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众位爱卿,一起干了这杯酒,庆祝此事!”
“皇上圣明。”
此时宴会上的气氛一下子被点燃了,黎靖今天看起来异常的高兴,连喝了好几杯酒。
各位大臣之间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只有姚冲一个人在那喝着闷酒,剑眉紧紧皱着,看向黎朔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在南理,谁都知道黎朔的性子是属于那种冷漠不易接近的,只要他不愿意的事情,就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可是今天赐婚这事,黎朔居然破天荒的答应了!
据姚冲的了解,黎朔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跟自家女儿有过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他会答应这次的赐婚,肯定是另有打算。
不过这个打算,姚冲一时也想不出来是什么。
一场接风洗尘的宴会,到头来却变成了赐婚,光是想想都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只是旁观者不想参与,当事人又一头雾水。
-
“行知,你们寺在南理的名声很大吗?”
东陵街上,余七乐手里拿着刚刚买的包子,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季行知,便是那个好看的光头小哥。
路上,余七乐从他的口中得知,他是净安寺的僧人,前不久代表着净安寺去了别的地方的寺庙,算是交谈会的那种。
这几天,余七乐与季行知的关系也在慢慢的变化着,从刚开始的陌生规矩,到现在的能接受余七乐偶尔开的那些他以前不能接受的玩笑……
“我们寺基本上是供皇家和一些朝中大臣烧香祈福用的,名声在南理算是比较出名的吧!沅溪,你没有听过净安寺吗?”
季行知解释完后,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余七乐吃东西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然后抬眼看着季行知,眨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摇了摇头。
她又不需要烧香拜佛,又没有看透红尘想要出家的念头,为什么要知道净安寺?
“在你没有跟我说之前,我压根就不知道南理居然还会有这样一个寺庙。”
一个……毁了一俊男的屠宰场……
季行知表情迷糊的挠了挠自己光滑得快要发光的头,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七乐依旧淡定着吃完了自己手里的东西,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来了,问道:
“对了,行知。你为什么会去当和尚啊?”
看季行知的样子,最多不过二十岁,小小年纪就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这让余七乐心里满是不解。
被问及这个问题,季行知原本迷糊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深沉。
为什么会去当和尚,这个问题,曾经有无数的人问过他。
余七乐看着他缓缓将视线移向她,那双不曾被世间所染的明眸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
他说:“大概,是习惯了厌倦,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修行。”
季行知这样说着,嘴角露出来的笑意,却夹杂着回忆的苦涩。
若不是看透世间太多丑恶的人心,太多失望的事情,季行知现在恐怕也是一个抢手的温柔美男子。
他的话轻声洁语,听在余七乐的心里却觉得有些许触动。或许是因为他声音里最深处的那抹惆怅,或许是因为他能在某方面给她共鸣……
“沅溪,你确定你……要跟我一起回净安寺吗?”
季行知微微停下脚步,不确定的问道。
虽说在季行知的心里,他是很想帮余七乐找一处落脚的地方,可是身为朋友,让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落脚,他心里还是会有些担心的。
可若是照余七乐说的,他将她带回寺里住下,虽说短时间不会有人说着什么,可是余七乐此行的目的是找人,大概会在这里长住下去。
季行知担心的便是余七乐一个女子住在寺里,时间长了会惹来非议。他虽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名声,可是对于余七乐,对于净安寺,季行知还是要多多考虑。
余七乐对南理不熟悉,而且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所以她之前就有跟季行知说,让他带自己回净安寺,有熟人在身边,多多少少会方便一点。
余七乐见季行知有些为难的表情,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在担心自己一个女子,被他带回去住在寺里难免会有些不便。
柳眉微扬,余七乐那张秀气普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
“行知,你若实在是担心我一个女子住在寺里多有不便,那我就只好换一个办法了!”
季行知微蹙这眉,一副纠结的模样。
“什么办法?”
-
当一身男装打扮的余七乐出现在季行知的面前时,季行知整个人都蒙了,睁着一双呆愣的双眼忘了眨眼睛。
他的嘴唇微微张着,一种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行知,你觉得我穿这一身效果怎么样?”
季行知在余七乐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呆呆的点点头。
“沅溪,没想到你穿男装原来也好看,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好看。”
“噗嗤!”
余七乐插着腰正沾沾自喜时,听到季行知的话瞬间就笑出了声。
原来在她眼里那么斯文儒雅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夸人?
虽然说这夸人的话有些俗套,但是却很真实。
“沅溪,你笑什么?”
季行知微微皱着眉,丝毫不明白眼前一身男装的沅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是他说错了什么吗?
“我只是觉得,行知你这样的人很可爱。”
从见到季行知,再到跟他同路,余七乐在他的身上发现了好多可爱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季行知常年待在寺里,身上有种超脱世俗的感觉,所以余七乐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许多纯真的东西,没有夹杂着丝毫的世俗颜色,纯净的就像是一张白纸。
季行知大概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可爱,竟莫名的耳根发红发烫起来,整个人瞬间陷入了一种尴尬境地。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目的
“哈哈哈……”
季行知的腼腆,再一次让余七乐放声大笑起来。
彼时好在她是一身男装装扮,不然街上的行人肯定会议论她。
一个女子笑得如此夸张,多少会让人觉得她这个人品行不端。没准还会以为她精神上有问题。
被她这么一闹,季行知只觉得自己的面子快挂不住了,故作生气的模样看着余七乐,低声道:“沅溪!”
余七乐摆摆手,“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莫名的想笑,单纯的,毫无顾忌的。
从踏上逃婚的日子开始,余七乐就很少这样笑了。
跟季行知待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余七乐能够从他的身上感觉到那种几乎只要孩子才会有的那种天真无邪,让余七乐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很放松,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
这样的相处方式,才是余七乐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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