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弗扯了扯嘴角,“昨日回来小轩怎么样了?”
“四少爷很好,可能受了一些惊吓,不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倒是很担心小姐。”盼夏道。
阮弗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正说着,外边却见青衣疾步走了进来,“小姐,出事了。”
阮弗眉心一跳,只听得青衣继续道,“今日一早,永嘉城内的百姓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流言,说是昨夜的事情是在永嘉城内的南华百姓阴谋做出来的,在连结到如今辰国与南华边境皆是不安宁,更是人心激动,永嘉城内的百姓群情奋起出手打砸城内南华人,加之昨日受伤的还有不少权贵子弟,不少权贵也在给陛下施加压力,陛下已经下令逮捕了不少南华百姓。”
“什么!”阮弗猛地站起身来,“陛下竟然已经下令逮捕城中的南华百姓!”
青衣点了点头,阮弗沉声道,“晋王竟然也同意了?”
青衣抿唇不语,阮弗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头,眼中升起一片淡淡的焦虑,更是衬托得她眼底的乌青浓重了几分。
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她似乎又明白了什么,神色也缓和了几分,“现在外边的情况如何?”
“永嘉城内的百姓很激动,似乎……有人在暗中煽动一般。”
阮弗点了点头,轻轻呼了一口气,又听得青衣继续道,“据说,今日早朝之上,逸王、晋王、淸王、以及济王甚至是十二皇子和晋安郡主都遭到了言官的弹劾,有人发现昨夜事情发生的时候几位皇子就在现场,并且提出因为几位皇子的出现才导致了百姓围聚在一处,导致了百姓之间的伤亡更重,济王掌管京畿护卫,出现了如此大的纰漏,更是有心之人大做文章。”
阮弗冷冷一笑,“都到这等时候了还不忘落井下石,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奇怪。”
青衣顿了顿,“小姐昨日也在场,只怕是要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了。”
阮弗愣了愣,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各种事情,挥了挥手,“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就顺其自然吧,我们本来也没有打算一直隐瞒下去。”
青衣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阮弗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决定不刻意行事了,但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而另一边,早朝直到过了辰时依旧没有结束,依旧是热闹非凡,元昌帝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底下的几个大臣不断出言高声弹劾自己的几个儿子,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显然他已经忍了许久的气了。
而元昌帝显然也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听着下边的人滔滔不绝唾沫横飞,差点也陈年旧事都说出来,就差没有把几位皇子联合南华人致伤永嘉百姓这样的话没有说出来了,再看看另外几个也不断暗中施压的儿子,更是满心升起疲累。
再看看几个被弹劾的人,济王在一开始的时候似乎辩解了几句,后面干脆就不讲话了,淸王更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至于逸王,似乎饶有兴趣,就等着有没有人叫他顺势交出天玄军的兵权了,再看看另外一个神色温润,眼波冷淡的儿子,元昌帝叹了一口气,沉着声音道,“众卿都说够了?”
原本还在数落着玉无玦的罗御史微微一愣,听着元昌帝明显不好的语气,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硬声道,“陛下,发生了这等大事,民情激愤,不能无为而为。”
元昌帝不耐烦地一把甩掉手中的钏子,“众卿想要朕如何惩罚啊?是朕的几个儿子贬了降为庶民还是革了亲王的爵位?”
元昌帝真正生气的时候是不会大发雷霆的,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不是很大声,可是这些朝臣跟了元昌帝这么多年,就算不明白不明白元昌帝的脾气八分,总也直到四五分,听到元昌帝如此说,当即跪下,“陛下慎言!臣不敢!”
便是怀王蒋王以及其余在朝的皇子都跪了下来,承受元昌帝的怒气。
“不敢?朕看你们倒是敢得很,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事情,啊?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百姓都要闹到宫门口来了,你们却在这里争论逸王晋王该被如何,一个一个口才倒是比平日利落了几分,如此能说怎么不去劝慰就要冲破宫门的百姓?如此明察秋毫怎么就没一个人把昨日的肇事者给朕揪出来?是不是要把玉无修玉无玦绑到宫门口给百姓谢罪了你们才觉得安心?”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除了乱喊乱叫,你们还会什么?”元昌帝许是情绪有些激动了,脸色也有了一些通红,看得旁边的安成都暗自着急了几分。
到了这个时候,元昌帝也没有耐心再继续听下去了,只冷声道,“楚王即刻回南方,注意南华那边的动向,永嘉城内的事情,交给济王继续查办,务必要在十日之内查清这件事情,至于百姓的事情……”
元昌帝扫了一眼玉无修与玉无玦,“你们去办。”
“是……儿臣领命。”
朝臣纷纷离开了早朝的大殿,玉无玦等人继续被带去了御书房,玉无临唇角升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五哥,父皇那儿……”玉无衍沉声道。
“你指望父皇会对老四如何?别说昨夜的事情与他无关,就算有关系,父皇也不会将他如何,就算他将整个永嘉给烧了我看父皇都能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可别忘了老九的事儿!”
玉无衍唇角抿住,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只看了看那边同样也是脸色不太好看的玉无央,唇角划过一抹笑意,“昨夜的事情,五哥怎么看?”玉无衍继续道。
玉无临摇了摇头,眯眼道,“意外,只怕老四那样的人也想不到,否则,昨夜便不会如此了,只是……背后到底是谁,就不好说了。”
阮嵩正脸色微沉地从两人的身旁走过,玉无临瞥了一眼阮嵩,“右相。”
阮嵩应声回过头,“宣王殿下?”
玉无临勾了勾唇角,“阮大小姐,可每每都让人感到意外啊。”
阮嵩抿了抿嘴角,“昨日的事情是意外,小女也是无辜遭殃。”
玉无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深看了一眼阮嵩,再看一眼另一边的玉无央,挑了挑眉,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两个女儿之间,阮嵩倒是要如何抉择,至于玉无央那边,是否还能继续放心地信任阮嵩。
元昌帝虽然在朝堂上将一种不会抓住重点的朝臣骂了一片,但是,事情其实也没有他说得那么严重,至少群情激奋的百姓也没有真的要把宫门口撞破的意思,只是有一些权贵之家想要施压罢了。
而就在民意被煽动的这一日,永嘉城内的招贤馆中,在众多学子都在议论这件事情的时候,一个曾经在这里大绽过异彩却如同流星划过般短暂出现的人又重新出现了。
白饮冰再现招贤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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