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保证了。
说完黄八皮朝黄大贵夸奖道:“叔,这也只有你才养得出这样的孙女,有福气哇。”
话语之中的羡慕是隐藏不住的,毕竟一直困扰他的事情,没有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得以解决。
黄大贵自然也听出来了,也觉得自己脸上有光,嘴里却依旧表现得很不在意的样子道:“不过都是些孩子话,你就不要再夸他了,只求不要给你捣乱就好。”
听到这,祁南抬起头来,有些委屈地反驳道:“爷爷,我才不是捣乱呢,昨晚爸交代我之后,我又点了煤油灯,写了一个晚上呢。”
这般说着,祁南拿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张纸。
上面写着这要给什么人带出去,然后回来怎么验收一类的。
“伯父,我想到的都在这里了,如果你觉得这还可以的话,就照着做,如果觉得不行,就当我瞎写的。”祁南含着期待的眼神说道。
或许这是在油灯之下写的东西,黄八皮看着上面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字迹,就有些头皮发麻。
况且他扫了一眼,有些地方还有些看不明白,总不能一边做的时候,一边叫祁南来问吧。
这样一来,黄八皮更加确信了,哄孩子一般说道:“叔,看来小南根本就不是随便写写哦。”
黄大贵心里得意面上却装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骂道:“小孩子家脸皮薄说还说不得了。”
黄八皮仔细看了一下脸色有些泛红的祁南,胆小,怯懦,仔细,耿直,有点小聪明,他这么想着。
“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还信不过小南吗?你对这边可能不太熟悉,到时候我跟他们说一下,让都配合你这边的事情就行了,这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直接来跟我说。”黄八皮说道。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祁南的心就稳了稳,事实上,她也一直在考虑,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能够快速的在各个车间游走,又可以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还可以让别人配合她。
这是祁南所想到的唯一机会。
她就对黄八皮说道:“叔,我之前都是纸上谈兵,既你这般信任我,我也绝不叫你失望,要不然你现在让一个人带着我四下看看,我计算一下大家的工作量,然后统筹规划一下什么地方需要承包多少出去,然后再算算定下一个什么价格,到时候再来跟你汇报。”
什么统筹跟什么汇报,黄八皮显然不太懂这些文雅的词,但他明白,这都是要等他拍板做主的意思,听祁南说得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受用地点点头。
只是祁南没有想到的是,黄八皮让带着祁南去车间走动的人,会是熟人。
“姑父,他们竟然突然就找不到……”韦鬼子进门的时候,首先说了这么一句。
见到祁南,又道:“你怎么在这?那天你不是跟着去的吗?人呢?!”
祁南缩了脖子就躲到黄八皮身后,看样子要哭了:“伯父……我想回家。”
韦鬼子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有些不耐烦,“我是问,村口跟你一起的人呢?!”
黄八皮饶有兴味地在一旁看着。
祁南自韦鬼子进来的时候,人就有些颤抖,要不是她赶紧躲到人身后,她都生怕自己扑过去弄死他,而黄八皮此时打量自己,她也明白,他们其实并没有完全信任她。
祁南哆哆嗦嗦说道:“我同学?不是跟着救护车去医院了吗?然后我就回来了……”
黄八皮这才说道:“鬼子!别吓着小南,文波那天从坡上滚下来伤了,特意让小南过来帮忙,也是个能干的,你这幅样子就是吓人!小南别怕,他这人就是看着凶。”
韦鬼子这也才听黄八皮说起刚才祁南的提议,也觉得这个办法甚好。
想着刚才那副样子也不像是作假,何况他们一直守着医院呢,也是知道她早就回村子里了的,只不过想着吓一吓,没准可以知道什么呢?
“对对,说起来,我是莹莹表姐的表弟,比你大,你理当叫我一声表哥。”韦鬼子和善地笑笑。
他这话没有说错,她是黄莹莹母亲的侄子,的确算是一家人。
祁南张张嘴,想要叫,一看他的模样,赶紧缩了脖子,不敢吭声。
倒是惹得黄八皮又取笑了他一次。
韦鬼子带着祁南顺着坡路往上。
“这里是卷筒车间,咱们这做鞭炮的,一个个的分得很是清楚。”韦鬼子耐着性子给祁南说道。
祁南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上面已经密密麻麻画成一团,又是字又是各种线条的,大概也就只有她才能够看明白。
韦鬼子见此有些奇怪,探头过来瞧。
祁南有些羞赧地说道:“我怕忘记了,这是车间里的人数,这个是刚才我问他们做一个要多久,到时候我就可以大概计算一下外包的价格……”
韦鬼子摆摆手,他才不想知道婆婆妈妈的这些呢。
“你自己看,我都交代下去了!”既是亲戚,就不能下手,陪着这么一个干巴巴的女孩子,韦鬼子彻底失去耐心。
祁南没有回应,而是盯着眼前的屋子瞧。
第199章 一切尽在掌握
夏日的阳光很是耀眼。
树叶都有些发蔫了,树荫底下两只土狗吐着舌头。
沿着这坡路之下,是一个很小的池塘,浮着几只无精打采的鸭子,感受不到片刻阴凉。
灰扑扑的瓦房之中,浑身泛着臭汗的工人们,不停做着手头上的事情,此时却是有些奇怪地盯着门口看。
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手里拎着一个本子,站在暴晒的太阳底下,一动不动。
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
多做事,少说话,这是他们一直信奉的,是以也没有人出声说什么。
在这样的暴晒之下,祁南却没有觉得丝毫的热。
一股凉意,顺着脚底,冲向头顶。
她看到了什么呢?她笑着走了进来,里面的工人依旧没有开口,任由祁南往墙角看去。
祁南摸着这土墙,泪意都要涌上来了,又被她强行压制住了。
这里,是螃蟹待过的地方。
即使心里有了猜测,祁南亲眼看到的时候,依旧还是觉得难以接受,螃蟹现在多大,十一二岁?就要遭受这样的事情,之前看着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横梁的时候,祁南不懂,却记得。
此时她站在这个位置,这土墙,这头顶上面乱七八糟的木头横梁,横梁纸上似乎还透着一丝光线,这样不同于外面房子的构造,正是螃蟹之前被关着的地方吗?
那么他被关在这里的时候,这群人,他们知道吗?
如果知道……
祁南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小姑娘,你做什么?”有人看不下去了,这人怎么魂不守舍的。
祁南冷静下来,扬起手里的本子,“我伯父叫我过来调查一下各个车间,我就只能一个个看着……”
“你们一天能够做多少这些?算起来一并完成要多久?”祁南问着,手里的本子上依旧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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