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觉得, 它会陪伴她很多很多年的!
怎么它突然就要不行了?!
大喵痛苦地伸过头来, 轻轻舔了舔她的手背。
她心里越发难过……
牛翦……对, 她不会,牛翦是会的!
这一刻, 她再没法儿顾虑别的事情, 上前小心地抱住大喵, 利用核桃之力把它运送到现实世界中,她卧房的床上。
接着,她就要往外冲。
可冲到门前, 她怔了一下,找借口把牛翦拉过来容易。但她要怎么才能让他为一只成年花豹做缝合呢?
普通人不可能看到只豹子不害怕的吧……
更何况,非洲花豹的体型比国内的金钱豹至少大了一圈!
她只思考了短短两三秒时间,但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大如豆粒,不断滚落。心脏也因紧张而怦怦乱跳。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随即,是一个熟悉而好听的男声响起:“果儿,天色晚了,我也该走了。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是牛翦!
她想也不想,一开门,就把牛翦拉了进来!
牛翦刚刚一直在堂屋那边,跟李家人畅快聊天。他的眼角余光一直没离开过红果儿,可她坐在角落里随便听了一阵,就去给大家做晚饭了。
吃完晚饭,他期待着能跟她聊上天。她却又跑去灶房收拾洗涮去了。
洗涮完毕,他就看着她往自己的屋子而去。然后再没出来过。
他心心念念地等着,有一茬儿没一茬儿地跟大家聊着。聊到这会儿,天色已晚,再叨扰不下去了。
这才满是失望地过来打招呼。
哪知,他才打完招呼,门就开了!那个俏丽的人儿竟一把将他拉进了房内!
她从未如此主动过!一刹那间,他甚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心脏怦怦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关上门,扭头望他,眼里满是祈求!
然后……
玉指纤纤,却指向了她的床铺……
那里……那是个什么东西?!
牛翦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床上居然卧着一只壮实得一如吊睛白额巨虎的猛兽!
姑娘家的闺房里,居然会闯进来恶兽?!
他汗毛都竖起来了,小心地把红果儿拉到他身后,全副戒备地瞪视着巨兽:“等会儿我冲上去的时候,你赶紧抓住时机逃跑!”
红果儿瞪大眼睛,双手用力揪住他后背的衣衫,不让他往前冲,压低声音质问:“你想对它干什么?!”
牛翦:⊙_⊙?!
这剧本不对啊!她怎么是这种反应?!
“你救救它好吗?你都已经念了三年军医大学了,救它肯定没问题的,是不是?”
她转到他面前,把毫无防备的背部暴露在床上那只野兽面前。眼睛却是望着他的,里面满是泪水和祈求。
他吓得赶紧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你疯……”
她却捂住了他的嘴,担忧地“嘘”了一声,又道:“这猫是我养的。我养了它十几年了,它不咬人的。真的!”
你养了十几年了,我咋从没见过它?!
还有,这是猫吗?!哪家的猫长得跟牛一样壮?!
他心里有好多疑问待问,可她眼里泪水潸然滚落。那些眼泪像滴到他心头上似的。再看了看床上那只豹子,确实是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他一下子就心软了,又把那些疑问吞回去。
压着恐惧心,缓缓移动到离猛兽近一些的位置,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后,他问了句实在话:“就算我想救它,可我没有工具,也没有药品啊……”
她却双眼一亮:“你需要什么,告诉我,我去找!”
他叹了口气:“要清洗伤口用的生理盐水,酒精和碘酒消毒,棉球越多越好,纱布。还有缝合伤口用的医用缝合针、缝合线……”
他说了一串东西,就是希望她能放弃。这些东西在现在的体制下,哪儿可能说弄到就弄到?
可她却点头:“好,没问题。”
他一愣,问道:“这些必须尽快弄到,它撑不了多久的……”
她神情一紧,郑重其事地道:“我会马上弄回来的。你先帮它止血好不好?”
止……止血?
牛翦觉得自己脑仁在痛……要止血,就得用干净的布帮它压紧伤口……
这么大的伤口,它应该很痛吧?他跟它又不熟,他上去一压……它不会直接就把他的手咬断吧?
她看懂了他的担忧,找出一块布,撕成长条状,把大喵的嘴巴绑好,让它没法儿张嘴咬人。又心疼地捧起它的脸,指着牛翦对它道:“他是来救你的。救你,懂不懂?你一定不能伤了他,听懂了吗?”
一只听红果儿说人话说了十几年的大喵,智力水平早就不得了了。
于是,牛翦神奇地看到那只“猫”,居然对着她点了点头?
“要怎么止血,你告诉我!”红果儿问他。
他赶紧让她把干净布找来,但他舍不得让她去压伤口。万一这凶兽痛极了,凶性大发呢?
他自己把布铺上,又用手替它按住了伤口。
红果儿怕大喵误会,也马上把手按了上去。
大喵看着她和他做的是同样的动作,虽然疼得直喘气,但眼底却流露着信任。
看着这一人一喵确实相处和谐了,红果儿转身就出了门。
然后借着核桃之力,她跑到曾去过的县里的部队医院,把他要的东西全都搞到了手。
于是,牛翦又经历了一次神奇事件。
他明明看到红果儿出门了,可没几分钟,她就又回来了。
而且手里捧的,正是他刚刚说到的那些东西。
她恳切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救猫要紧,以后咱们再慢慢说,好不好?”
他缓缓点头,开始帮大喵清洗伤口。
然后,红果儿给他递过来一管东西:“我把麻醉剂也弄过来了,你要不要先把它麻醉了?”
牛翦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先把它麻醉了吧,这样它也不会觉得痛了,你也不用担心被它伤到。”她劝道。
“……我也想麻醉它,但麻醉剂的使用是有严格限制的。在医院里,都是由专门的麻醉医师进行的。稍微剂量不对,人就醒不过来了!再说……军医大学也没教过,给豹子扎麻醉针,要扎多少剂量啊……”
“那怎么办?”她再次泪盈于睫。
他最怕她这样了,赶紧道:“没事,把伤口清理好之后,给它用棉球蘸着擦一点到要缝合的部位吧。擦得少,又是外用,应该没问题的。帮它减少一点痛苦,算一点。”
她含泪点点头,然后默默地坐到床头,把大喵的大脑袋,还有两只前爪抱在怀里,免得它等会儿痛极了,会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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