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如今,即便还是有不少人并不服气与一个女子同朝为官,但仍旧是对她恭敬有加。
阮弗内心忍不住吐糟,元昌帝倒是会算计,拿她来检验朝中的这些官员。
弯弯绕绕走了一段之后,阮弗也无可奈何了,只是经过一处园子的时候,原本已经跨出去的脚步却还是收了回来,转头便见一个原本是送元昌帝回宫的玉无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神武将军府中,而此时此刻,他的前面正站着一个女子。
阮弗眯了眯眼,虽是隔着蛮远的距离,还是足以让她认出那便是凤沫染。
玉无玦看起来脸色并不好看,在她出现的时候俨然已经发现了她,而凤沫染不知在她跟前说着什么。
阮弗唇角勾了勾,闪过一层自己尚未觉察的冷意,没有离开也没有走近。
凤沫染神色有些凄然的看着玉无玦,“王爷,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
玉无玦已经有些不耐烦,“你若只是想与本王说这些,可以走了。”
凤沫染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沫染知道,王爷心中一直藏着一人,那人不是阮弗。阮弗如此骄傲,她绝对接受不了此事,可沫染不介意,沫染只想陪在王爷身边。”
玉无玦眼神冷意迸现,出口的话俨然冰冷至极,“你是初犯,本王可以饶你一次。”
凤沫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玉无玦,她从未见过玉无玦这般模样,一时之间,竟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因为这样的语气,她完全相信,玉无玦有杀了自己的心。
阮弗不知道前边凤沫染到底说了什么,只见凤沫染回头的时候看到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最后,神色不善地看了自己一眼,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眼圈依旧红红的,便跑开了。
阮弗有些无趣的走上前去,上上下下看了一眼玉无玦,这人哪里还有先前他看到的那等冰冷模样。
“看够了?”玉无玦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她,若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其中深处还有一些不满和郁气。
阮弗笑一声,“美人如玉,王爷可真是郎心如铁。”
玉无玦眼神微闪,却眼神灼灼地看着阮弗,“此心已付,如今留在这里的,确然是一块铁块了,阮儿,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阮弗脸颊微烫,却还是道,“我不是王爷,怎会知道,不过,只怕永嘉城内的闺秀无人不知,左相府的的大小姐心慕晋王已久甚至弄得敢即便有人心慕王爷也不敢造次了吧?”
玉无玦听她明显不太对劲的语气,可唇角的笑意却更深了一些,上前将眼前的人笼入怀中,“与我何关,那是别人的事。”
“呵,王爷倒是会说!”
“否则,本王要如何,不若你尽早给本王一些名分,想来永嘉城内的闺秀,必定不敢与阮同知抢本王。”不难听出玉无玦语气中的愉悦之意。
阮弗挣扎着想要从某人怀中挣脱出来,玉无玦却揽得更紧了一些,她忍不住沉声放高了声音,“玉无玦!”
玉无玦显然心情很好,连语气里边都不难掩住笑意,“阮儿,旁人总是旁人,谁又能比得上你?”
只是,她一直都太过冷静,连感情都一样,有时候能证明她也在乎自己的,似乎也只有这般幼稚的时候了。
可玉无玦觉得,即便是这般幼稚的时候,却依然是享受的,依然让自己觉得,见到她的在意而满足而内心都充盈了。
阮弗最终还是被他打败了,有些闷闷地道,“我怎么不知你会这么多甜言蜜语。”
“原本不会,是你,便会了,你若愿意,我天天说与你听。”玉无玦笑道。
阮弗最后,只得闭口不言,不过唇角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抹笑意,怎么也控制不住。
“不是送陛下回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最后还是忍不住仰头看他。
玉无玦伸手摩了摩她的脸颊,“你还在,我又怎会走?”
阮弗眨眨眼,看他温和却又专注的眼眸,无声地笑了。
第114章 迷雾重重,是否无情?
凤沫染并没有跑多远,只是出了院子之后,人便在一簇花坛后边停了下来。
只是回想起阮弗的出现,以及玉无玦的话,她面上的冷意却越发深沉了。
为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玉无玦心中明明隐藏着谁也不能触动的一角,他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另一个人占据自己的心神,而为什么阮弗可以?
凤沫染想不明白,她面上神色变幻复杂,难道,仅仅是因为阮弗的能力对他大有裨益么?
她兀自在此处沉思,却不知,背后却一双眼睛,将自己的失态看在了眼中。
玉无衍虽是不知道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也却也知道能让凤沫染如此的,想来也只有玉无玦了,念及此,不由得眸色更加深沉了。
——
随着钦差和钦差背后的一批护卫将一批人带回了永嘉城内,假币的案子,自嘉州假币的消息传入朝堂之后,如今,也可算是有了一些成效了。
这件事,在永嘉百姓中的影响力还不算特别大,所以,在相关的人被押送回永嘉的时候,百姓也只是围观和指指点点一些而已,随着人被送入了刑部的大牢之后,一切也渐渐有沉寂了下来的趋势。
原本的钦差是两个人,但是,高礼因为被刺客刺伤而早早就回到了永嘉修养,这位血气方刚的年轻官员因为这个原因,醒来之后一度捶足顿胸,对于没有尽自己的能力解决这件事而深感遗憾。而回来的钦差主力,自然也就是阮嵩了。
从刑部出来之后,阮嵩直接入宫去见元昌帝。
元昌帝是在御书房的偏殿中见阮嵩的,彼时,陪伴元昌帝在御书房偏殿的正是阮弗。
阮嵩进入偏殿的时候,见到阮弗在一边处理公文,神色有些复杂,但还是急忙上前去,“微臣参见陛下。”
元昌帝抬了抬手,“右相此番辛苦了,起来说话吧。”
“是。”
“嘉州假币的案子如何?”
阮嵩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子,“此乃此次嘉州假币案的经过,经过盘查,微臣已经列出此次涉案的嘉州官员名字、涉案相关人数,以及私银制造点,涉案的银监,皆在折子上。”
安成走上前,将阮嵩手中的折子接过,放在了元昌帝的前面。
元昌帝拿来翻看了一遍,一边看还一边微微皱眉,只听得阮嵩继续道,“此番涉案的,以嘉州知府曾广为主,虽曾广目前拒不认罪,一直在喊冤,但微臣已经从曾广的私库中发现大量尚未使用的官银,此外,涉及的还有嘉州二十四名官员,七十二名私造工匠,十八个私银制造点,六十四名商人以及六家银号,涉及银监十七路,皆已列出名单,在外溃逃者,未计其数。”
元昌帝看完折子,冷哼一声,“这些人可真是胆大包天!”
说罢,他把折子递给阮弗,“你也看看,这么多人涉案,嘉州距永嘉不过千里之地,这些人是不是以为朝廷就管不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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