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越明肖和小皇帝是没仇的,小皇帝没害过他,当然,可能也想害,但没动过手。
越明肖是个江湖性子,人犯了我,我才犯人,人不犯我,我不会为难,小皇帝积于压力,巴巴看着他让他坐,他便给了面子,过去宫人紧急新置的桌前,坐了下来。
他这一走一坐,就显出了后面两个人。
周尧皮肤雪白,气质清雅高贵,长眉藏慧,眸底清澈有光,灵气逼人,吸人双目,一看就是贵人,与众不同。
封姜呢,身材高大,剑眉浓烈,眼神凶挚,劲腰长腿,整个人萦绕着一种男子雄浑之气概,看一眼就知是厉害人,不敢轻觑。
殿内众人无不好奇,这两位,是谁?
别人也就算了,恒王看到周尧的一瞬间,眼瞳瞬间紧缩,仿佛见了鬼。
这个人怎么在这里?不应该在吴国么!
不过也只是瞬间,他就放松了。
甚至还眉目温煦,冲周尧招了招手,姿态亲昵又温柔:“好久不见,你过的可还好?我记得你现下应该在吴地,不成想能在此与你相遇,为兄实是惊喜。”
周尧双眉舒展,绽开了大大笑容,温暖灿烂,连小酒窝都比平时更加乖巧可爱了。
恒王这话,看似温柔,实则藏了刀。
这是在告诉别人,他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感觉惊喜?是惊吓吧!
周尧很想和越明肖用同样一句话怼回去:我过的好不好,你不知道?
可惜这样就随恒王的意了。
恒王不是扮温润扮乖?那他就更乖给他看。
周尧脸上憋出‘羞涩’的红羞,双眼水亮似乎也很高兴见到兄长,快步走到他面前,伸出了手:“哥哥!”
恒王……
恒王忍着难受,接住了周尧的手,笑容不可控的扭动了一下:“嗯?”
周尧比他稳的住多了,演技爆棚,一点都没漏,依恋的看着恒王:“吴国派我来越国出使,没想到能这在里看到哥哥!这一年做质子,外面好冷好难受,饭都吃不好,我都瘦了,哥哥我好想你!哥哥来了这么近的地方怎么也不说一声?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办完事去吴国看我么?”
他单纯的眨着眼,眸底一片清澈,像极了恋家的小鸟。
恒王很难绷住脸上神情,要非常努力,才能正常说话:“是……事情没办完,不好调整时间,还没来得及去看你。你在吴国,我既然出来走动,怎会不去看你?你我兄弟在这此相聚,倒是缘份了。”
“那哥哥办完事就别走了,带我回吴国,好好给我撑回腰!”
恒王:……
越明肖:……
封姜:……
老子们就静静看着你表演。
封姜十分惊喜,没想到小哭包还会这一招!而且简直大杀器!
那软软绵绵的小声音,那糯糯灵灵的小眼神,简直犯罪!
不行,之后非得让小哭包也这样同他撒个娇……
殿上其他人不明就里,只是从几句话里推断出了周尧身份,同时投以怜爱眼神。
原来这就是大周帝送到吴地的质子……
真是好软好可爱,大周帝怎么舍得?
瞧这样子,还真是瘦的不行了,做质子就是磋磨人啊。
不过这两兄弟感情倒是挺好……
和兄弟感情很好的恒王实在演不下去了,目光僵硬的看向封姜:“这位是——”
周尧随便的挥了挥手,看都没看封姜一眼,笑弯的两只眼睛离不开恒王:“哦,大哥不用管,他只是我的侍卫。”
侍卫封姜随着周质子的介绍,挺了挺腰。
气势更加雄浑不好惹了!
殿内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用目光从头到脚把封姜扫一遍,神色间无不羡慕。
这侍卫一看就很强,以一顶很多的那种,老子也好想要啊!
“昔日你尚要我多加照顾,方能过的好,走的稳,不成想如今,也有这般强悍的侍卫了。不错。”
恒王嘴里说着不错,实则这话颇有些意味深长。
他在提醒别人,能找到这么强的侍卫,这周质子,可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这般纯真无害。
周尧仍然一派天真,笑容清甜:“要不就说哥哥对我的‘大恩’,我一辈子都不能忘呢!就是因为昔日有哥哥照顾,我才不需要用到侍卫,什么都不用管,有事找你就行,而今哥哥不在身边,我还以为我死定了,谁知运气就来了,他自愿当我侍卫呢!”
自愿当侍卫的封姜再次挺了挺腰,好像在附和:主子说的没错!
这大周兄弟二人的对话,看似简单家常,实则带着巨大的信息量,怎么解读,在场都是聪明人,自能听的出来。
反正恒王竖立的温善形象,之前一直很成功,现在么……
有弟弟的对比,似乎透着点假?
……
三皇子越明肖突然强势插入,大剌剌走上大殿,所有人就都知道,今次这场迎使宴,大概不能善了。
在场的基本都是越国人,对大周两兄弟在此相聚有些好奇,但对自己国家的事,会更加关注。遂看了恒王周质子一个热闹后,所有人目光重新投向三皇子。
恒王悄悄松了口气。
他下意识偏头,看了眼周尧——
正好迎上周尧大大的笑脸,笑的小白牙都呲出来了。
恒王心底莫名有些烦躁,总觉得这回的事有些不对劲,透着奇怪,只怕不能顺利。
越明肖一点也不怕人看。
这皇宫里,已经被淑皇太妃闹的乌烟瘴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再顶着块没意义的遮羞布有什么意思?也就只能骗骗自己了。
他单刀直入,盯着淑皇太妃:“我母妃呢?她为什么没来?”
淑皇太妃:“今日宴会,不适合肖太妃列席。”
就差直接说她不配了!
越明肖挑眉:“是她没资格,还是你不让!”
淑皇太妃就笑了:“三皇子,你今日过来,就是来同本宫扯这个的?”
越明肖没说话,看向了小皇帝。
“弟弟生的真是玉雪可爱,同淑皇妃一个模子映出来的。正是艰难成长的年纪,不知没了娘……会是怎样一番情境。”
淑皇太妃登时眯眼:“你威胁本宫?”
“怎会?”越明肖眯眼,“他虽是你生的,却是父皇的种,流着和我一样的血,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样冷酷滥杀……”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掏出了袖间匕首。
匕首以生铁用特殊工艺铸造,刀身漆黑,在这处处通明的大殿,没一丁点反光。
可没有人会怀疑它的锋利。
似是饿了,越明肖并没有举筷,而是直接握住匕首,以其刀刃插上一块肉,送到嘴里——
刀身很薄,刀刃非常尖,伤别人是利器,伤自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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