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得并不舒服,他俩在马车里依旧感觉冷。大半夜的,山风呜呜的吹着,宁二不由的往丑姑身上贴。丑姑紧紧了薄被,把他直接搂在自己怀里,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觉得冷的不行,非常后悔自己没多带条被子。
当时,宁二和总管大人都叫不要带多的行李,破烂货都不要了,现在倒好,只顾着带货带吃的,居然忘记多带被子。
宁二也没坚持多久就醒了,说:“再拿两件厚衣服出来抵挡一下吧。怎么这么冷呢。”
“哎,真是该买条厚点的被子。”丑姑叹道。
这大半夜的冷的都睡不着,她也只能听宁二的话,摸索着从包袱里掏了两件厚夹衣出来,搭在被子上,人才觉得暖和了些。两人又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闲话,才慢慢又睡着了。
早上,等他俩醒来,别人都已经收好了帐篷,各项准备工作都齐活了,阿竹也开始煮早饭了,菜都清洗干净准备齐全了,就等他俩来下锅了。
宁二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昨天夜里太冷了,我们半夜冻醒了,又起来找衣服弄被子,才搞的今天起迟了。”
“可别说,不止你们觉得冷,我也觉得冷,幸好我们人多挤挤还凑和过去了。今天晚上,可得好好准备一下才行。”白大夫也说。
“怎么准备,又没人提醒说就要多带条被子。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想买也买不到啊。没被子怎么睡都冷啊。”丑姑没好气的冲总管大人说。
难怪昨夜格外冷,这天阴着呢,搞不好还得下场大雨呢。往后的几天只会更加冷了。
总管大人知道她这是怪自己没提醒大家,要准备被子呢,其实他自己也忘记了。不过他和四个随从倒是不冷,因为他们本是从冷的地方过来的,随身带有厚实的大袍子。这样的晚上,根本就不碍事。所以,他不得不和一个随从一起贡献了一件大袍子出来给众人当被子用。
丑姑拿过他的袍子,还蛮是不乐意,不过宁二倒是没说什么,直接拿过袍子摊在马车外面晒,虽然没有太阳,但风吹吹也能去去味,多少令自己舒服些。
总管大人也明白他们嫌弃自己穿过的,只得抬头望天装作不知道。
白大夫才不管呢,他乐哈哈的拿着大袍子,也学着宁二的样子拿去晒。
丑姑麻利的煮了早饭,一行人吃过饭,收拾好东西,就又起程了。
果然,到了下午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还好雨具准备的齐全,油布也多,众人倒是没淋湿,但这样的天气,就有诸多不便。路本身就崎岖不平,还七弯八转的,丑姑等人都不可能再坐在马车里,全部步行,人也累的很。
不到了傍晚天色就暗下来了,众人也只得早早就地搭帐篷歇下来了。偏生柴草都是湿的,搭好了帐篷,还得烘些干草铺在地上御寒。如此一翻忙活,把众人都闹的没什么好心情了。
“哎,这天一下雨,就觉得格外冷啊。”有人骂道。
“就是。要是下大雨,只怕根本就不能赶路呢。咱们是不是应当找个地方先歇上两天才好啊。”有人提议。
“这种荒山野岭的,你去哪里找好地方歇两天?只能快点赶路,走过这段才行。”却有人直接反驳起来。
总管大人皱着眉头,开始后悔不该走这条近路的。他怕丑姑和宁二会不停的买买买,特意避开一个大集市,选择了这条荒无人烟的小路。哪里想到不仅仅逢上雨,又个个没带齐备御寒衣物。
这会儿,他只盼望着天气快点变好,最好明天就出大太阳,快点走过这段难走的路。
可是天不遂人愿,半夜里,雨点越来越大,小雨变成中大雨,起了大风,帐篷都吹得呜呜作响,东倒西歪恨不得直接倒塌了。而马车的车厢虽然用了上好的桐油,是防水的,也架不住这样大的雨,他都怕会把车里全淋湿,只得叫人起来。打了火把,令众人拿了油布又把车厢包上了一层,把备用的油布都全用上了。
这下倒好,宁二和丑姑也不可能两人占一个车厢歇了,东西全都拿上了车,还得加上阿竹与白大夫。
狭小的车厢里四个人挤在一起,别说睡觉了,就是坐的地方都不宽裕了,你的腿挨我的腿,动都没地方挪动了。
“哎,这雨几时才能停啊。”丑姑挨着宁二迷糊了一会儿,稍微动了一下,只觉得腿都麻了。偏生白大夫还在一边打起了呼噜,她就是想睡也睡不成了。
“睡吧。”宁二轻轻拍了她一下,让她别说话,以免吵到其他人。他俩没干活,其他的人却还冒雨又是加固帐篷,又是给马车包油布,忙活了好一会儿,这会儿正鼾声四起呢。
阿竹一直就没睡过,不过是闭着眼睛在养神,听到他俩说话,不由的也动了动早就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式而僵硬的身体。
“你也醒啦?”丑姑问。
“恩,哪里睡得着。”阿竹答。
“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出太阳啊。”宁二说。
“不可能的,这样子下雨,两三天能晴吗?”丑姑烦燥的说。荒郊野外的,什么也不齐全,还下起了大雨,把她原本兴奋期待的心情给打散的无影无踪了。
“就是,我看这雨也不能马上停。”阿竹附和道。
宁二叹了口气,说:“这就麻烦了。我们还是得找个有遮挡的地方避雨,不然迟早得全淋湿。”
如此,好不容易捱到天亮,雨一点儿也没变小,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就这个情况,赶路显然不太可能。总管大人只得说:“算了,不赶路了,咱们就近找找,看有没有山洞什么的,找个可以挡风遮雨的地方,歇一两天,等天气变好了再说。”
丑姑和宁二戴着那天卖的大斗笠,披着蓑衣,在营地忙活着煮饭。其他人分散开来,四下去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了。
“这斗笠真是买对了。”白大夫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大斗笠,他自己的小斗笠才遮住个头,雨点被风一吹,直往脸上扑,弄得他不得不还打了把雨伞。
“确实,早知道这么好用,当时应当一人买一顶的。”总管大人也说。
总管大人和白大夫两人最闲,一个在这里充当保镖,一个人在等饭吃。两人顺便往灶里加点柴草,相当于在给他俩打下手了。
丑姑打了两桶水,让宁二直接在帐篷里洗菜,说:“你别出去了,脚上都湿了,呆会儿得半截裤小腿都打湿的,容易生病。”
宁二跺了跺脚,干脆脱了湿鹿鹿的鞋袜,光着个脚丫子,踩在一捆干柴草上,蹲在一边洗菜。丑姑麻利的把米下锅,让白大夫开大火烧旺,把他的湿鞋袜拿过烘烤。其实她自己的鞋袜裤脚也早就淋透了,只是宁二身体弱,她可不敢让他在种时候生病。
烤着湿透了的鞋袜,丑姑多怀念现代的雨靴啊,下再大的雨也不怕脚打湿,可现在,她的脚早就全湿了,跟光脚踩在水里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难受,她都恨不得和宁二一样干脆光着脚丫子。可是,她一个妇人家,不好在一群男人面前光脚,只能生生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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