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有第二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张韵瑶赶紧问。
“等我一会儿。”凌阳也没来得及与她说,人就消失了。
“哎,你去哪?你要干什么?”张韵瑶对着空气喊着。
“先把这小白脸收了,消除现场痕迹,原地等我。”耳边响来凌阳的声音。
张韵瑶跺脚,恨恨地说了句“讨厌”,目光又不怀好意地看着何俊华。
何俊华又赶紧讨饶,不外乎是他有眼无珠,冒犯了真神之类的,张韵瑶也懒得听他的话,纤纤玉手一挥,田俊华就被她收进了储物界。
这储物界还是凌阳送给她的,用来装随身物品真是太方便了。只是,把一个大活人装进去,还是头一回。
张韵瑶又把现场痕迹抹去了,不留任何隐患。
等了大半个小时,一抹紫光闪过,凌阳的身子陡然出现在眼前。
张韵瑶赶紧从草地上起身,迎了上去:“怎么样?处理完了?”
“处理好了。”凌阳点头,看着她可怜巴巴地神情,又板着脸说:“以后在拘魂之前多长些心眼,耳听八方,眼观四方。”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张韵瑶赶紧举起手来保证。
凌阳还是不解气,又说:“不是说女人天生比男人更能一心二用吗?怎么咱们恰恰相反?”他向来一心二用都能做好,为什么她就不行?
张韵瑶自觉智商受到了侮辱,别过头,背过身,不想理他。
凌阳又说:“你还委屈上了?那些无辜死亡的人,比你更委屈呢。”
“什么?”张韵瑶忽地转过头,声音颤抖:“你说什么?那些人……死了?”
凌阳淡淡地点头:“看到你拘魂的人,总共有31个,其中有十九个人,我已采用意外和疾病分别把这些人的魂魄给交给了本地城隍。另外12名,因为被口耳相传,也知道了阴间的秘辛,只能死于非命。”
张韵瑶跳了起来,尖声道:“你怎能这样?”
凌阳冷冷反问:“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还怪我?这是地府的规矩。”
张韵瑶跺脚:“可也不能全杀了他们呀?你好残忍。”又气又急。
凌阳冷哼一声:“天真,我要是不杀了他们,受罪的就会变成你了。”
“啊?为什么呀?”张韵瑶被吓着了。
“如果让这帮人到处传阴间有人在青天大白日里拘魂的话,被捅到了鬼王那儿去,不止那些传话的人会死掉,他们四处宣扬的对像,也有可能死亡。懂了吗?杀一部份人,换取大部份人的生命,也是值了。”
张韵瑶木住了,喃喃道:“怎会这样?阴间怎会有这种残暴不仁的规定?是谁制定的规定?”声音愤怒。
凌阳说:“这早就是阴间不成文的规定,所以以后做事前一定要更加谨慎小心。”
他也很无耐好不好?只是现在他羽翼未丰,也只能暂且蛰伏了。等他真正成长起来,可以与鬼王们掰手腕后,或许可以更改这个麻木残忍的规定。
但现阶段,他也只能和光同尘,不是他麻木不仁,而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更何况,这种事儿要是捅到了鬼王那儿,张韵瑶也会受处罚的。
张韵瑶弱弱地问:“我会受什么样的处罚?”
凌阳回答:“轻则丢掉神职差位,重则被打入地狱受刑。”
张韵瑶机灵灵地打了个寒暄,不知该说什么。人都是自私的,行善之前,也要考虑行善成本,如果成本太高,就会自动退却。尽管她有一颗善良愧疚的心,但死贫道,莫死道友的心理还是占据了上风,因此,她只能弱弱地为自己的自私辩解,
“这些人都是因我的疏忽大意而死,是不是该让他们去投个好胎?还有那些无辜死亡的有哪些,你告诉我,我想尽自己所能,照顾下他们的家人。”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凌阳倒是没有为她的自私而责怪她,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包括他自己,如果真有人瞧到了正在执行阴间命令的自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收割那人的性命。
看出了张韵瑶的自责愧疚,凌阳又安慰她说:“我已交代过城隍了,他知道该怎么做的。至于他们的家人,有几户比较贫困的人家,我已把自身气运让了些在这些后人身上,气运加身,他们会过得轻松些。”
他身上的运气相当强大,抽取一部份给这些人,对他并无多少影响,但对于那些贫困之人来说,这份丁点儿气运,也足够他们受用一生了。
听了凌阳的安排,张韵瑶内心稍稍好过了些,说:“你做事向来周到,比较起来,我是真的差太多了。”想着自己做事前总是不爱动脑筋,老是要凌阳替她收拾善后,很是沮丧懊恼。
凌阳一脸得瑟,正想承她这份赞奖,但见她沮丧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总算良心发现,放软了言语,说:“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也是经过血的教训成长起来的。”
张韵瑶依然沮丧着:“但也总比我好吧。”
“也好不到哪儿去。”凌阳想着初次执行任务时,也曾闹了不少笑话的。
经过凌阳的开导,张韵瑶心下总算好过了些,又建议去看看那些因她死亡的那些亡魂。
凌阳说:“都是些普通人,被我拘了魂魂,都还处于无意识状态,大概要到晚上才能彻底清醒吧。”
“那就明天早上去瞧他们吧。”
凌阳依了她,鬼神就要心地冷硬,无情铁心,但谁又能真正做到呢?在规定的原则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还是可以的。
此处是一座二级城市,市城隍权力也极大,座落于某处荒凉无人并未得到开发的高山深处,
半夜里,各地勾魂使者,领着当天死亡的亡魂,一路赶去了城隍庙。
被凌阳拘走魂魄的亡魂,则事先就被凌阳带去了城隍庙,城隍主受了凌阳的吩咐,不敢怠慢,就把这群亡魂单独安排在一起。
凌阳和张韵瑶去的时候,他们也已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已到一个陌生的空间,周围全是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并且全是同一个城市的,一个个就七嘴八舌地说起自己的遭遇。
“我记得,我心脏忽然梗得难受,以至呼呼不畅,后来就彻底晕过去了,醒来后,怎么就在这儿了呢?”一名忽发心肌梗阻的中年人说。
“……我正在散步,忽然脚下一滑,就摔进旁边的湖里,我不会游泳,拼命挣扎着,想喊救命也没喊不出来,不过,我瞧到有个年轻人,就站在我旁观,冷漠得看着我被淹,真是太过分了,居然见死不救。”一名大妈忿忿地说,然后又四处望了望,“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是谁救了我?”
“我正在阳台浇花,忽然整张脑袋,涌出一阵阵热流,全身难受,然后,就人事不知了,醒来后就在这儿了,你们呢?”一名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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