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阮十娘知道自己误会了,然后沉默的看向皇帝,“臣妾知道陛下愤怒苏氏的欺君之罪,求陛下开恩,臣妾愿意为妹妹承担罪责!”
这个时候,刚才通禀的内监又进了来,“回禀陛下,禧贵太妃和荣妃求见!”
皇帝:……
那个名为苏氏实则为阮氏的女人除了一张脸外,到底有什么好?
和自己抢兄弟就算了,如今还跟他抢女人?
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禧贵太妃肯定也是为了那个胆大包天的骗子来的!
皇帝挥挥手,“请进来!”
禧贵太妃就是先帝的禧贵妃,荣妃则是宋四姑娘,一番见礼后,两个女人见着洪笙也是一脸惊讶。
荣妃艳光四射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洪都统没去接苏苏吗?难道洪都统果真后悔娶了个丫鬟为妻?不过洪都统是不是忘了,我祖母可是私底下认过苏苏为孙女的。”
皇帝:……
果然你们和苏氏才是真爱吧!
洪笙:……
苍天啊,大地啊,我比窦娥还冤啊!
“陛下……”
有道是“男人有泪不轻弹,该哭还得哭啊!
启泰帝看着底下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洪笙,只觉得自己都跟着他丢人,“滚滚滚,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快去接你媳妇吧!”
洪笙“砰砰砰”的给皇帝磕了三个响头,只叫在场其他人都觉得头疼,却见洪笙一点不理会差点嗑出血来的额头,麻利爬起来,又和三位妃嫔告罪,退出君临殿,就飞快的消失不见。
君临殿里三个女人与皇帝大眼瞪小眼半晌,禧贵太妃到底是先帝妃嫔,是皇帝的长辈,摇了摇手中的象牙扇,“今个天气真是太热了,哀家似乎有些中暑,就不打扰陛下了,哀家先走了。”
阮十娘和宋四姑娘对视一眼,一人拉住禧贵太妃一只胳膊,对着皇帝一笑,“臣妾们送贵太妃回去吧,也是臣妾们一片孝心。”
皇帝无力的挥挥手,原来被“过河拆桥”是这种滋味。看来,有些事还是得等等啊!
……
洪笙带着亲信出了宫,想到刚才在君临殿上的情景,讽刺一笑。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在多的救命之恩有什么用呢,一个君,一个臣,原就不存在什么真正的友谊。
洪笙知道皇帝在试探他,皇帝也知道他知道他不会杀了苏苏。
洪笙不过是再一次告诉了皇帝,自己的软肋是什么。
而皇帝呢,也再一次告诉洪笙,他的软肋在他眼里不堪一击。
所以,他的心肝,只能自己拼尽全力保护了!
长乐城的十里长街是出城的必经之路,即使洪笙在想策马狂奔也只能按捺住狂跳的心。
在经过一栋三层高的小楼时,一阵劲风袭来,洪笙下意识接住,手里顿时出现一个粉蓝色的荷包。
只见那荷包上绣着一株并蒂莲花,一片翠绿的荷叶下是两尾正在亲吻的小鱼。
洪笙蓦然抬头,便见那高楼上用扇子半遮着脸,只露出一半容颜,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
洪笙摸着自己“砰砰砰”仿佛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只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那女子拿开团扇,冲他调皮的吐吐舌头,只不过,这回她没有飞快的关上窗,而是向里面招招手,下一秒,两个小脑袋出现在窗前。
此刻阳光明媚,只叫洪笙头晕目眩的同时也驱散了心中所有的阴霾。
真好,你们都在这里!
真好!
正文完
第一章 后来(一)(一更)
启泰五年,鞑靼在西北边境再生事端,皇帝怒极,不顾众臣和两宫太后(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反对,执意御驾亲征,誓破鞑虏。
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帝下圣旨,册封皇二子福宜,为太子。
旨曰: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皇二子福宜,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太皇太后、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于启泰五年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授福宜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而皇二子福宜就是养在皇后膝下,生母为昭贵妃的大猫,时年十六岁。
……
皇帝在来年春日就要御驾亲征,已定昭贵妃随军。
凤仪宫,皇后寝宫。
已经面显老色的皇后看着年岁越长却仿佛回到二八年华的昭贵妃,心中感叹,果然是只有被男人宠爱的女人才能越过越年轻。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嫉妒会羡慕,但到头来,心里只剩下古井无波。
她早在很多年轻就认清了,她与皇帝之间从来没有爱情,他们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更何谈相濡以沫!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昭贵妃的请安声让皇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也没有说免礼,只淡淡的道:“你怎么来了?”
皇二子福宜虽养在皇后名下,但皇帝并没有更改他的出身玉碟,所以福宜依旧是昭贵妃的儿子。
如今福宜被封太子,待皇帝走后就会代君监国,不说昭贵妃作为太子生母,母凭子贵,就是太子外家理国公府也跟着水涨船高。
而自己的娘家……
皇后心里冷笑,自己的娘家见她生不出儿子来,在皇帝登基后又送了一个女孩进宫,总算如愿以偿生下了儿子。
但,那又如何?
先前或许还有梦可做,如今,太子都册封了,梦还没醒吗?
或许也想学着先帝那会儿,把太子拉下马?
别做梦了,只不说今上不是他皇祖父那样的痴情种子,就算是,钟情的也是昭贵妃。
而昭贵妃可不是那个空有脸蛋其他一无是处的珍贵妃。
且不说昭贵妃生下了两个皇子,就是娘家也不是珍贵妃那个豆腐西施可以比的。
理国公府虽说一共就剩下四个男儿,但个个皆是英才。
尤其素有“妖孽”之名的理国公阮麒凛,只他一人留能撑起整个理国公府,更别说还娶了恭亲王府的庆宁郡主。
若说理国公府的男人是支柱、是地基,那理国公府的姑娘就是砖瓦。
阮家在抄家时,几位出了嫁的姑太太虽然也受到了些许波及,不得不深居简出,但没有一个被夫家休憩的,在娘家女眷落难之时也多有帮助。
几个出了嫁的姑娘中,嫁的最好的是阮七娘,但其他几个被发买为官奴的女孩也是各有各的际遇。
不说旁人,只说如今的禁卫军都统夫人,虽说还是姓苏,但谁不知道她也是阮家人。
但知道了又如何?连皇帝都不理会她的欺君之罪,别人又哪敢开口?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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