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这是故意玩她呢。
容蓟也发觉了尴尬,将包袱放下,走到床榻对面的桌椅旁,道:“我在这里凑合一晚就好。”说着,将几张椅子并排放下。
椅子虽然很宽敞,但硬邦邦的,睡上去肯定不舒服。
洗漱完毕,苏墨钰坐在床沿边,看着躺在坚硬椅子上的容蓟,莫名地说了句:“这床很宽敞。”
靠!她说这些干什么!
感觉到躺在椅子上的人动了动,她连忙翻身上榻,将脊背对着他。
一灯如豆,整间屋子,陷入了夜的宁静。
听着窗外的虫鸣声,苏墨钰又没忍住说了句:“要不我们凑合着挤一晚上?”
说完,想打自己嘴巴子。
“钰儿,快睡吧。”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躺在床上,虽然床铺很软,却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怎么都不舒服。
她翻过身,看着躺在椅子上的人:“没事,过来睡吧,你和我……都没必要这么矫情。”
是啊,有什么好矫情的,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还会在意同床共枕?
他想了想,从椅子上坐起来:“我不想让你为难。”
“不为难。”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是不能矫情,不就是睡一张床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要用一颗平常心来对待这件事,越是在乎,就越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她挪了挪身子,将床榻一大半的位置空出来。
这张床的确很大,睡三个他们这样的都没问题。
他迟疑了以下,这才站起身,走到榻边。
她指指对面的烛灯:“把灯熄了。”一来是不习惯亮着灯睡觉,二来是光线太亮,彼此脸上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实在别扭。
他依言将灯吹灭,今晚的月色并不是很好,月光照不进床榻,两人即便面对面,也看不到彼此的神情。
“为什么?”大概是夜的漆黑,给了她勇气,她终于将一路来的疑问道出。
“什么?”没想到他也学会了装傻。
“还能是什么?”她没好气道:“突然决定跟我一起出来游历,我不信没有原因。”
“你想多了,原本就没什么原因,不过是我一时兴起而已。”
“为何一时兴起?”
“这还有为何?不过是想这么做了而已。”
她嗤了一声:“骗人。”
“我没骗你。”
“信你有鬼。”
“真的,我的确是突然兴起,因为我不想再留下遗憾。”
她沉默了一阵,忽然说了句:“你这样,会给我一种即将天人永隔的感觉。”
他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好在周围太黑,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悲伤,“人生充满了不确定,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长命百岁,一世安稳。”
话虽如此,但还是觉得,他这个理由太牵强。
“容蓟,你答应过,会放我自由。”
明知她看不见,但他还是强颜欢笑:“我都记着,不会忘。”
“好,我再信你一次。”言毕,她转过身去,闭上眼睛:“时辰不早了,赶紧睡吧。”
他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自己还奢求什么呢?
她还活着,还在自己身边,一探出手,就能实实在在触摸到她,而非梦境中的虚无缥缈。
曾无数次怨恨过老天的残忍,但这一刻,他却由衷感谢上天,这世上有多少人爱而不得,含恨而终,而他现在,心里除了欢喜,就只有欢喜,哪怕现在就死了,他也没有遗憾。
第368章 比武招亲
早晨天还没亮,街市上就开始热闹起来。
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各种喧嚣的吆喝声。
“钰儿,起来了。”睡的正香,一双魔掌就朝她伸了过来。
打开探到自己脸颊上的手,她翻了个身,嘟囔道:“别吵,我再睡会儿。”
“还睡啊,这都已经己时了。”
不理他,被子往上一拉,裹住脑袋,继续睡他个昏天黑地。
容蓟坐在榻边,看她这副赖床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了,替她把被子拉下来:“好了好了,我不吵你了,等午时我再来叫你。”
起身离开客房,替她小心翼翼关上门。
又过了一个时辰,苏墨钰才在刺目的太阳光下醒来。
什么时候了?
她揉着眼睛,凑到窗前,朝外一看。
哇,真热闹。
“钰儿,你起来了吗?”门扉被敲响,门外传来容蓟的询问声。
她打了个哈欠:“起来了。”
他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个水盆,“今天外面很热闹,我们是立刻启程赶路,还是去看看?”
“当然去看看!”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吗?急着赶什么路。
“好。”他笑得温润,将手中布巾浸湿,拧干递给她:“等用过午膳,我们一起去。”
她自然而然接过他递来的布巾,并不觉得被一国之君伺候有什么不妥。
“对了。”她放下布巾,从自己的那一堆随身物品中,取出几样东西:“我们身份都太特殊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一会儿给咱们都易个容,不过还缺一些东西,你让你那两个暗卫去买回来。”
他从她手里拿过布巾,清洗干净后,再次递给她,“好,都听你的。”
吃过午饭后,苏墨钰便开始捣鼓起来,她的易容术虽比不上影毒,但多多少少,能看得过去,只要改变两人原本的面貌就可以了。
将制作好的面具,分别给自己和容蓟戴上,这次的易容很正常,普通的男女长相,不惊艳,也不丑陋。
出了客栈,外面果然热闹无比,好像在举办什么盛事一样,苏墨钰好奇,拉住一个人问道:“这位小哥,今天到底什么日子啊,怎么这般热闹。”
被她拉住询问的青年很是激动:“今天是云家大小姐举办比武招亲的日子,能不热闹嘛!不跟你说了,我要赶紧抢个好位置去。”
比武招亲?挺稀奇的。
“看看去?”她看着容蓟,征询他的意见。
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他自然是同意的:“好啊,去看看。”
来到举行比武招亲的地方,竟然已经人满为患了,踮起脚都看不到台上的情况。
他指指身后的一棵老槐树,“我们去那看。”
还没搞明白他的意思,身子便一轻,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和他一起站在老槐树中央的枝杈上了。
站在这里,的确视野广阔,台上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但有个弊端,就是必须牢牢抱着容蓟,否则的话,重心不稳,很有可能会一头栽下去摔个半身不遂。
她尽量让自己放松,连续几个深呼吸后,混乱的心跳终于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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