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慕容玉曾经不止一次的对李锦悠表现出好感,甚至在他们几兄弟面前曾经明言说过要娶李锦悠的话来,平日里更是借故亲近李锦悠,他这般行事,就连苏穆和苏清河都一直以为慕容玉对李锦悠情根深种。
谁知道庆国公府和相府一翻脸之后,慕容玉就立刻疏远李锦悠,甚至还和太尉府、礼部尚书家的小姐来往,这不就是嫌弃了锦儿吗?
好在李锦悠对慕容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要是李锦悠当真因为慕容玉以前的所作所为生了爱慕之心的话,那锦儿该如何自处?
到时候慕容玉敢说他不会仗着锦儿的喜爱顺水推舟像是苏贵妃所想的那样,用将来套住李锦悠,让她入府为侧妃?
苏霆只是性子直,可并不傻,所以听到慕容玉拿亲情来说事,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没念着亲情,如今倒来说我们,慕容玉,你哪儿来的脸?”
慕容玉脸色更苍白了几分,他扭头看向李锦悠想要解释,可是面对李锦悠仿佛了然的目光却是说不出话来。
李锦悠见状只觉得慕容玉还不如从前,他伸手拉了拉替她打抱不平的苏霆轻声道:“好了四哥,别说了。”
苏霆哼了一声,没再开口。
李锦悠对着慕容玉说道:“五皇子,明天就是外祖母的忌日,我们皆是以晚辈的身份前来祭奠祈福,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可好?”
慕容玉闻言抿了抿嘴唇,有些艰难的点点头,做起来靠在马车上后,一直到慈恩寺都没再开口说话。
慈恩寺位于京郊西山半山腰,四周除了这一处寺庙之外鲜少有其他农户之家,只有大约二十里外的地方有一处武卫营,营中约有五千人,隶属于军机大营麾下,位于西山连同驻扎京郊的禁卫一起拱卫京畿。
西山丛林茂密,又逢下雨,路上泥泞难行,等到一行人赶到慈恩寺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整个西山之中黑洞洞的,风雨之声在林间回荡,林影绰绰间只有慈恩寺内闪烁着点点朦胧的烛火灯光。
悟尘大师守在寺庙门前,亲自将李锦悠一行人迎了进去,等到了里面之后,苏穆等人才发现寺庙里居然多了不少陌生人,几个会武之人更是感觉到附近多了不少侍卫。
苏穆不由诧异道:“往年这个时节寺里最为清淡,就算有上香之人也不只是些女眷,今年怎么多了这么些人?”
悟尘顶着光头,下颚上的胡须已经全部发白,长长垂在他有些微胖的肚子上。他有对如佛陀般圆润厚实的耳垂,一笑起来十分和煦,如果不是身上穿着朱红色的袈裟,看起来倒像是寻常老者,而不像是其他人口中说什么得道高僧。
听到苏穆的话后,悟尘用手捋了捋胡须笑着道:“佛门清静之地,年年都是如此,只是今日来了贵客,所以要格外热闹一些。”
“贵客?”
几人都是一怔,苏穆扬眉道:“什么贵客?”
悟尘刚想回话,不远处就走出几道人影来。打头的是个穿着黑色锦袍的俊逸男子,身上披着同色的披风,一双手拢在衣袖之下,尽管在黑夜之中,那人的一双眼眸也格外的摄人。
在他身旁还跟着另外两人,其中一个青衫男子正小心翼翼的替他撑着伞,挡住了天下还在飘飞着的毛毛细雨。
第393章 要脸吗王爷?
那人迎面朝着庆国公一行人走了过来,当看到人群里的李锦悠后,眼神瞬间亮了几分,扬着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对着庆国公说道:“真巧,本王难得出一次京城,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庆国公爷,咱们可真是有缘。”
“……”
李锦悠黑脸。
“……”
苏欢牙酸。
“……”
苏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王爷,咱们敢不敢要点脸,能不能先收起你那双野狼看到小绵羊似得闪闪发光恨不得饿虎扑食的眼睛,再来跟我们说好巧?
苏欢早就知道了李锦悠和景王之间的关系,苏穆虽然并不知道具体的,可心里也有数。
此时面对着露着白对他笑得欢畅的季君灏,苏穆一阵牙疼,木着一张老脸说道:“是挺巧的,王爷一向在京中足不出户,今天怎么想到来慈恩寺了?”
季君灏扫了眼李锦悠后,淡淡道:“近日本王时常梦到已逝的父王和兄长,想来大抵是他们有什么愿望未了,本王听闻悟尘方丈乃是得道高僧,所以想来请方丈替先父和亡兄打一场斋,以安亡灵。”
听到季君灏提起已逝的老景王和他兄长,庆国公脸上不由正容。
当年老景王在世之时,是庆国公最为钦佩之人,虽然他比老景王的年岁还要大上许多,可是要论战场上的本事,就连他也不得不说上一个服字。
那时候两人虽然算不上好友,又怕来往过密让皇帝忌讳所以并没深交,可实则却是神交已久。景王府的一些兵书出自庆国公府,而庆国公书房中摆着的那个沙盘就是当年老景王还在世时亲手所赠。
十年前老景王和其长子魂断战场之时,就连那数万将士都血染沙场无一回返,庆国公还曾为此伤痛了许久,每逢忌日之时也会抽出时间前去祭奠那数万亡灵。
庆国公原本还以为景王是为了李锦悠而来,心里对这个肖想着拱自家宝贝锦儿的兔崽子满心的不待见,可是在听到景王居然是为了那些亡故之人而来时,脸上顿时阴云转晴,看着季君灏时候脸上也带上了几分认同之色。
“老王爷乃是晋国战神,更是老夫最为敬佩之人。王爷祭奠他们之时烦请告诉老夫一声,让老夫也替老王爷和那些将士上一柱香,聊表心意。”
“本王先代父王他们多谢国公爷。”季君灏点点头说完之后,才抬头看了眼天色说道:“国公爷一路辛苦,府上又有女眷,想必都乏了,本王就不打扰各位了,先行告辞。”
“王爷身子不好,山中夜里寒冷,王爷也要好生休息,若有什么不便大可前来寻我。”
庆国公府一行人连忙行礼,而季君灏也好像真的只是来打个招呼一样转身带着身旁的人离开,等到路过慕容玉身旁的时候,慕容玉脸色复杂的低声道:“景王叔。”
季君灏看了慕容玉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十分淡漠的点点头后就直接越过缓步朝着夜色中而去。
慕容玉忍不住握着掌心。
他今天一连受了打击,本就心里不顺,如今见到景王时本来还想与他说上几句话,谁知道景王却半点给他脸面的想法都没有。
慕容玉脸色泛白。
那天的事情他不是没有细想过,毕竟任谁栽了这么大的跟头都不会无动于衷。他把当日在醉仙楼外的事情从头到尾的细想了一次,隐约觉得景王出现的太过奇怪,后来在朝上,景德帝原本也并没有打算想要严惩他,甚至对于太子和慕容峥说的那些话都只是半信半疑,可是从景王交给景德帝的那张纸条后开始,一切都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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