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战看着还有四箱没动的咖啡杯,鼻子抽了抽,狠狠拽下胶皮手套甩进水槽出了门。
咖啡店不是二十四时营业的,因此到了夜九点就已经关门。向宣承认他开这家店玩票的xing质居多,但这里也确实是他的心血,从设计图纸到装修他近乎亲力亲为,其中自然包括他收藏了已久的红酒。
说起来,这些红酒的储藏向宣也是费了一番时间,因为地址的限制,没办法再开出个地下室,他就将咖啡店隔出一小间yīn面来专门放置红酒,温度和角度都是有严格设定的,而且不是特殊qíng况下,他也不会开放这里。
但是楚战就是这么的不走寻常路,那天也是碰巧,向宣朋友要过生日,他开门进去挑选红酒庆生。本来时间不会太长也就没有随身锁门,也就是这么个空档,楚战就端着咖啡杯找过来了,非得说咖啡不好喝……
向宣看着楚战一脸找茬的脸就明白这人是积怨已久,但是他和林子沐是真的没有关系。向宣有个妹妹,小他六岁,从小到大跟屁虫似的跟着向宣长大的。他妹妹和爸妈都不亲唯独死粘着他这个哥哥,这也是向宣将咖啡店选址在大学旁边的原因。而他妹妹是林子沐的同学,带着林子沐来这边喝过几次咖啡,凡是小女孩都带点虚荣心,向宣一眼就看出了林子沐眼中对他存有的崇拜。
也不是说林子沐当时就变了心想要脚踏两条船,只是向宣和楚战给她的感觉实在太不一样,一个是天真大男孩儿而另一个是经历过岁月沉寂内敛不张扬的成熟男人。所以她无意识间就默默沦陷了。
但是向宣对她并无其他意思,和他妹妹一样年纪的丫头,当作妹妹看待才是最好的。
但是后来的发展就比较出人意料了,一开始向宣实在不明白这个叫楚战的家伙到底是gān什么来的。
后来他从向意口中得知,这个楚战怕是把他当作qíng敌了,这一天天的往他这里跑,明着喝咖啡其实是在监视他和林子沐。
向宣一开始还挺无奈,后来他发现只要一和林子沐接触楚战的脸就又青又紫他就觉得颇为有趣,这人,是智商有问题么。
……
向宣坐在咖啡店A区,手边是一杯黑咖啡和一杯刚刚调好的卡布奇诺。他想以楚战的xing格,应该会喜欢这种。
过了一会儿楚战探着头过来了,楚战是绕了个大圈迂回来的,站在A区的一边角落,看着坐在另一边桌前的向宣,隔空喊话,“喂!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啊。”
向宣扭过头,就看见楚战大型宠物犬似的挂在一边,他对他招招手,“你过来。”
楚战直觉这人对自己有着莫大的危险,非常果断的摇头,“不去。”
向宣抿唇,一脸严肃,“过来。”
楚战权衡了一下利弊,伸手捏捏自己似乎肌ròu满满的肩膀,心想打个架应该不成问题,犹豫着走了过去。
向宣看他一眼,“你坐。”
楚战坐到位置上,瞄着在自己这边的咖啡,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指一指,“这你做的?”
向宣说:“这么晚了,整个咖啡店就剩下我和你,你会做么?”
楚战想想也是,他看着咖啡上拉成树的图案,“还挺厉害。”
向宣眯起眼,“我厉害的地方还很多,你可以慢慢挖掘。”
楚战“哼”一声,拿着勺子啪啪啪的给拉花搅了个稀巴烂。
向宣:“……”
楚战脖子一扭,“哼!”
向宣,“你一直看我很不慡,还砸了我的酒架……是因为林子沐?”
楚战“咣”一拳砸在桌板上,“你说呢!”
向宣勾起唇,喝了一口咖啡,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唇间蔓延,“可是,我不喜欢女人。”
楚战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拉住自己的领口,“卧槽!”
向宣摇摇头,“我就是GAY也GAY的很有品位,你这种的我并不喜欢。”
楚战脸上红huáng蓝绿都闪现了一遍,恨恨的瞪他,“爱喜欢不喜欢!”
向宣看着楚战的表qíng死死忍着笑,这话要是被他那腐女妹妹听见,估计会开心的直接窜上天。不过他也就是说说而已,在他的认知中他还没喜欢上哪个男人。
楚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睛从他脸上一直扫到他的锁骨,再到他胸口,然后是他修长的手指,“好好一个男人,gān嘛喜欢男的。”
向宣眯起眼,“你这是xing别歧视了。”
楚战“哼”一声,牛嚼牡丹的一口把卡布奇诺全喝了,“啪”的一下把杯子拍在桌面上,站起身,“我得回学校了,再见!”
向宣“哦”一声,“估计你晚上睡不着了。”
楚战扭头,“啊?”
向宣抿唇笑笑,一张脸上温和的带着邪气,“刚刚那杯卡布奇诺里,我加了点巴豆。”
楚战瞪圆眼睛,手直直指向他,“你!!!”
向宣笑起来,“晚安。”
楚战驮着背一副láng狈的回了宿舍,宿舍门禁时间早都已经过了,但是他凭借着自己得天独厚的美色把宿管大妈好好的迷惑一遍,然后宿管大妈就带着责备但却心疼的目光将人领进了门。
楚战上楼,他们宿舍还亮着灯,他一开门,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朝他看过来。
楚战,“你们还不睡?”
众舍友,“他妈的你死哪里去了?!快来组队!”
楚战在满脑子都是巴豆的恐惧中心不在焉的开了电脑,团结友爱的和舍友们刷起了游戏。
可是直到后半夜,楚战还没感觉到有要去厕所的yù/望,他有点纠结,心想……大概是向宣在放巴豆的时候放错了杯?恩……一定是这样的。
向宣家位于B市二环,暗夜行路的他终于赶在前半夜回了家。自从搬出去住之后,家里就连个人都没有了,唯一在等他的活物就是鱼缸里的那几条金鱼。
向宣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兀自走去倒了杯白水,就在这时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进来一条短信,来自——楚战。
向宣饶有兴致的点开,就看见这人脑神经跳脱的信息:
我等到现在都没有要上厕所,所以你肯定是巴豆放错杯了哇哈哈哈哈!自作自受!
向宣摇摇头,手指动动回复过去。
而在宿舍的楚战看着回复来的短信,久久不能平静。
短信来自——债主:
放错杯了,帮我送点药。
楚战内心天人jiāo战,面对着向宣这种内心yīn暗的小人,他到底要不要给他送药……
楚战脑袋一偏,“正子,问你个事儿啊……”
于是在室友高票的通过率下,楚战拨通了债主的电话。
向宣没想到这么个避自己如蛇蝎的人会打电话过来,这时候他已经冲好澡准备睡觉了。
裹了条浴巾出来,“喂?”
楚战有点尴尬,咳嗽两声,“喂!你还需不需要药!我送去?”
向宣一顿,心想这傻子竟然还当真?他有那么傻么,放巴豆能放错杯。“不用,已经好了。”
楚战略带失望的“哦”一声,“那你睡吧,挂了。”
楚战刚要挂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哎……”
楚战把手机拿回耳朵边,“gān嘛啊?”
向宣说:“你打电话来,关心我?”
楚战脸色有发红的征兆,“呸!我没有。”
向宣笑起来,笑声从话筒里传来,“谢谢关心,我没事儿。”
楚战没说话,凶狠的挂了电话。
向宣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莫名的有点想笑,这人……傻乎乎的还真好骗。
74.第 74 章
楚征的负面/新闻已经推至顶峰,除去杀人放火赌嫖吸,几乎没有哪个艺人有楚征这么一边倒的qíng况,就算当年梁俞澜出柜,也还有彩虹旗在背后支持,撑同志反歧视的大旗cha在娱乐圈不容忽视的一隅,给了梁俞澜莫大的勇气。
但是楚征如今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而最让粉丝心急的不是公司的毫无作态,而是当事人楚征,竟然销声匿迹了。
从被推坠楼至今还昏迷的娱记到告白梁俞澜的音频再到各种照片,楚征全都只字不提,微博半个字没更新,就跟死了一样。
而令众粉丝几乎要掘地三尺寻找的楚征却好整以暇的坐在家里撸猫,任凭外界雨打风chuī,我自岿然不动。
而对于上次楚征请欧阳坤帮忙的事,欧阳的办事效率很快,直接发了楚征简讯,简明扼要两个名字:乔茗雪、路鸣辰。
楚征也是很无语,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大半天,心道他一共就得罪过这俩人,这俩人竟然还勾搭到一起合谋整他了。
楚征给欧阳坤打电话,欧阳坤正带着他的小表弟云游四方,接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清风chuī拂的温暖感,“喂?”
楚征也不多寒暄,直切正题说:“你觉得这事儿……”
欧阳坤伸手揽住一边正在剥椰子的莫之南,伸手刮一刮他脸蛋,说:“对于这件事,就乔茗雪而言,煤球把她的脸抓花了,也许这就是她报复的原因。”
楚征点头,“我知道。”
欧阳坤又道:“不过路鸣辰,他只是一条小虾米,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他怕是不会白做。”
楚征也是在这里觉得奇怪,一个路鸣辰,当年的三线如今的十八线,背后是什么支撑着他这么努力的和自己开战的。
欧阳坤伸手摸摸莫之南的手,“别剥了,直接喝里边的椰子汁不得了。”
莫之南摇头,吭吭唧唧的继续剥,“我还没尝过椰子ròu是什么味道呢。”
欧阳坤只好转回来继续和楚征说话,“本来是没什么大发现的,但是最近路鸣辰接拍了新戏,虽然是网剧但是你知道投资是谁么?”
楚征站起来,又去撩拨他家的黑团子。黑团子正在猫爬架上走猫步,屁股一扭一扭尾巴翘的高高的,楚征问:“是谁?”
欧阳坤说:“你老板。”
楚征,“谁?”
欧阳坤道:“你老板,段雄。”
楚征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欧阳坤看着莫之南递过来的椰子ròu,就着莫之南的手咬了一口,椰奶香味顿时四溢满口,“其实也不能完全确定是你公司在背后黑你,但是路鸣辰确实和段雄扯上了关系,很多事qíng你自己就能发现……哦,对了,红酒你空运过来吧,我就不去拿了。”
楚征伸手指圈住煤球的尾巴,唇抿成一条直线。过了有一会儿,他说:“我又弄来两瓶红酒,再送你一瓶。”
欧阳坤直起背,“哪弄来的?几年的?”
楚征对红酒不是太了解,这红酒还是和向宣要的,打算送给梁俞澜。楚征看着黑煤球一脸嫌弃的表qíng,一伸手qiáng硬的把它抱进怀里,黑煤球“喵呜呜”的挣扎,不让楚征抱,楚征说:“刚认识一朋友,我弟把他酒架给砸了。”
欧阳坤一顿,“向宣?”
楚征撸猫的手停下,卡在煤球肚皮上,给煤球光滑的毛毛弄得一片一片的翻起,“你认识?”
欧阳坤在那边“哈哈哈哈”笑得异常开心,“我还想这么英勇连向家都敢惹的英雄是谁呢,原来是楚战啊哈哈哈……”
楚征:“……”
欧阳坤想忍住不笑,却抑制不住的勾了唇,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开了,“向家在B市出了名的低调不张扬,我和向宣也不熟,这也是听朋友说的,说他私藏的酒被人砸了。”
楚征:“……”
欧阳坤继续道:“向家人不错,但是有仇必报,我看楚战这回小命不保。”
楚征:“我给他收尸。”
欧阳坤道:“那如果是从向宣那弄来的酒,应该还不错。他在法国有自己的酒庄,酿酒水平很可以。”
楚征一顿,“酒庄是他自己家的?”
欧阳坤:“是,据说是他十八岁生日时候向倾岩送的,就是他爸。”
在听了这个消息后,楚征的心口忽然就是一抽……既然酒庄是他自己家的,那还和他要了这么高的赔偿!!!
楚征挂了电话,心想楚战你真是个死败家的!一脸无奈的专心致志的继续撸猫。
楚征想他绝对有必要和他家的黑煤球好好的jiāo谈一下,煤球现在的xing格已经傲娇的快窜上天了,摸一下都不行,成天“呜呜呜”的就知道找梁俞澜。楚征前几日在客厅挂了张和梁俞澜的巨幅合影,然后煤球就不能控制的天天坐在巨幅照片下仰头一脸痴汉状。
每到这种时候楚征都会拽着黑煤球的尾巴给它拉到有自己人像的这边,指着自己的脸暗示煤球,“你看爸爸,是不是很帅。”
黑煤球通常连瞄都不瞄,拼了老命的往梁俞澜这边扑。
……
楚征把煤球摊平放到大腿上,黑煤球四爪爪张开,没羞没臊的露着小丁丁温软的“咕噜”。
楚征点它鼻头说:“你哥哥把人家酒架砸了,你爸我刚给赔了钱,咱家穷了,我打算卖了你还债。”
黑煤球耳朵扑棱一下竖起来,在楚征大腿上翻了个身,“啪”的轻盈一跳,走了。
楚征看着那大摇大摆完全无视他的黑团子,默默的默默的叹了口气。
*
而对于欧阳坤的调查结果,楚征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他除去找欧阳坤帮忙调查,实则梁俞澜也在关注。梁俞澜背后毕竟有纪家支撑,而且半只脚又踏进娱乐圈,调查起来不论是立场还是途径都方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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