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一脸羞愧的模样。
天使忽然发现凌阳还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赶紧说:“唉哟,怎么还跪着呢?赶紧起来,赶紧起来,”然后自责道,“刚才也是太过震惊,倒是忘了让你起来。罪过罪过。”
看吧,连神仙都是如此的善变。果然,体制背景下,才能涎生出这样的畸形怪状。
凌阳从善如流地起身,口中称谢,并表示天使威仪不凡,他格外仰慕天使风采,情不自禁折服于天使威严中。
天使哈哈大笑起来,“不愧为元阳子高徒,咦,你说令师已经参悟大罗金仙大道,成就大罗金仙之身,可是属实?”
众鬼王心头一凝,元阳子当真已是大罗金仙级修为?他们怎么听都没听说过呢?
就是酆都大帝也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凌阳。
凌阳又跪了下来,说:“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只因家师不欲声张,所以下官也不敢对外透露半句。只是天使威仪,下官不敢不说实话。”
天使哈哈一笑:“这么多年了,元阳子脾气还是没变,还是那么低调。不错,当年飞升上天,也才区区天仙修为,在天界呆了八十余年,就已是金仙级修为。四百多年过去,晋升为大罗金仙也在情理之中。”
凌阳暗道:要是让你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如今已是太乙金仙修为,你这老家伙怕是要跳起来吧。
天界有佛、仙、神、魔四大派系,除了魔自成一派外,佛仙神三派共尊天帝为三界主宰,各自派了门人弟子在天庭担任职位,共同组建了个唯一合法化的天庭机构。神没有肉身,只是人类死后灵魂修炼出的实体,也就大大限制了自身发展,担任职位最多,但实力最弱,只能依附于天庭而活。但因掌握着不小的权利,也就自成一系。
仙是肉身经过修炼,证道成仙的,属于道教体系中人,在天庭也是一庞大势力,是天庭主要战斗力与拉笼的对象。
佛的人数最少,一直呆在西方,但实力却是最高的,并且,佛教与天庭表面详和,实际上,佛教不时挖天庭的墙角,网罗了不少高手过去。为了对付隐隐坐大的佛教,天庭只能无上限地拉笼金仙以上的仙人。修炼成大罗金仙级的仙人,就更是天庭的座上宾。石渠郡君也是大罗金仙级修为,却能自成一派,天庭也拿他没奈何,主要是怕得罪狠了,把人家逼到佛教那边去,就平白树了一个敌人。
带着这样的想法,金仙级仙人在天界有两大出路,一是在天庭担任职务,二是努力修炼,提升修为,争取奇货可居,不受管制。
若修炼成大乙金仙,那在天界必定是教祖级的人物,就是天帝都要礼让七分,在天宫横着走都无人敢说什么。
凌阳多少也知道天庭制度,在天使刻意刁难下,不敢逞强,只好把元阳子推出来顶上。
有元阳子和白契两大靠山镇着,天使那张无上威严的脸,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说:“本君听闻你把监察殿打理得极为妥当,整饬吏治,治吏选贤,足以惬人心。”
凌阳谦虚道:“天使廖赞,下官只是尽其职,谋其位,不敢拘功。”
天使又称,凌阳在阴间的作为,表示相当满意。刚才对凌阳之所以疾言厉色,主要是为了敲打他,生怕他满招损,少年得志,生出骄矜来。
凌阳一脸羞愧,感激涕零道:“多谢天使指点。下官定不负天使教诲,兢兢业业,克已奉公,仔细打理监察殿,还我阴间一片大好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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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张铁生逝世
接下来,天使又要去酆都城巡逻,鬼王们赶紧吩咐了下去,并退下,因为天使大人出行前,也还要准备一番的。
酆都大帝品级在那,倒是没有去,只派了凌阳、五方鬼帝、十大鬼王、四大判官、十大鬼帅、七十二护将等鬼神陪同。
只见整个酆都城三班衙役民壮木匠全部出动,从北城门开始,将数十街道,全部扎上天棚,棚上糊上红色的纱绫。鬼匠们便将白绫、白布、白绸、白纱在丹红染料中过,晾上两个时辰,便将白变红充数。钦差伫足之处,地毯皆由上好红绫提花地毯铺就,棚子自然也扎得格外精细,用上好的木料,搭得跟灵霄宝殿一般。
一柄题衔大乌扇,一张三檐大黄伞儿,金甲仙兵前后各三十六人拱卫,罩着一顶八抬大轿缓缓过驶过酆都城行政衙门。
天使坐于十六位仙兵所抬的大轿中,三对旌旗,伞二柄,先有两队共二百神兵的卫士,穿着鲜亮甲胄,手持明晃晃的长枪在前方开路,其后又跟着数不清的兵士,打着刺绣绘画的各色旗帜,木雕铁打金装银饰的各样“避”“肃静”、“官衔牌”等铁牌,还有士兵手持铁链,木棍、乌鞘鞭,嘴里不时呼喝着,耀武扬威……
街道两旁已侍立着各阴兵,手持铁链长枪,驱赶看热闹的鬼民,将中央大道隔离出来。
凌阳还是第一次瞧到天使的全副仪仗,也不过是灵霄宝殿执笔神官,两千一百年前证道飞升成仙,也不过是一个打杂小仙,熬了多年后,巴结上了太白金星,方入天庭供职,在太白金星的举荐下,做了七品仙官。此次受召天命,来下界传达玉帝旨意,每隔五百年对地府进行一次巡逻评估。为期三天,三天后,回天界复命。
而酆都大帝马上就要应劫,能否渡过天劫,也还是未知数,若渡不过,就只有投胎一途,未来命运就有些玄了。就算应劫成功,能否继任,也还需要天庭重新下旨。
可以说,相当于天庭中级神位的酆都大帝,在一个区区不入流的小仙面前,也只能装孙子。
还真是宰相门前七品官,
难怪,为何从古至今,人人都向往权利,看着前呼后拥的气派、众星捧月、万民皆附首称臣的宏大场面,确实会生出股舍我其谁的权力欲。
……
张铁生上卫生间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一跤,就摔出了大问题,身子立马就垮了下去,医生也已下达病危通知书,张韵瑶也知道爷爷大限已到,顾不得保姆的阻拦,执意要回京城见张铁生最后一面。
民间有句俗话,临死都有折腾家人的老人,叫拗。有些老人,死亡来得很突然,从发作到咽气,迅捷快猛,这样的老人,活得干脆,死也死得干脆。但有一部份老人,发作后,非要把晚辈折腾一番才肯罢休,张铁生是后者,躺在医院病床上,整整十天,就是不肯咽气。
当张韵瑶发现病房内两个勾魂使者,知道爷爷大限已到,但因为张铁生还有心愿未了,不肯离去。也因张铁生有功德在身,勾魂使者也是尽可能地满足张铁生的遗愿。
张家人大都回到了京城,张家三兄弟,张铁强,还有张家的几位叔伯兄弟小辈都来了,齐齐一大家子,但张铁生仍是不肯走,迷糊地叫着凌阳的名字。
原来,张铁生还想见凌阳一面。
张静鸿就让张韵瑶赶紧通知凌阳,让他来见老爷子一面。张家其他孙辈无不气愤,老爷子临终前不见孙子孙女,居然只想见孙女婿,太偏心了。凌阳也太不像话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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