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本来不打算说话的山神,也不得不站出来附和。
紫玉元君缓缓瞟了大家一眼,威严道:“徐甲叛变天庭,其罪当诛。诸位随本仙,亲自前往终南山,锁拿徐甲问罪。”
“谨尊上仙法旨。”立即就有神仙附和。
也有神仙说:“杀鸡蔫用牛刀,上仙身份尊贵,何必亲自动手?我等愿为上仙效犬马之劳。”
又有山神站出来说:“徐甲目前应该还躲在吉布扎处,在上仙未回天庭之前,怕是不会出来的。”
紫玉元君就微微皱起了眉头,确实,徐甲应该是知道自己要下凡界来,这才早早去了喜马拉雅山,为的就是躲避自己对他的追杀。不由冷笑,他以为躲到喜马拉雅山,就可以高枕无忧么?他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
紫玉元君起身,声色俱厉地道:“立即前往喜马拉雅山,责令徐甲立即回来见本仙。如若不从,以叛逆重处。”
神仙们相互望了望,都不愿出动,徐甲虽说是菜板上的鱼,但实力并不弱,就算想抱紫玉元君的大腿,也没必要拿自己宝贵的性命开玩笑呀。
最后,最先一个抱紫玉元君大腿的新上任西岳山神被推了出来。
第264章 拉虎皮
西岳山神叫苦不矢,他原本只是天宫里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小仙官,因东岳大帝向天庭举荐新任西岳山神,没有被采纳,反而把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仙官给提了上来,成为西岳山神,生怕辈份高又拥有庞大香火的东岳大帝记恨,这才来抱紫玉元君大腿。谁知前脚才抱上,后脚又得了个如此艰巨的任务。
徐甲是谁?
尽管在众多山神里不显山不露水,据说却是唯一能与玄仙修为的紫玉元君战斗上十天八夜的山神,这就证明,徐甲是除了紫玉元君外,实力最为强悍的。他去捉拿人家,岂不白白送死?
可紫玉元君也已指名让他亲自前往,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了,心头却相当后悔,连凡人都知道枪打出头鸟,他为何就给忘了呢?
西岳山神正要动身前往时,忽然又有仙丁来报:“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驾到。”
一层石激起千层浪,上古尊神的东岳大帝驾临,众神无不紧张,这哥们平时鲜少出洞府,已有几百上千年不曾与他们来往过了,这回却亲自现身,也不知是好是歹。
就是紫玉元君也有些懵了,这两千年来,她下凡五次,都不曾与东岳大帝打过照面,差不多都把此人给忘了。东岳大帝是凡界里辈份奇高的上古神祗,就算身为后土娘娘的徒弟的她,也不敢轻易怠慢的。
至少表面上的礼数要做足。
紫玉无君收拾了心情,率领众仙出了大殿,亲自来到洞府外迎接,也算是给了东岳大帝足够的礼数。
一头白色仙鹤静静地立在洞府门口的空地上方,鹤背上,立着一个看不出真实年龄的青衣人,他身穿一件纯青棉袍,藏蓝底金虎纹腰带,如瀑墨发束成髻,以一枚青玉相绾。身子略显消瘦,却是衣袂飘飘,儒雅清俊,清冷的身影仿佛与天地相融,似已把自己的身子都融入茫茫苍穹,唯有一双清冷的眸子,像一汪看不见底的清泉,给人一种极致的压迫感。
青衣人身后还着一个略高些的年轻人,年轻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素面道袍,大风微指之下,吹得道袍猎猎风响,随风翻飞的道袍内衬,隐隐可见微闪的银茫,这是一件充满灵气的法袍。
年轻人头戴米白色刻高山图案道冠,衬得一张白皙的脸越发俊美,如精雕细琢的美玉,如玉般的清泠泠中,又见璀璨华光。年轻人腰间系着一根墨黑色蟠离纹束带,长身玉立,气质出众,在天界见惯了不少美男子的紫玉元君,也忍不住为之动容,不时打量二人。
“想必前辈便是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小仙紫玉,拜见帝君。”紫玉元君向东岳大帝行礼,其余神仙也跟着施礼。
“免礼。”东岳大帝身形微动,与凌阳一道离开仙鹤,轻飘飘飘到紫玉元君面前,浅笑道:“多年不见,令师可好?”
紫玉元君恭敬回答:“托帝君宏福,家师很好,只是不时挂念帝君,家师与帝君,也有上万年不曾相见了。”
东岳大帝道:“是呀,当真是岁月不饶人。”
紫玉元君又说:“晚辈此番奉师命下凡,本该亲自拜访帝君,却劳驾帝君亲自前来,晚辈不胜恐惶。”
东岳大帝说:“无妨,本神本已潜心修炼,奈何我这个晚辈凡心不减,又想念他那在终南山清修的兄长,又怕终南山神徐甲不肯放人,就央求本神带他前去。只是路经昆仑山,方得知,后土祗的徒弟下凡来了。本神与令师也颇有交情,就忍不住过来瞧瞧,顺道打听下令师的近况。”
见紫玉元君看向自己,凌阳赶紧上前施礼,却不作声。也在默默打量紫玉元君,中年模样,中等姿色,身子还有些发富,与他想像中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之姿有着天壤之别。
但这紫玉元君穿得还是相当华丽的,满头珠翠,锦衣绫罗,身后各色仙娥相衬,看起来雍容华贵,威仪不凡。
紫玉元君打量凌阳片刻,笑道:“帝君这位晚辈,生得可真是人中龙凤,钟灵毓秀。”
东岳大帝说:“这小子顽劣,还未证道成仙,却不肯收心,时常偷着去找他兄长,不此一次被徐甲打出来,仍是不肯收心,这回还缠着本神一同前往。想必那徐甲看在本神的面上,不会太过为难他。”
凌阳窘迫道:“那终南山神也太过不近人情,回回都拘着我兄长不肯放他出来。可怜我兄长,证道成仙已有百年,却一直拘着他,哪儿也去不得,多可怜。”
东岳大帝笑骂:“严师出高徒,你兄长年纪轻轻已是天仙中期境界,你呢?这么点修为,还不肯努力。”
凌阳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是央求东岳大帝:“伯父,就这么一次了,最后一次了。”
东岳大帝就笑骂:“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不害臊。”然后对神色有些凝重的紫玉元君不好意思道,“我膝下无子,这孩子又极入我眼缘,就忍不住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倒是宠出了不少脾气。让你见笑了。”
紫玉元君赶紧说:“帝君说哪儿话,这位小公子毓秀灵敏,真是难得一见的清俊孩子。就是在天界,也很少能够找出这么秀逸英俊的孩子。帝君怎么疼他都不为过。”变相地恭维了凌阳,紫玉元君话锋一转,又问凌阳,“小公子的兄长在徐甲府上修炼?”
凌阳点头,拱手道:“家兄凌湛,拜师终南山神徐甲座下。可徐师父为人严厉,对家兄多有严苛,这么多年来,一直拘着家兄,不肯踏足世俗半步。就连我这个亲兄弟也不相见。如此严苛,未免不近人情。但我实在想念兄长,又怕徐甲打我出来。只好厚颜带着伯父拉虎皮扯大旗了。”
紫玉元君又轻声问:“本仙记得,徐甲只有一名徒弟,叫徐庆。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凌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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