也会有熟悉感,但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再用过,练习也是应该的。
不过一会儿,她想见的人,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大人,您找我。”男人的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挡在身前,俨然一副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
而他,也是曾经出现在言月梦中的男人之一。
“这些年,可摸透了他们的性子?知道,他们的弱点吗?”言月淡淡的问道。
“他们的弱点,可不就是大人您吗?哈哈哈,大人可不要小瞧自己,您的魅力,可是大得很呢!”只见言月冷冷的扫了男人一眼,男人却丝毫不感到害怕和压迫感。
其实,他才是言月给了最大权利的人。
只不过一直隐藏的太深,没人看得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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