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玥菱说着关心的话,面上却是幸灾乐祸,看得虞氏眉头紧皱,这时候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么?就算她要奚落,也该等陈公公离开之后吧,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万一传到了睿武帝的耳中,说他们怠慢公主,整个南忠公府都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谨轩,快跟爹道歉。”南慕封摆出一副大哥的样子,冷声说道。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让南谨轩想大笑三声,这就是他的家人,巴不得他犯事闯祸的家人,恨不得将他踩到泥地里的家人,本想说些什么的南谨轩,忽然抿着唇看着他爹,目光中泛着冷意。
“咳咳……”就在这时,南谨轩怀里的女子忽然轻咳了起来,呢喃着出声,“谨轩……我怎么了?”
众人皆惊,这不是楚遥的声音么?再仔细一看,是了,这身形不正是楚遥,只是瘦了一些,被南谨轩抱着看不见正面,竟被误认为是旁的人。
“公主怎么了,不舒服么?”虞氏忙不迭地展现出主母的关爱之情,上前关心起来,“脸色怎么这么差,快请大夫。”
南谨轩没计较刚才的事,简单地说了一句:“刚才在路上碰到黎家大少爷,他朝我们马车挥了鞭子,惊了我们的马,遥儿被吓到了。”
“什么?朝我们南忠公府的马挥鞭子,那黎家大少爷也太目中无人了。”袁氏大惊小怪道。
“先不说这些,我先送遥儿回屋,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应该马上就来了。”南谨轩说完欲走。
“可是这圣旨……”南忠公犯了难,七公主的身子自然是重要的,但是这皇上的圣旨也同样重要,陈公公都来了这么久,难不成还要继续等下去么?
这道圣旨是颁给南谨轩的,陈公公自然是要等他在场的。
“七公主身子不适,奴才可不敢耽误,驸马爷还是赶紧将公主送回屋里去吧,这圣旨就请南忠公代收了。”陈公公立刻说道。
“劳烦公公了。”说完,南谨轩便立刻往轩遥阁的方向走去。
前厅则响起了恭敬朗声的宣旨声,不过楚遥和南谨轩却没理会那些,楚遥朝后头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小声地问他:“我演得像么?”
“……像。”南谨轩应了一声。
“黎家可是京城的世家宗室里头的软柿子呢……”楚遥笑得像只小狐狸。
南谨轩似笑非笑地低头看她,打从方才在街上楚遥装晕开始,他便明白了她的用意,刚才又看到了前来宣旨的公公,自然更是配合着演了一番。
这两只腹黑的狐狸夫妻相视一笑,只希望陈公公赶紧回宫把七公主受惊晕倒的事告诉睿武帝。
此时,远在黎府的黎老爷子,没来由地一阵寒意,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第262章 眼红妒忌
公主金枝玉叶,身子不适自然该由御医诊治,不过事急从权,南谨轩方才命人去请的大夫,是京城里颇为出名的柳大夫,此人刚过而立之年,医术极好,京城的达官贵人都喜欢找他看诊。
此时楚遥已经醒了,倚靠在床边,大夫隔着床帐给她诊脉,南谨轩则陪在一边,南忠公和虞氏等人只留在外堂,并没有跟进内室,倒是南慕封借口身子不适,让杜晗烟扶着回院子了。
这是南玥菱第一次进轩遥阁,看着四处价值不菲的摆饰,心里便窝了火,她素来都要最好的,却没想到区区一个庶子的院子都比她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时候她压根就没觉着,这不仅仅是庶子的院落,还是公主的宅子。
“二哥可真是会享受,瞧着这四处的摆饰,连喝茶的用具都不是什么廉价货呢。”南玥菱的目光四处打量,越是瞧得多,心头越是闷得慌。
“可不是么,那窗子上的雕花可真漂亮。”温氏走到窗边,伸手抚摸着窗子,忍不住贴近闻了闻,惊呼一声,“这可是上好的沉香木,竟然摆在外堂做雕花窗,真是奢侈。”
另一个侍妾季氏,倒没有同她们一样大惊小怪,原本她也是不愿跟来的,只是想着大家跟着过来,一副关心公主的样子,她若是独自离开,似乎有些不太好。
季氏出自书快论坛,对这些个装饰摆设都没什么兴趣,倒是墙上的几幅画和对联引起了她的注意,若墙上这几幅都是真迹,那价值真是不可估量,就算不是真迹,那仿得也实在太好,价格也绝对不便宜。
南忠公看似神情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心下却也是暗暗震惊,难怪谨轩一直说要庶务自理,这轩遥阁看着不大,没想到里头却是内有乾坤,就说方才温氏说的镂空雕花窗,精致的雕工,稀有贵重的沉香木,院子里更是假山小池,景色迤逦,整个院落瞧着并没怎么奢华,但是越是仔细端详越觉得价值不菲。
儿子手里有多少银子,南忠公心里有数,轩遥阁布置成这样,定然是七公主的主意,只这么一看,这位公主的受宠程度真是在他想象之上了,南忠公垂了眼帘,眉头微微蹙起,若是这样的话……他还真是该多拉拢这个庶子了。
“都说七公主受宠,如今看来倒是真的。”虞氏面上淡笑,心下亦是浮起了淡淡的不甘心。
倒不是嫉妒,而是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费尽心力才爬上了南忠公正妻的位置,而她手中小心翼翼握紧的一切,和眼前这些比起来当真是不值得一提。
“可不是么,你们也小心着些,虽说是谨轩的院子,但是我看这些东西多是宫里带出来的。”南忠公见南玥菱面色不虞,怕她砸东西,连忙提醒一句。
楚遥嫁入南忠公府时的嫁妆,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堂堂南忠公府总不会觊觎公主的嫁妆,因此都入了轩遥阁自己的库房的,如今看着这些摆设,他不由得暗忖,这位公主殿下到底从宫里搬了多少东西出来。
“不说这屋子里头有多少值钱玩意儿,就说这院子里那些个花草,就不是容易养活的,还有那小池里头竟然还有金鱼,这都十月底的天了,池水都冰手了,金鱼还能养活,可想而知这是费了多少银子了呢。”温氏这话,可是酸味十足,她不管庶务,自然不知道这轩遥阁没有花府里一分银子,更不知道这里的花销也不从公中走,之前只听说轩遥阁自己弄了个厨房开伙,她还乱妒忌了一番,如今再看到这里头,想想自己那个寒酸的小院子,真是气得眼都红了。
别说温氏了,就是南玥菱也看着眼红,她倒是听娘亲提过轩遥阁自己出银子的事,但是她总认为这是南忠公府的宅子,凭什么让他们住得这么好?她心中是一百万个不顺心。
纵然是南忠公,听了这话,心里都有些不太舒服,媳妇是金枝玉叶,但是这养得也太矜贵了吧?他不由得在心中埋汰了几句。
这时候,南谨轩同柳大夫从内室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什么。
“柳大夫,怎么样?”南忠公连忙迎了上去询问。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惊吓,加上这几日长途跋涉的,身子有些虚,老夫开些药,喝几日调理一下就没事了。”柳大夫说完,走到案几上头写了药方,随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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