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应恒重生后,就一心投到工作中去,那个扶贫项目也被他艰难抓了起来,造福了上万老百姓,福射周边乡县十多万人口,这是他仕途腾飞的起点,更是他由吏到官的质的飞跃。
之后,凌阳就没有再管过他了,整整八年过去,他已彻底忘掉了八年多前,自己曾动用特权帮助过一名叫王应恒的小官吏。直到那天从张韵瑶嘴里听到王应恒三个字,才恍然记了起来。
王应恒已爬到副省级的位置,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他,不再是昔日的热血青年了,他已变得诚府深厚,说话行事,也变得滴水不漏,表演戏胞也是相当活跃的,无论是肢体语言,还是面部表情,完全不输给老油子秦建坤。
论起毅力来,他们二人应该是不相上下,这就是草根派的一大特色优点,不服不行呀。
凌阳不动用术法,也绝对猜不出这人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
而凌阳也懒得动用术法去探测对方的内心世界,眼见茶水冷得差不多了,又拿起茶壶,把玻璃杯注入七分满,推到了王应恒面前:“这是才采摘的秋茶,峨眉尖,你尝尝。”
王应恒受宠若惊,双手捧过茶杯,小心翼翼端了起来,轻啐一口,然后又喝了口,细细口味着:“我是个粗人,只觉得这茶味道带着股清冽的清香,但却品不出真正的神髓。不过,茶水还挺好喝的。”
凌阳失笑:“怪不得你岳母要指责你是乡下人,你也太不顶用了,好歹也要附风作雅一回吧。”
王应恒不好意思地笑道:“岳母出身城里,瞧不起我们这些小地方来的,也无可厚非。我平常也会附风作雅的,只是在您面前,实在是风雅不起来呀。”
凌阳大笑,尽管知道他是在拍自己马屁,但他却相当受用。
凌阳仔细看他的脸庞,忽然说:“你生了个千金?”
王应恒恭敬地道:“是的,今年快七岁了。”
凌阳又说:“不但有个千金,还有一个儿子。”
王应恒目光呆滞了会,忽然额上就流下了冷汗来,手足无措,“小,小神仙……”
凌阳把身子丢到椅背里,淡淡地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但你身为官员,要是被揭了底儿,你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就完了。”
王应恒赶紧说:“小神仙当真是料事如神。我确实还有个儿子,但一直隐瞒得相当好,我知道分寸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凌阳盯着他,“本来你的私事我不该管,但我觉得,因为私生活不俭点就被抹去一切功劳,也太不值得了。”
王应恒额上冷汗冒得更凶了,他赶紧起身,“小神仙,求您给我指条名路。”
凌阳压了压手,让他重新坐下,“你女儿一直由你岳母带?”
王应恒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点点头:“是的,我和爱人工作一直很忙,实在没时间带女儿。因此,大多时候都由岳父母帮带的。”
凌阳冷哼一声:“没时间带孩子,却有时间打麻将打到通霄?”现在凌阳总算明白,去年在康定那一群被他拘了魂又还魂了的一群人当中,那个叫李梦佳的女子,明明要注定贫困一生的,却还能飞黄腾达,原来并非被人改过命,也不是她自生努力,而真正的原因是她嫁的男人王应恒,早已换了个芯。
听凌阳指责自己的老婆李梦佳,王应恒一阵吱唔,想替老婆辩解,都不知如何说话。
凌阳长叹一声,说:“你女儿将会有一劫,你事先做好准备吧。”
“啊?”王应恒大惊失色。
凌阳说:“你女儿那一劫,既是天灾,也是人祸。不止你,也将有一劫。你们一大家子,都会遇劫。”
王应恒张口结舌,赶紧又问:“请小神仙指点迷津。”
“预防的法子当然有,不过,你舍得下决心吗?”凌阳冷哼,起身,伸了伸懒腰,转身去看窗上的景致,“小神仙……”王应恒也起身,亦步亦倾跟在凌阳身后,一脸的紧张哀求。
凌阳淡淡地道:“按理说,以你的为人,子女应该会享受你带给他们的福报,可事情却恰恰相反,令千金不但没能享受到福报,反而还得承受某些不修德的亲人遗留下来的祸患。实在是令人唏嘘呀。”
王应恒眼冒金星,他的至亲之人并不多,父母兄嫂都是极好的人,老婆李梦佳固然有些小毛病,却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唯一让他感到无奈的是……
“我岳母?”王应恒脱口而出。
凌阳耸耸肩,没有回答,而是说:“时间差不多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俱体要怎么做,就看你的吧。”
……
凌阳对蓉城还是相当有感情的,加上张韵瑶也喜欢这座城市,就更是爱屋及乌了。王应恒的偶然出现,也让凌阳又有了新的想法。
“张静鸿已经快要登顶了,对麻衣门对凌家也是相当有利的。只是,如今每个领导人,对国家也只有十年的影响力。十年后,就又是新一番局面。为了麻衣门和凌家,我得未雨绸缪才成。”
凌阳下意识还是想扶持凌明月,只是他太年轻了,是一颗小得不能再小的幼苗,稍微风吹雨打就容易折戟。张静鸿的位置又太过高大,他可以当凌明月的终极靠山,却无法做他的领路人。
王应恒,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此人心性坚定,城府深厚,作事泼辣,作风大胆,倒是个值得培养的后备人才。
凌阳看出了王应恒不久的将来将会有一劫,一旦平安渡过,必能鹰击长空,一冲飞天,扶摇直上,反之,身陷囫囵,一辈子被拍到泥里。只是,他以术师的身份又不能说到明处,只能略作提醒。
他以为凭王应恒的聪明,肯定明白,应该会采取措施。
等凌阳收回心神,王铁军的车子已停在了市文化局的门口了。
张韵瑶已经习惯了丈夫时常不在身边的日子,看到凌阳接连两天都来接自己下班,自然是高兴的,上前与他在单位门口就相互拥抱了下,笑问:“没事做了?”
凌阳打开车门,让她先上车,自己也跟着上了车:“接到一个电话,家中老人去世,请我给相一块阴宅。”
“你不是说相看阴宅,没什么技术含量吗?”张韵瑶问。
“当年亲口承诺的,自然要兑现诺言。”凌阳就把十年前的事儿说了。
当年,凌阳被元阳子利用时空法则送到500年后的现代,是蜀地一个叫朱家村的村子里。当时他还穿着侯府公子的古服,从天而降,摔到一果园里,从高处摔到地面还引发了小小的地震,附近果树上的桔子都被震掉了不少。
凌阳从泥土坑里爬起来,还来不及分辩这是哪里,就被一群四面八方赶来的人给围住了。
当时那个画面相当搞笑,看着一群光着膀子,穿着短裤短袖的妇女站在一群同样穿着背心的男人堆中,神色自然,毫无羞耻,甭提有多震惊,只差没有厉斥“你们这些奸夫淫妇”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淳汐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