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跃上墙头,身后还剩下的黑衣人夺过突然的飞刀,也紧随其后。
——
就在刑部这边热闹的厮杀已经轰动了永嘉城的守卫的时候,另一边原本沉寂的济王府,似乎也在酝酿一场风暴。
自玉无凡昏迷不醒之后,夜间睡觉的时候,必定会有人守着房中,以备不时之需。
今夜依旧是这般模样。
临渊还没有睡下,这两日,他既要研究玉无凡体内的蛊虫,还要针对先前给阮嫣看病的时候查到的脉象去找相关的记载,可谓是白日与晚上都很忙,不过这是他在遇见自己感兴趣的病症的时候的正常状态,用稷歌的话来说,便是可以为了一个病症不眠不休的样子。
房中只有一盏点在桌案上的灯火,以及堆积在桌案上的一堆书卷,另一边是堆积了许多药材的桌子,小童早就已经昏昏欲睡,被临渊打发去了耳房睡觉,如今只有他还在精神很好地忙碌着。
他一会儿翻书本,一会儿又走到旁边对着满桌子的药材在翻找着什么,良久之后才终于坐了下来,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着桌子上一个密闭的坛子笑了笑,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
寂静的黑夜,虫鸣可闻,一阵遥远而悠扬的笛声在这个时候传入了临渊的耳中,临渊再次眉头一皱,这已经是第三夜听到这个声音了,第一个晚上,因为警惕性的缘故,他还叫青衣外出查探一番,不过还不待青衣查出什么结果,那声音便消失了。
第二次的时候听到的时候,临渊本来是想要去查探的,不过最后又改变主意了,那声音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便也消失了,一切恢复如常,临渊心中虽然还是有些许疑惑,不过最后还是什么动作也没有,毕竟,若是有人在高处吹笛,能传到这个地方也不一定。
何况这低声带着一股悲伤荒凉,倒有一股失意之人暗夜抒发的意味。
今晚照例响起,他想了想,最后还是站起来,走出了门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了几眼,眯眼思考。
笛音悲伤,却也超然,好似化外,让人有些沉浸其中。
巡逻的王府侍卫看到临渊大半夜的站在这个地方,有些疑惑,“公子还不休息么?”
临渊唇角微勾,“还早着呢,这半夜的竟有人吹笛,本公子怎能错过这等雅事?”
侍卫有些疑惑地看着临渊,又四下看了看,有些犹豫地道,“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哪里来的笛声?”
这笛声虽是若隐若现,可是在这寂静的黑夜中,绝对不可能听不到。
临渊懒懒地瞥了一眼巡逻的侍卫,“怎么,莫不是你们当成了虫鸣的声音?”
“公子说笑了,虫鸣与笛音相差万里,怎么会听不出来,可如今实在是没有笛声啊。”
侍卫说得诚恳,临渊一听,看着几个侍卫脸上茫然的神色,却突然地变了脸色,神色也变得凝重了不少,几乎也没有犹豫地往玉无凡的院子而去。
侍卫看他这番模样,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临渊的神色,也觉得恐怕是不好的,而经过了上次玉无凡昏迷的事情之后,所有人的警戒都森严了许多,当即或许也想到了什么,匆匆跟上了临渊的脚步。
然而,在临渊意识到自己听到一阵悠扬的笛音的时候,玉无凡的房中,原本在守夜的两个侍从,早已昏昏欲睡,而就在笛音传入房中的那一刻,原本躺在床上处于昏迷之中的玉无凡却是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双目清明,犀利异常,哪里还有一丝昏迷多日的人的模样。
刷的睁开眼睛之后,玉无凡动作利落地翻身下床,身上只穿着一件雪白的里衣,而后无声无息地走出房屋,手中已经拿了外间的长剑。
这时候,是往常济王府最安静的时候,玉无凡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自己的院子,往外而去。
青衣原本只是起来照例巡查一番,虽然前两次的笛声都没有引起任何异样,但多年的经验让她心中总是有一种警惕,尤其是在这等敏感的时期。
因此,在她匆匆路过某个转角之处时,便见到黑夜中一抹雪白的身影在自己的余光中。
青衣面上惊讶,更多的却是怀疑,当即便跟了上去,有些不太相信地拦在玉无凡的面前,“济王殿下。”
玉无凡面无表情,好像听不到青衣的声音一样,青衣一眼便发现了玉无凡的异常,尤其是他还穿着这一身睡觉时的衣服,那一声开口也只是试探而已,见到玉无凡无视自己依旧往前走,当即便拦下玉无凡。
不过,显然的,玉无凡对于她的声音没有反应,但是对于青衣的动作却是有反应的,并且似乎也只是意识到青衣对于自己的威胁,在青衣伸手阻拦的时候,便拔出手中拿着的长剑,直接刺向青衣。
青衣反应极快,很快拿着自己手中的剑挡开,玉无凡见此自然是不依,两人在一攻一守之间很快兵刃相见,兵刃相交的声音一出现很快就引来了王府的护卫以及隐藏在暗处的人。
“王爷!”
但显然玉无凡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手中的动作也更加狠辣了,他本来就身手不错,加上这等时候完全没有了顾忌,大有一种大开杀戒的样子,上来阻挡的人已经因为顾忌而被玉无凡的长剑伤了几个,但是这等时候,又为了不伤到玉无凡又要顾忌许多,反而是束手束脚的。
这里的动静,很快也引来了更多的人,临渊刚刚到达玉无凡的院子的时候,便听见了前边出来的热闹,心中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在这样的喧闹之中,远远传来的笛声,也更加惑动人心。
饶是临渊翩翩公子,这时候也有些气急败坏的懊恼,也无法管那笛声的来源了,脚步匆忙地往刀剑相碰的地方而去。
临渊到来的时候,正是玉无凡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大开杀戒的时候,这些人因为顾忌他而无法展开拳脚,但是玉无凡却谁也不顾忌一般红了眼地把手中的剑刺向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青衣也被误伤了一些,猛然的,便听见在厮杀中原本超然的笛声突然变了一个调,笛声中带着一种令人无法觉察的撕裂与急躁,而也正是在笛声变调的那一刻,原本将手中的长剑刺向挡在自己身边的人的玉无凡动作一顿,却是反手,将刺向别人的长剑,反手刺往自己。
青衣率先反应过来,将手中的长剑甩向玉无凡,手中瞬间便没有了兵器,架开了玉无凡的同时,却见玉无凡眼中闪过一层阴鸷,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将被架开的长剑刺向没有了武器的青衣的肩头,动作之快,周边的人根本来不及阻挡。
青衣瞬间脸色苍白,忍痛护住伤口,可玉无凡的动作却没有停下,随着笛声的变化,他的动作似乎还有更猛烈的趋势。
刷的抽出长剑,只听得青衣闷哼一声,周围的人脸色大变,“王爷!青衣姑娘!”
玉无凡眼中阴鸷更盛,好像看不见周边有人听不到周边有声音一般,只挥动手中的剑唰唰乱窜,毫无章法。
众人见到临渊到来,知晓临渊是玉无凡的大夫,当即也赶忙向临渊求助,“公子,快救救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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