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行礼毫不犹豫,“是!”
四个朝臣不可置信以及恐惧惊悚的瞪大眼睛抬眼看她。
清若表情淡淡似乎只是吩咐了一顿午饭吃什么。
还没开口求饶,已经被殿外守着的羽林卫进来捂住嘴直接拖下去了。
清若继续方才被打断的话,“下月生辰之前,我准备登基,能准备完吗?”
上头坐着一直闭眼的楚帝刷的睁开眼睛,看见的只有她的后背。
满堂朝臣跪地,前头胡子花白的左相有些为难,“陛下,这登基得挑好日子。”
清若挑了挑,“不用,尽快。”
左相诶了一声,“臣遵命。”
她似乎只是来交代一声就要走,上头高坐的楚帝在她的轮椅快要出大殿之前,终于出声,“楚清若。”
清若没有示意,推着她的宫女便不会停下,顺喜侧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她的神色,还是一样漫不经心,有些懒洋洋的,像是刚刚睡醒还在打盹悠闲的巨兽。
只是这会清若在想,瀚海七国有东西拦住他了。
瀚海七国不过是寻常世界,远比不过墨镯和他,所以能把他拦住的,不是人,那就是瀚海七国域内天下至尊奇物了。
再结合一箱瀚海七国周围连绵不见头的雪山,清若心里有了个大概。
从她目前翻看的古籍来看,对于国家初始设立的记载少之又少,大多都是从天下七分之后,每个国家才开始有了自己的史纪。
并且一开始,所有国家都只纪录自己国家的东西,对其他六国几乎都是俭省到一笔带过,不褒不贬。但是奇怪的又是,每逢哪国帝王生辰之时,其他六国都是派人前往庆贺。
关系看起来比现在好多了,却融洽得有些诡异。
所以他们是,忌惮。
有东西,让七国国君不得不忌惮却又不得不团结。
七国帝王相互制衡牵扯,显然那东西,是认帝王的。
清若习惯性的右手抚上左手腕的墨镯,难得柔和带着十足十的笑意想道,“什么东西拦住你了?如果我成了这天下之主,我作为这天下之主邀请你来,这东西还能拦你吗?”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不能。
只是一统七国。
她恐怕得好好从长计议规划一下,否则,这人等得又要杀人了。
想到那人的坏脾气,清若捏了捏太阳穴,“最快,恐怕也得要十年。”
“废物。”
冷不丁的,男人又出现了,态度恶劣,杀气很重。
清若已经回到了寝宫,屏退了众人准备开始修炼。
被他冷冰冰两个字一骂,十分好脾气,“十年已经是我能承诺的最大限度了。”
季限不屑了冷哼一声,之后再不说话了。
十年,也不过是面对面要你命而已。
清若的心情十分不好,冷沉着脸,从轮椅上站起来在寝宫里走着思考和冷静。
想了半天,终于回到轮椅上坐下,开口喊外面的顺喜。
“顺喜,进来。”
清若一听七公主要掉冰渣渣的声音就浑身抖了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头都不敢抬,进屋就跪下,“陛下,您吩咐。”
半眯着眼看着他询问,“最近宫里有没有人闹幺蛾子?”
顺喜低着头,缩着肩膀,摇头,“没有,陛下,最近宫里一切太平,十分平和。”
清若皱眉,“皇后呢?太子呢?楚帝呢?”
她今早都宣布要登基了,这些人还不准备做最后的挣扎吗?
顺喜猛咽口水,摇头,“没有,没有任何异常,他们都非常平顺的接受了。”
皇后?太子?楚帝?
顺喜想起这几波人,真的是寒毛直立,这些人能坚强的活到现在,已经是全宫上下,满朝文武的榜样了,换个人来被七公主在手里翻着玩转着折腾的经历,早自裁了。
现在还反抗?巴不得清若早点登基事情一多赶紧忘记他们放他们过点安生日子。
清若轻磨槽牙,想到刚刚那人恶劣的口吻,再一想这些人,“废物。”
顺喜都要以头抢地了,匍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呵~”男人不屑的冷笑传来,清若觉得很糟心,但是偏偏,她又能感应到他此刻心情有点愉悦。
于季限来说,楚清若传给他的善意在秘境里对他持续了十年,于清若来说,季限的情绪心情感应同样也是十年。
而且是在她六岁到十六岁这个年龄段。
她现在成长成的模样,很大程度上,有季限的影子。她戴着季限带在身边近百年的墨镯,救她的是季限的气息,墨镯在她手腕上,她每次修炼,每次呼吸,都有季限气息的参与。
此刻,季限站在瀚海七国结界外,神识里十分有兴致的看着她此刻冷肃着黑脸,暴躁又无可发泄的模样。
手指尖转着她的血精问她,“十年?”
嘲笑讽刺不言而喻。
清若头疼的捏了捏鼻梁,挥手让顺喜退下,在脑海里回答他的话,“最多十年。”
季限伸手,指尖已经越过了瀚海七国周围的结界,此刻,他可以轻易摧毁这曾经不可越的结界。
瀚海七国皆是凡人,他也可以挥手,一息之间毁于一旦。
只是,大概是他对她成长的影响太大,季限看着她明明和自己毫不相像的面容,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他刚越境,需要时间巩固修为,也刚得到雪域秘境的境心,需要时间炼化。
十年?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弹指眨眼间。
季限收回手指,神识里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楚清若,我给你十年。”
被危险盯着的感觉很明显,清若看着虚空的殿内,似乎又看见了一身藏青色长衫负手而立神色冷漠的男人。
清若绷直了背坐在轮椅上,眼眸定定看着她感觉的地方。
嘴角勾出冷漠的笑意,“好。”
季限饶有兴致,转着指尖的血精抚了两下,“你知不知道你和墨镯面对我、意味着什么?”
血精在他手上,他刚越境,内里的灵力还在不稳定,用了情绪,抚上她血精时指尖冒出灵力。
清若整个脊梁骨一瞬间酥软,差点没呻。吟出声。
眼眶红着,沙哑着声音问他,“你做了什么?”
季限低头看了一眼红透晶亮的血精,懒洋洋的哦了一声,“没什么,握着你的血精而已。”
清若现在对于修真问道的事知道的不多不少,来自于已经找到的一些古文献的记载,不知道血精有什么用,但直觉,男人现在颇有几分愉悦姿态说出来的话,握在他手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脑子里快速冷静反应了一下,“我以后不感应你的情绪,你不再用我的血精影响我的情绪。”
季限挑了挑眉,不仅心性可以,胆子也不小。
难得,上一次这么和他谈条件的?死了多久了?一千年?
52书库推荐浏览: 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