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用这种方式转移走的灌木,须根上裹的泥也会被一起转移。红果儿只要在建栅栏处挖上一个坑,把灌木移栽后, 再填上土, 就可以让它继续成活。
活的, 才有可能长得更高更好嘛。
她花了很多功夫,才找到足够多的灌木移栽过去,围出大约六亩稻田来。
而在寻找灌木的过程中, 一个意外的惊喜出现了。
她看到了一种叶片有3-7裂片,果子呈椭圆形,有6条波状纵翅的直立灌木。
千万不要误会,它的果实可不是能吃的东西。
它真正能吃的地方,是它的根茎。
这东西,名叫木薯。跟洋芋,还有红苕一样,是淀粉质含量特别高的食物。
国内很多地方也有种植这种热带作物,不过我国种植木薯的时间并不长。
她只知道木薯是十九世纪二十年代,从国外引进的品种,却没想到神奇非洲也有这种东西。
这意外的惊喜,可真是让她欢欣鼓舞。
仔细寻找一番,草原上长的木薯还真不算少。
她先挖了一棵木薯回去,尝试着处理它的根茎。这东西浑身上下都有毒,不是能鲜食的食物。它毒性强到哪种程度呢?
你就这么吃,轻则头晕呕吐,重则直接到鬼门关报到。
那它要怎么处理呢?它可不像木耳那样晒干就成。必须要用水浸泡3-5天,再彻底煮熟才成。
而且用来浸泡的水,还必须要经常换,要不然毒性根本去不彻底。
红果儿把这棵木薯上面结满的薯块割下来,再给它去皮,切成小块,摆放在各个极浅的小池塘里。
反正核桃空间里天天都要下好多场雨,直接让雨水冲刷这些食物多好。而且池塘里原有的水,也会稀释木薯的毒性。
这么天天淋雨,保证比勤换水还更“消毒”。
她这么想着,结果几天之后,出现了让她觉得惊讶的事情。
她都给这些茎块去皮切块了,它们居然发芽了!
红果儿只觉一阵头疼。
这东西生命力也太强了!
木薯的生命力当然强。就算是极度贫瘠的土地,掰一根木薯枝插进去,过上一年,照样能结满薯块!薯块还又大又粗又长,粗壮到让你能怀疑人生……
洋芋、红苕放到它旁边,那完全是洋娃娃跟巨人的区别。
更何况,这些薯块是被放置在非洲大陆这么丰沃的土地上的。
她只好把它发的芽连同芽胚周围的那圈肉,全部挖掉,再摆到岩石上去,继续淋雨。
这边的动物似乎也知道这种植物有毒,吃不得。她这么大咧咧地摆在小池塘里,和岩石上,居然根本没动物偷吃。
这可是去茎去叶,剥皮切块了的木薯啊!
后来有一次,她终于知道了原因。那些路过的动物只是把鼻子凑到薯块上去闻一闻,就知道不能吃。而她移栽过来成活的几棵木薯,那些食草动物甚至是绕着它走的。
完全没动物敢对它下口。
又淋了5天雨后,红果儿把这些薯块煮熟了,然后拿回现实世界,扔到一处山头上。自己则躲到一棵树后观察情况。
没办法,这东西毒性太大。她要是自己试吃,可能直接就活不过今天。核桃世界里的动物又精明得很,没一只肯吃。
那她能怎么办?只能拿到现实世界中,哄麻雀吃了。
由于她抛的木薯块还不算少,一小群麻雀很快就发现了它们。小家伙们顿时俯冲下来,用喙啄着木薯开始大干特干!
这些麻雀也不知道饿了多久了。这么多木薯,居然被它们消灭了起码一半。
最恐怖的是,吃不动了,麻雀们还不肯放弃食物。把薯块啄成小块小块地,衔着往一个方向飞去。
红果儿一点都不怀疑,它们这是在把食物叼回窝。
关键,小麻雀们叼完一次,还会飞回来叼第二次。直到薯块全部被叼完了,它们在原地寻觅了一番,再找不到食物了,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红果儿琢磨着,麻雀肯定有麻雀语。要是哪只麻雀吃了不对劲,或是死掉了,雀群里的成员肯定会相互转告的。
而且它们叼了那么多木薯块,花的时间还真不少。
要有毒,早就毒发了!
这下,她终于可以确定这点了。
棒棒哒!
这个拿来救灾,不是很好吗?
本省作为产粮大省,主产粮食为水稻。但也有少部分地方,零星种植有木薯。
那么东方红公社各生产队的山头上,出现些薯块已经成熟的木薯,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啊!
跟之前扔到山头上的那些动物比起来,木薯毕竟是“本地物种”啊。
现在,她也已经学聪明了。只要把各生产队的山头地形记清楚,她完全可以凭借核桃空间的力量,自由穿梭。
根本不必自己用两条腿走着去。
不过,木薯这种东西,她也只敢偷偷移栽到东方红公社的山头上。
要叫她移栽到别处,她可真怕把人给毒死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虽说本省也有种植木薯的地方,庄稼人大多都知道这东西有毒。但要给它去毒,要花好几天的功夫,还得彻底煮熟才可以。
除了东方红公社外,别的公社社员早就在饿肚子了。那些公社的山头上能吃的,诸如树叶、树皮、草根之类的,全都被人吃光了。
她真怕她移栽过去,那些人等不及去毒,就会饿得把它们给啃了。
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爹居然成功地把小球藻项目带回了本县,改变了曾经历史的轨道。
更没想到的是,她现在移栽的木薯,也将会对小球藻项目产生深远影响。
时间线拉回到李向阳和黎燕燕进行的那场,关于美国未婚夫和“一起为革命事业奋斗终身”的谈话之后。
黎燕燕并没有当场答应李向阳。
感动,是必然的。
但再感动,现实依旧是摆在眼前的。
只是,她终究是动摇了,和李向阳道别之后,回宿舍拿了纸笔,开始给她远在京市的爸妈写信。
她想告诉他们,在她的生命中,闯入了一个叫李向阳的人。她也想向社会阅历更丰富的父母亲,讨个主意,她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才会更恰当。
而这其中,又是否能有让她情义双全的法子呢?
没有得到黎燕燕答复的李向阳,无精打采地度过了一整天。
晚上,他脚才踏进院门,他娘就迎了出来,满眼询问的眼神。
他望了他娘一眼,头就沮丧地耷拉下来。
侯秋云一看儿子这模样,就知道事情不顺利。忍不住用眼神剜了他一刀:“我咋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爹当年多会说讨喜话,讨我开心呐。怎么这个传承,一到了你这儿,就断了咧?”
李向阳更郁闷了。
侯秋云挖苦他归挖苦,还是关了院门,脚撵脚地,跟着他进了堂屋,等着他的下文。
红果儿也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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