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弗多少是了解一些临渊的,只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着几个人的眼神,竟然也多了一些同情。
玉无岐听到这个答案,先是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语气有些不以为然,“原来是江湖游医,怪不得昨夜六哥府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玉无央沉眸道,“十一弟,不可无礼。”
而后他看向临渊,“临渊公子大名,本王早有耳闻,仅此承蒙临渊公子出手相救六弟,本王必定不敢或忘。”
玉无央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知道眼前这人就是临渊的意思,甚至还有这般谦和的姿态,临渊倒是多看了他一眼,且不管这姿态是真的还是假的,一个天家皇子能够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一种手腕了,当即也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阮弗,长清整日里与这些人打交道,怪不得连人都变得这般狡猾了。
阮弗只当做是没有看到临渊的眼神,便听见懒洋洋开口,“不敢当。”
只是玉无央这话一出口,玉无衍与玉无岐却是纷纷变了脸色,看向临渊的神色也多了一些慎重,“你就是神医临渊。”
临渊微微一笑,“在下是江湖游医。”
玉无衍沉了沉眸,“本王失礼,不知公子原来竟然是神医临渊。”
说罢,他正要站起来,想要说什么却突然脸色一变,有些复杂地看了看在做的人,“本王想起来府上还有些事情要做,皇兄,皇嫂,我先告辞了。”
玉无修皱眉嗯了一声,原本肯定不是想要说这话的玉无衍便拉着玉无岐离开了。
如今便知剩下了玉无央,在玉无衍离开之后他原本也是想要与临渊说些什么的,只是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当即也立刻转身告辞了。只是离开之前,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临渊。
阮弗见此,视线只在几人的茶杯上扫过了一眼,心中已经是了然了,临渊这人,最不喜欢的,还是听别人说一些毫无用处的话。
倒是玉无痕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面上终于对换下玉无凡的担心神色,对着临渊竖起了大拇指,“你简直太厉害了。”
临渊唇角勾了勾,没有说什么,玉无修冷哼一声,“这些人,真是越发没有忌惮了。”
而后再说了一些玉无凡的身体状况,让逸王放心并且离开逸王妃之后,阮弗才有空与临渊说话。
“这两日,你若是抽得开时间的话,便带上我的信物去一趟刑部,临渊我要你帮我救一个人。”
临渊有些不赞同地看阮弗,语气里不难听出被差遣的不满,“你如今可是越发会剥削我了长清。”
阮弗扶了扶额头,语气里也有些无奈,“如今我只怕也是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山穷水尽?临渊对于这话自然还是保持怀疑态度的,只挑眉道,“你知道我不会做徒劳之事。”
阮弗垂了垂眸,“今年药业收入的三成如何?”
临渊有些意外,不过却是摇了摇头,“我看上了你的那个哑巴弟弟,他对于药物极为敏感,是个学医的料子,你让我将他带走,做我徒弟。”
阮弗只凉凉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
临渊却是尤为坚持,“这可是个好买卖,长清,只怕你日后还顾不上他,何况我有办法救他的嗓子,救得了他的嗓子,你便会知道高车族秘药的事情。”
阮弗闭了闭眼,“我不会替小轩做任何决定。”只是这话才刚刚说出来,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换了一个语气,“我回去问问他吧。”
临渊似乎也不着急,这会儿说完了这些不算是重要的事情之后,他才提起阮弗更为关心的事情,“你那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病症,已经有了新的进展。”
阮弗沉眸,看向临渊。
临渊唇角却勾起一抹薄凉笑意,往自己在济王府中的药卢而去了。
第120章 父女对峙
临渊将一个本子甩倒阮弗的面前,“这是我在先人的笔记中找到的高车族一些女子身上的怪病的记载,以及你那位心思深沉的二妹的脉象状况。”
阮弗只是拿起来翻了翻,对于里面的记录并不是很感兴趣,“你只要跟我说结果就是。”
临渊笑了一声,语气有些奇怪地道,“长清,你这几年一直为了中原大统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或许,你并非是中原人呢?”
阮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临渊,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本子,良久之后才开口道,“这么说,阮姝身上的病症确认是与高车族许多女子身上的怪症是一致的了?”
临渊愣了一会儿,才在她这等过分平静的神色中点头,也没有了先前的玩笑,正色道,“准确的说,是与高车族族长一脉中的症状又八九分的吻合,至于剩下的两分,也没有别的怀疑可以充数了,其实意思也就是说,要么她母亲是高车族族长一脉的后人,要么她父亲是,或者,双亲都是。”
阮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一声,“没想到这辰国的朝堂中竟然埋着这么一号人物。”她想起今日杭之山说说到的嘉州的事情,杭之山的话,对她来说,固然有可信之处,也有不可信之处。
但如果此时将这件事联系起来的话,或许那些曾经让人困扰觉得很奇怪想不通的东西倒是有些能够说得通了。
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本子,阮弗眼眸低垂,“其实我先前多少已经猜出了一些,阮嵩与高车族之间有联系,只是没有真正确认,原来他是高车族中少部分的能来到中原的人。”
临渊不知她这个时候的心情如何,如果阮嵩是高车族的人,那阮弗作为阮嵩的女儿,自然也是属于高车族的后裔。
他有些无法想象,一直以中原为志的阮弗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现实。
“长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中原人,如今你在辰国,甚至在中原所做的这一切,会被当成什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论是多么开明的人,都不会真的忽视这句话,尤其还是对阮弗这样的人,即便此时此刻真的相信阮弗,那么日后呢?
临渊的神色中也多了一些少见的肃然,可阮弗只是凉凉地看了临渊一眼,“那又如何,不论我是不是中原人,这具身体里流淌的是谁的血液,如今,孟长清要做的事情,都不远不会改变。”
又是这样坚忍的话,临渊静静看了阮弗许久,眸色有些复杂,“那么,晋王呢?你必定猜到阮嵩这层隐秘身份的背后有不同寻常之举,他日必定会与你冲突,这层身份便不得不揭开,晋王日后将会是何人,你又如何自处?”
中原多少个朝代以来,从来没有任何站在高位上的人不是中原人。这早已是共识
阮弗唇边升起一抹薄凉的笑意,却眼眸平静地看了一眼有些严肃的临渊,“如今你说的这些,为时尚早。”
临渊见此,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似乎这个话题从未谈起过一般,转口便道,“明日我再给济王施针,后日一早便替你去刑部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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