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记者,凌阳的语气相当的凌厉刁钻:“反正他又摔不死,我还跑去阻止,这样就更显得我虚伪。雷先生摆明要成为一个一言九鼎的人物,我贸然阻止,岂不陷人家于不义?”
记者们也被驳得哑口无言,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凌阳又说:“那些说我不阻止就认为我得理不饶人的人,才是真正的道德绑架。那我平白无故受挑衅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出来替我说话?雷明指着我的鼻子耀武扬威时,他们怎么不站出来维护我?你们要搞清楚,我是被动接受雷明的挑战,现在他自打嘴巴了,要履行诺言了,你们居然怪在我头上,这就是传说的圣姆婊?我就得理不饶人,怎么着?”
一群记者被凌阳指责得屁都不敢放一个,讷讷不成言。
凌阳又说:“主动挑衅的人输了,不该受到惩罚吗?凭什么要我一个无辜之人承担这些罪名?乱弹琴。告诉世人,本人是修道之人,向来讲究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少拿道德来压我,本人不吃这一套。”凌阳把一群记者骂了一通,拂袖而去。
……
“等一下。”一个突兀的声音响来。
一群记者回头,就瞧到一个气度雍容的老者走过来,这人身着白衬衣,黑色西裤,黑皮鞋,尽管头发日花白,却是精神抖擞,看起来相当的有气势。
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这些人看穿着,也知道不是普通人。
“有事?”凌阳冷淡地问。
老者气度雍容,有股出尘的儒雅之气,上下打量凌阳:
颜悦色道:“不知小友师出何门,年纪轻轻的在古琴方面就有这般造诣,就是放眼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可以称得上是天纵其才。”
凌阳眨眨眼,这老者声音挺怪异的,与雷明一样,带着异样的腔调,就好像大多数歪果仁说汉语时的蹩脚。
哦,对了。雷明说的普通话,就是这种腔调,据说是在国外呆久了,不常说汉语,腔调就变得相当怪异的那种。
见半创不吭声,老人又说:“华夏国的《高山流水》那可是流传千古的古琴曲,小友却能独劈其径,自行改谱,却能比原谱更能引人入胜,引人共鸣,技惊四座。小友这等功力,令我辈汗颜。”
这是先礼后兵的节奏么?
老人又说:“国内的古琴大师我都略有耳闻,不知小友师承哪位名师?说不定我还能认识。”
音乐无国界,估计老人几十年下来,也该认识不少音乐大师,只要知道凌阳的师承,就是拐弯抹角,也能够攀扯些关系出来。
只要有关系,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家师姓张名瑞,字承吉,法号元阳,眉州(眉山)人。”凌阳回答。
一旁的记者赶紧把这话记下来,华夏国可是相当重师承的,只要有师承,名师出高徒,不但对凌阳,对他背后的师承也是相当有利的。
“张瑞?”老人沉吟了半天,立时皱眉道:“不认识!”
“啊!”记者们呆了呆,他们瞧到老人一脸的若有所思,还以为老人认识呢。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华夏国人口众多,国内的古琴大腕虽然不多,但统计起来,也是有一定难度的,更不用说,一直常年生活在国外的老人了。
只是,凌阳这样的古琴造诣,师承必定也是相当有名气的,但老人想了又想,仍是想不起张瑞这个人,最后不得不说:“果然,华夏国当真是卧虎藏龙呀。”
?“雷老,您也不差呀。”
“对对,您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呀。”一群人就奉承起来,这些人是老人的徒子徒孙们,在他们眼里,老人的艺术修养,绝对是世界顶尖的存在。
第36章 民族情结
“比起这位小友的造诣,我也要甘拜下风。”老人摆了摆手,对凌阳轻叹道:“小友,我的来意,估计你也心知肚明,不知道能否给我一个面子,饶恕雷明?”
这老人果然就是雷明的师父,也是雷明的祖父,早就移民国外的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教授,桃李满天下,在海外华裔音乐人氏当中,威望相当高。就是在国际上也是声名赫赫的钢琴大家。
凌阳一脸惊讶地道:“雷先生不是已经登上了高楼吗?”
老人身边的一群人摩拳擦掌,恨不得把凌阳掐死。
“我老师已经向你赔礼了,你还这么的咄咄逼人,像什么样?”
“就是,太不尊老敬贤了。”
“别以为有点水平,就可以目中无人。”
一群人的指责你一言我一语,几乎要把凌阳淹死。
不过凌阳却不为所动,他目光直直地盯着老人。他自认这件事他没有错,雷明挑衅在先,侮辱古琴在后,身为华夏人,是绝不能容忍的。
雷明输了就是输了,他既没逼他去跳楼,也没冷潮热讽,也算是好修养了,这些人还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自己,那他还客气什么呢?就算把他们得罪了又如何?反正自己又不往音乐界发展。
老人也就是鲁加买叹口气道:“雷明跳肯定是要跳的,只是,毕竟是投了机,取了巧,也有些胜之不武。我的意思是,请小友原谅他的鲁莽。”
凌阳撇唇:“既然知道他鲁莽了,那回去后就更要好生教育他,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怎么说话呢你?”
鲁加买的一群徒子徒孙相当不爽,只是可惜了,他们搞的是艺术,尽管生气,却也做不出破口大骂的事儿来。
“好了,统统闭嘴。”鲁加买喝道,“这位小友说得没错,是该让他长些记忆了,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走,上楼去,让他给我跳。”
“真是的,上去半天了,还没动静,胆小鬼,有挑衅人家的胆量,却没承担后果的勇气。”鲁加买一边骂一边疾步往音乐厅大楼走去。
“嘿,这雷明的祖父倒是有点意思。”顾永浩盯着鲁加买的背影说。
凌阳却说:“且等着吧,麻烦还会再来的。”
“麻烦?什么麻烦?”顾永浩不解,“你的意思是,鲁加买表面上对你心悦诚服,但还会来找你麻烦?”
一群还未离开的记者听了个耳朵,忍不住又停下脚步来,想听凌阳会怎么说。
“谁知道,不过我有预感,这事儿还没完。”
……
雷明站在高处,看着底下如蚂蚁一样的人,心头说不出的滋味。尽管下头垫了垫子,摔不死,但身体肯定要受一番罪,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他是真的腿软呀。
底下人全都在起哄,引颈相望,脸上可没半分阻止的意思,雷明心头一阵抽痛,暗骂:这就是华夏人,从来都是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华夏人。雷明又恨起凌阳来,自己一言九鼎,这家伙就该见好就收,来阻止自己呀,
这人的心也太硬了。
雷明把脚放到了高台的边缘处,只是看到下边那密密麻麻的人,又不争气地往后缩了缩,如此高的地方,他是真的没勇气跳下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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