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玦对于被人打扰,显然是不太高兴,连脸色都沉了两分,“何事?”
无琴有些无辜,这两日无棋已经说过,没事不要来打扰王爷和王妃,尤其是当王爷和王妃在一处的时候,他没有无棋那么多个心眼,想不太多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但这会儿,是真的有事。
“王爷,康妃和王家的事情已经查了。”
这件事,在一个月之前便开始查了,这会儿,才得了更为准确的消息,玉无玦与阮弗对视一眼,“进来。”
无琴这才进来,将一份卷宗交到了玉无玦的手上,里面已经写明白,如今,康妃的母族已经没人了,这件事查起来也算是费了许多时日。
无琴将东西交给玉无玦之后,玉无玦并没有别的什么吩咐,只挥手让他退了下去,阮弗这才接着他手中的卷宗看起来。
这份卷宗并不算太厚,记述的东西也算是详尽但是也精简,但却能将王家这百年来的事情道得清楚,两人看着看着,眉头便渐渐皱起来了。
康妃出自王家,王家出自将门。
元昌帝还没有登基的时候,与当时的诸皇子也如同现在的诸皇子一般争夺辰国的皇位,那时候为了自己的势力,不得不以裙带的关系而求娶大臣的女儿,不过除了皇后也就是玉无玦的母亲之外,其余之人自然不会是府门正正的嫡女,但是,这个王家,当时嫡系并无嫡女,只有一个庶女,这个庶女,便是后来成为四妃之一的康妃,当时毕竟是唯一的女儿,即便是庶女也还颇得王家之人的宠爱。
再往回追溯,事情便越发有意思了,其中记载道,八十多年前的王家长房子孙,也就是上溯第四代子孙,在战场上带回了一个名为容容的女子,但当时那位王家长房子孙已经有了妻室,那位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女子,便成为了那位王家长房子孙的侧室,这事儿并不引人注意,毕竟男子一妻一妾这样情况是再正常不过,而记载之中那位容容进入王家之后便与王家之人相处融洽,在当时还成为一时佳话,毕竟那位容容也是美貌艳丽之人,王家那位享尽齐人之福的子孙可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容容……
不论是在时间地点还是人物上,与高车族记载中的一一切都是完全吻合的,玉无玦和阮弗几乎已经不怀疑了。
后来,当时的王家长房媳妇没过两年便病死了,这位妾室因为性情上也得王家之人的认可,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王家的长房媳妇,至此安定下来,为王家生儿育女。
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也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了,王家在当时,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之处,这位被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长房媳妇最后也成为了王家的老祖宗,四代同堂延续下来,直到十几年前,王家之人全部没有。
包括康妃。
而对于这位康妃的记载,这卷宗中却有一点极为惹人注意。
康妃在八个月的时候,被人抱走了,当时这位王家的老祖宗差些就此受到刺激而长病在床,直到一岁五个月的时候,康妃才被从府外找了回来,据当时的记载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但是人带回来之后,康妃的生母却如论如何都不认这个女儿总觉得这个女儿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王家的老祖宗却坚持这就是自己的曾孙女,为此,康妃的生母因此而抑郁大病,众人却只当她是因此而疯癫了不认女儿,不久康妃的生母便也因此而病逝了,康妃就此在王家成长,直到及笄之后成为元昌帝的妃子。
这个记载……
玉无玦和阮弗看了,默契地沉默了。而对康妃的调查之中也发现,康妃身上没有任何与高车族如今相关的东西。
而那位王家的老祖宗也没有任何如如今的高车族相似的东西。
一切查来的消息,都让所有的猜想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远离了原先的线索和推理。一切证据在眼前,却透露着一股不能忽视的诡异。
可就是因为太过偏离的诡道,方才让阮弗和玉无玦觉得,事情不应当是这个样子了。
苦笑了一声,阮弗放下手中的卷宗,道,“难道事情查到了这会儿,又将一切都断掉了么?”
玉无玦虽是皱眉,却仍旧是安抚她,“不要着急,继续查。”
阮弗叹了一口气,还能如何,自然也是继续查了。
不过她皱了皱眉,道,“当年与康妃在同一个时间入府的,是齐妃。”
玉无玦点了点头,“父皇如今的四妃,如今母家都已经全部没落,不然,这朝中的争斗,只怕也不是如今这个模样了。”
阮弗点了点头,齐妃……一个太过不引人注目的人,在这深宫之中既然想要为自己的孩子谋利,就不当这般无为。
阮弗道,“齐妃?”
玉无玦笑了一声,“不着急,正在查。”齐妃是玉无惊的生母,若是查的话,必定会引起玉无惊的警觉,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好做,因此也不能着急。
阮弗自然也懂得这一层,便也不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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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草原酋长部落
肃王府,玉无央站在书房的窗前,看起来有些闲情逸致地看着院子里已经冒出了新绿的枝条,唇角微微勾着一些笑意。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灰衣的男子,正在神色谦恭地与他说话。
灰衣男子声音有些克制的微小,显然汇报的是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
但玉无央却始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打断这人的话,倒是神色平静地听着,良久之后,书房的这一处才恢复了安静,玉无央却摆了摆手,“你下去吧,多盯着点儿。”
“是。”灰衣的男子并没有任何犹疑便退出了书房。
唯有玉无央仍旧站在原地,抬手,将放在手中捏了许久的信件抬起,又重新看了一眼。
那是来自北方的玉无惊的信件。
七日之前,他刚刚用飞鸽发出了一封信封,如今才堪堪过了七日,便收到了信件,不过这信件的内容,并非是答复他传过去的那封信,但所提醒的东西,却与他要问询的东西并无太多的差别,显然,或许永嘉生变的时候,在他还没有办法将消息传出去的时候,玉无惊已经有了暗中获取消息的渠道。
他就知道,自己的皇兄,不会十年边关,只在战场上部署和收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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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四月,白莫如夫妇便也要离开永嘉了,虽然说冷月荧如今的身子已经调理得比当年好了许多,但是,外边终究是比不上她已经居住了二十年的南山那般养人,阮弗的大婚之事落定,白莫如便也打点着回南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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