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白的,飘洒的,软软的,又含着脉脉风情的桃花!
封姜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
“今晚……月色很美。”
封姜下意识说话,说完立刻后悔,并警惕线牢牢竖起。
他怎么忘了,这小哭包跟踪本事特别邪门,那日能跟上小偷,今日堵住他,有什么不可能?小哭包还特别关注过他,对他知之甚深……
这该死的月亮!
封姜抬眼瞪了眼月亮,都怪它坏事!
“别人赏月带酒,方护卫这爱好,特殊了点,”周尧指着封姜背上扛着的人,微笑,“我愿为君分忧,使君好好享受月色,方护卫意下如何?”
这一脸算帐的‘亲切’,封姜哪有不明白的?
“这东西重,又是我过手之物,怎能带累大周二皇子的尊贵身份?”
封姜笑眯眯,冲周尧亮出一口白牙,下一刻,脚尖一点,旋身至空中,嗖一声,落到墙头那边:“多谢大周二皇子倾心,下回想邀我赏月,还请提前发帖子,在下可是忙的很,约很多啊!”
反正都不要脸暗搓搓截胡掳人了,被堵一堵不算什么,再跑不就行了?
封姜逃的没半点心理压力。
周尧呵呵一声,笑容更大。
约很多?
脸可真大!
这次护卫们有了方向,追着封姜跟,可追着追着,又把人给追丢了……回来垂着头请罚。
周尧捏了捏眉心:“不怪你们。”
封姜的本事他很清楚,封姜不想让人追上,谁也追不上。
没办法,他只得继续使用自己那点本事。
重生以来,一天一天,他发现自己有一点变了,就是记忆力特别强。以前的不算,醒来后,只要自己看过的东西,就一定不会忘,地图什么的……真是小意思。
封姜有点不信邪,想着再试一试,照心里计划跑,结果他往东跑,周尧堵路,他往西跑,周尧堵跑,他往北跑,周尧仍然堵路……
不管他怎么努力,用多少武功,跑的快还是慢,还是加点小心思迷惑对方视线,周尧就是不动如山,一如既往站在他前行的路上。
就好像一张网。
专门为他织就,缓缓铺开,他挣扎的多大,这张网就有多大,只有他想不到的边缘,没有周尧铺不到的角落!
周尧是那耐心捕猎的蜘蛛,而他,就是那不知死活,看不清前路的飞蛾。
这种莫名的控制感让人感觉压抑窒息,还有淡淡的刺激和兴奋。
这条路的尽头在哪里?
封姜特别想知道,周尧这么能猜到他心里,最终的最终,周尧想要什么?杀了?不像。收为己用?也不大像,这不是正常的驭下之法……
不过不管周尧想要什么,他封姜可不是随便吓两下就怂了的蠢蛋!
“未曾想二皇子对我这般执着,可惜落花有意,我这流水实在无暇,特此告辞,二皇子殿下,一会儿找不到我,可千万别哭哟……”
封姜被堵无数次,心理仍然强大,没半点气愤或恼怒,贱兮兮冲周尧抛了个飞眼,就纵身投入了夜色。
护卫们回回追,回回追不上,还得靠周尧,跑的脚都要断了,喘着气道:“还,还追么?”
周尧也喘着气:“当,当然追!”
他瞪着封姜消失的方向,封姜起了它意,他得换个方法。
……
既然不管怎么走都会被堵,封姜也不挑时间地点了,直接找个避人处,将背上扛上的人放下来:“说吧,姓甚名谁,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为什么写贴子和图七什么关系!”
可怜被他扛着飞了一路的人,浑身骨头架子都散了,晕晕醒醒无数次,这次终于落地,直接手撑着墙:“呕——”
吐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这种高强度,过于惊险刺激的活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所以封姜第二次问对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这人就说话了。
“人家……”
声音有些哑,有些弱,许是喉咙里呛了冷风,好半晌没说完。
封姜直接一刀鞘抽过去:“人家个屁啊人家!你是女人么!”
这人脸上挨上一道,红红肿肿好不可怜,怒目瞪着封姜:“我说我的名字,叫任嘉!”
“……哦,姓任名嘉啊。”
封姜摸着下巴,也没觉得之前自己行为不对,继续逼视对方:“召集贼人们的贴子,是你发的?”
任嘉身子缩的更紧,目光闪烁,越发显的尖嘴猴腮,哪怕身上穿着绸缎,也不再像气质高贵的公子哥。
封姜眯眼,晃了晃手上长刀。
任嘉立刻怂了,连连点头:“是我发的!”他抬眼看了下封姜,舔了舔干燥的嘴皮,“我偶然得了皇宝重宝遗留图纸,想找大盗图七,但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熟,就花钱寻了个当地中介,哪知道被坑了!这中介收钱没办好事,把消息给漏了,好多人都知道了!我谁都不敢得罪,只好来了个遴选……”
“那日你没去。”
“是没有……”
“怕被弄死?”
“不是,只要东西在,谁都不能把我怎样,可我,我,我把图纸丢了!”
任嘉直接捂住脸,哭了:“我指着这东西给我带来好处,结识图七,要回一两件重宝,巴结大皇子四皇子,直接让我起势,谁知图纸丢了!我把它丢了呜呜——”
“丢在哪里?怎么发现的?”
“醉红楼五梅阁!那晚我喝醉了,睡醒就发现东西不见了!这可是我手里唯一的宝贝……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跑五梅阁,可还是没找到!”
……
许是慑于封姜气势,任嘉不敢撒谎,封姜问什么,他就答什么,非常配合,没一会儿,就把来龙去脉交待清楚了。
封姜没想到事情这般棘手。
找到了发贴之人,仍然拿不到东西,拿不到东西,就钓不到图七,图七不出现,就不知道宝贝如今下落……
他皱眉想了想:“那图纸什么样?”
“说,说不清楚……”
“那就画给我看!”
“大爷你看看我这手,我早年受过伤,手指残了,没法画……”
“不会画就描,废什么话!”
“就在……这里?”
“这么娇贵,还挑地方?要不要我请醉红楼的姑娘陪你红袖添个香?”
“不不用了!大爷你别气,我这就描!这就描!”
吭哧哼哧半晌,任嘉画个歪歪扭扭的样子出来,冻的鼻涕都出来了,封姜才放过他。
“你说你酒醒东西就不见了,当时与你喝酒的,都有谁?”
封姜重新拎起他,往四皇子府方向走,任嘉不敢反抗,垂着头一脚深一脚浅的跟上:“有户部侍郎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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