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里都带着极大的不耐烦。
对于这样的手段,他经历过的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哪怕刚才有片刻的迟疑和不对劲,可是也归结为是她新型的把戏罢了。
手心已经被掐破了,可是她的情绪却依旧压不下去。
太久了,压抑的太久了,每次见到他们的时候,都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给自己死去的孩子陪葬。
他们两个,哪怕死了都很难去平息这种怒火,沉积了两辈子的怒火!
“我说让你滚!”
苏诺谙突然抬起头来,冷冷的逼视他,眼底只有比较红的红血丝,任何其他的情绪都看不出来,沉黑浓厚,略显阴沉。
“再不走的话,我就开车撞死你,信不信?”
她的手依然紧紧的攥着衣服,可是刚才眼底蕴沉的那些恨意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浓重的黑色,平寂的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仿若刚才一时间迸出的情绪,刚才安余晨看到的那些莫名的恨意,都只是他自己的幻觉罢了。
安余晨的眉头皱的很深,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有些陌生,和自己认知中的不是一个人。
“苏诺谙,你现在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我已经结婚了,并且很恶心你的纠缠。”安余晨往后退了几步,依旧厌恶的说道:“你如果再纠缠不休的话,别怪我不念旧情。”
他的五官本温和好看,如同陌上少年,可带着几抹的厌恶,却生生的破坏了本来的雅致,有些戾气。
“纠缠?”苏诺谙听到这个词,突然的笑开,眉眼弯曲起来的时候像是一轮弯月。
她的五官本来就出彩姣好,这样的笑容仿若是添彩,更是让她整个人耀眼明媚,几乎刺眼的张扬。
“那如果我非要纠缠呢,如果我非要亲手亲眼纠缠你们到死呢?”
她的声音很缓很低,笑意丝毫没达眼底,五官璀璨却冷的没任何温度。
分明艳丽的像是正午的阳光,可却给人感觉像是高山雪岭上的一束阳光,明亮却冷。
“既然新婚的话,那我得好好的给你们准备个新婚礼物,妹夫。”苏诺谙在距离他五步的时候顿住脚步,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场杀了他,只嘴角弯起弧度,露出洁白的贝齿,缓缓道。
正文 第034章 你当我死了吗
被这样的眼神给怖住。
安余晨所有想要质问的话,所有接下来想要说的话,都给噎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等着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的人已经转身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安余晨恼怒自己刚才竟然被她给唬住,黑着脸拉住她的手腕,周身的气势更冷。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他的手劲很大,拉扯的皮肤,已经变红,并且有些疼。
“这次针对我也就算了,如果你要是敢对小烟动念头的话,哪怕跟苏家撕破脸,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这话的时候,安余晨的眼睛格外的漆黑,浓厚的厌恶也随之而来。
在别人面前的温润公子哥,在她的面前,却如同冷煞,五官都像是覆着一层的寒冰,每个音调都很重,狠狠的砸落下来。
这是威胁,也是警告。
“你有臆想症?”
苏诺谙把手抽回来,她的皮肤本来就敏感,现在胳膊看起来更是红彤彤的一片。
“你以为每个人都必须扒着你的大腿喜欢你,非你不嫁吗?你既然当初不喜欢的话,早说清楚了,我还会缠着你不放?”
“安余晨,你要搞清楚,当初给我送小礼物,给我暧昧不清字画的人是你,让我误会的人也是你,现在又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来给谁看?”
这片地方本来就比较的偏僻,路过的车也是急速驶过。
对于这一大串的冷嗤,安余晨竟是没反驳,只是眉眼皱起,看着眼前的人。
小款的衣服卡在她的腰肢上,让她整个身条看着都格外的纤瘦却恰到好处,风吹的她额前的碎发都乱了,可愈显气势凌厉。
若是当初的她五官算是精致,足够称得起胸大无脑的花瓶称呼,可现在却陡然不同,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可就像是换了个人,五官更加艳丽凌锐,宛若蒙尘已久的明珠重新绽放。
看着他皱眉呆怔的样子,苏诺谙的情绪震的愈加的厉害。
同床共枕的近七年的人,他的一举一动,甚至细微的小动作,都足够的熟悉,可这种熟悉却让她心里的恨更多。
“不光是她,该讨回的债,我都会一一讨回。”苏诺谙转身重新拉车门,在他下意识伸手的时候,冷笑,“再拦着我的话,那大不了在这里一起同归于尽。”
关于那些坐下来心平气和谈的场景,压根不会出现在他们之间,不死不休,才是他们之间的相处。
苏诺谙上车,踩下油门,扬尘而去。
这一次,安余晨果然没拦着,不知道是被震住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想法。
后视镜中的人影越来越小,她一直绷紧的背部才放松,那些在胸腔乱震肆虐的情绪,也被按下来。
如果再多呆一秒的话,她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忍住不去直接掉头开车撞死他,一起去死。
当初的那些回忆,疯了一样的涌上来。
每一次收到小礼物时候的雀跃,每一次拿着那些字画信封时候,每个字都扣着不停地回味的样子,甚至用日记本记下来自己的欢喜。
看到他会开心,可看到他们在一起,却会吃醋,忍不住的质问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明明自己才是苏家的长女,明明自己的长相都优胜于她。
“余晨,你不是喜欢甜的吗,这是我亲手做的巧克力。”还清楚的记得,情人节之前,苏烟‘无意’的告诉自己,安余晨喜欢手工巧克力。
她用了大半的钱专门找人用飞机托运来的巧克力酱,费了整整半个月才做好一份,却被他厌恶嘲弄的扔到垃圾桶。
“只要你做的,我都觉得恶心。”
回家的时候,却被苏庆国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还有一份夜场的清单,上边消费金额跟她买巧克力花的一样,显示的是包了两个鸭,而落款是她的名字。
无论她怎么解释,都得来的是家里人失望的眼神,没人相信她是为了做巧克力,所有人都觉得她自甘堕落,用钱去包养不干不净的鸭。
手机铃声嗡嗡震动起来。
在拐弯处,迅速的甩尾急转弯,她攥着方向盘的手背已经泛着白,回忆被打断,可是压抑的情绪却依然在共鸣。
刚才她在苏家老宅就开机了,只是为了耳根清净,直接把苏庆国的号码设置为屏蔽此号码。
可这个电话却不是苏庆国的来电,却是来自于圣蓝公司的。
“怎么了?”
苏诺谙手掌控着方向盘,车速依然未减,眼底的沉浓比刚才缓了些。
一直到那边说完,苏诺谙的手攥紧了方向盘,掉向往圣蓝的位置赶过去。
果然,打不通电话,她爸爸就不会那么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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