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了什么事,看阿加雷斯的样子肯定是马上就要走,就算之前他答应带自己离开,谁知道现在还做不做数,只好尽快收拾好自己,随时跟着阿加雷斯。
“你别急,教廷和帝国的军队还在这,他们不敢……”有脚步声接近,撒德尔的话嘎然而止,他用什么东西遮住了通信器,投影消失,但声音继续传递过来。
“你在和谁说话?”进来的是阿基拉,他质问到,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怒火。
“是审判所的人。你怎么生气了,哥哥?”撒德尔反问着转移话题,他甚至久违的叫了一声哥哥。
阿基拉大概被这个称呼安抚了,语气也没那么生硬,他走到撒德尔的身边和他并排坐下,眼眶有些发红,不知是愤怒还是羞耻。
“教皇命令我们退兵,他已经在信徒们朝拜时宣布了这一消息。”阿基拉把脸埋进手掌心,不让撒德尔看见他难堪的表情,“蛾摩拉的皇帝送上了愿意信仰教廷的文书……”
和大量金钱,也许还有黑金(石油的别称)的使用方法。
撒德尔在心中默默补充,不然那个贪婪的老头绝不可能再搜刮玩蛾摩拉的财富之前下令收兵。他瞄了一眼通信器,看不到任何情形让撒德尔不好猜测阿加雷斯的现状。但只是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对面肯定是一副冷到结冰的场景。
“不是还有帝国的军队吗?二皇子在敌人手里,他们总不可能退兵。”
撒德尔试图安慰陷入不正常情绪里的阿基拉,可阿基拉颤抖了一下,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他们说不会为了个人牺牲帝国的利益,要与蛾摩拉打到底。”
这就是逼蛾摩拉撕票,看来大皇子的人是不可能让埃塞尔平安回去了。
通信器里传出东西被捏碎的声音,好在心不在焉的阿基拉没有注意。想着反正在自己孪生兄弟面前自己想什么对方大概也能感觉到,他靠着撒德尔忍不住哭出来。
他和二皇子这些天相处的不错,还约好等到战争结束一起出游历练。不过更让他难过的是他一直看作长辈的教皇竟然做出这样的选择,从小被带到教廷,被教皇有意识的往傻白甜方向引导的阿基拉看来,教皇一直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之前跟着他的人也都是教皇为他挑选的。虽然是平民出身,但一直陪伴着他。如果不是撒德尔处理掉那些人,他们在阿基拉正式任职后,一定也会在骑士团中担任重要职务。
戒律骑士团不说全部,至少大部分都是有些身份的贵族子弟,若是真的到了那种时候,不知道骑士团还能不能继续坚定的接受圣子一方的领导,这也是她们的目的之一。
“埃塞尔和那些贵族子弟已经被抓去三……”
“没事的!”撒德尔略微提高音量,“米迦勒大人不会放过这罪恶的国家。”
听到的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崇拜,也没起疑,撒德尔不着痕迹的把阿基拉哄出他的帐篷,阿加雷斯立马按下通信器上的传送按钮,连着另外两人一起出现在帐篷里,没等身体站稳就向门口大步走去。
看到阿加雷斯立马想冲出去救人的样子,撒德尔连忙拉住他,又不能大声说话,“你知道二皇子被关在哪吗?你一个人又能把他救出来吗?”
前一个答案是否定的,后一个却有待商榷,不过阿加雷斯自己不清楚。他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比起刚来这个世界时,他的确强了不少,可这并不代表他有能力直面军队。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拥有自己的军队。”撒德尔看他平静下来后提醒到,“不过最好是等到晚上。”
阿加雷斯没有在撒德尔面前提起过自己的身份,但他似乎了若指掌。
“我们……会怎么样……?”
被关在笼子里的青年问到,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上满是尘土和血污。他是个贵族,这次前来镀金的贵族子弟不在少数,像他一样的人都被分在一个小队,跟着大部队身后,没想到敌人会绕过大部队突袭他们。埃塞尔就是为了营救他们而被引入陷阱遭到俘虏。
没有人回答他,看守他们的蛾摩拉人对他出声显得非常不满,用长矛用力的敲打笼子,口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
一直以来锦衣玉食的他们像牲畜一样挤在笼子里,对未来充满恐惧。埃塞尔和他们不在一起,而是被关在一个帐篷里。今天一个气急败坏的首领打扮的人进去后,一阵属于埃塞尔的凄厉的惨叫让他们更是绝望。
对于有用的俘虏,他们一般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被放弃了。
众人在沉默中接受夜晚的到来。
随着夜幕降临,蛾摩拉人点起篝火,一阵甜蜜的气息渐渐弥漫在整个营地里,只是在经过关押俘虏的笼子前,有意识的打了个转,从旁边经过。
被情欲迷惑的蛾摩拉人拉扯着身上的衣服,跟旁边的人滚作一团。他们并不忌讳什么,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翻滚起来,甚至连接出一条列车。白花花的肉体纠缠在一起,毫无顾忌的呻吟传遍了整个营地。
笼子里的人惊恐的看着这一切,有人注意到不远处的阴暗里有明显不是人类的东西,它正用触手卷住几个蛾摩拉人往自己身下的一排性器上按下。那粗大的性器让一旁被迫围观的人毛骨悚然,可那几个蛾摩拉人甚至还带着笑容亲吻那怪物软泥似的身体。
“啊……快点……好爽啊啊啊……!”
“哈啊……额啊在深一点……”
虽然有传闻蛾摩拉人和恶魔有联系,但这是第一次有切实的证据展现在眼前。
他们一定被放弃了,不然他们怎么会把这种事暴露出来。
有人低低哭泣起来,揪住身上的十字架,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帐篷里,埃塞尔像一滩烂泥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变成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勉强遮体,四肢诡异的扭曲。
他闻到了那股魅魔的气息,再接受纯种魅魔的气息后,一般魅魔的气息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埃塞尔知道他恋慕的人来了,在他最为狼狈不堪的时候。他努力的挪动起来,想要隐藏自己。不想在阿加雷斯面前这样出现。
阿加雷斯进来后,不敢相信这是他记忆里的学长。他走上前一把抱起,怀中的人根本没有力气挣扎。
“别……脏……”沙哑的嗓音艰难的发声。
“哪里脏了。”阿加雷斯蹭了蹭埃塞尔的额头,声音带了些鼻音,但还是勉强笑了起来,“我帮你洗干净。”
还是怎么不正经。
埃塞尔勾起嘴角,牵扯到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明明之前蛾摩拉人怎么折磨他都没有示弱,可在得知自己安全后眼泪就是停不下来。
他其实很害怕,怕死,怕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阿加雷斯把他带回帐篷,周围的教廷军队已经撤离,只有撒德尔留了下来,也不知他是怎么和阿基拉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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