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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秦骁离开杂志摊,往前走了过去,前往鸿门的赌场。
一面走着,他一面想,鸿门要举办黑市比武,他准备去报名。
秦骁的老家在津州,他在津州开了一家武馆,武馆靠教人习武,以及卖一些跌打酒来赚钱。
津州的人不好武术,愿意来学武术的人寥寥无几。
有时候,一些家境贫寒的人为了有个一技之长,就想学武术傍身,但他们付不起学费。
秦骁心肠好,若是这种情况,秦骁就不会收他们的银钱。
再加上武馆的跌打酒也卖得不好,久而久之,武馆就入不敷出了。
但是秦骁并没有泄气,他一边开着武馆,一边去其他地方打散工,虽然银钱不多,但勉强可以维持温饱。
然而有一天,秦骁的兄弟被查出得了重病,需要花很多的银钱。但秦骁兄弟家境不好,完全负担不起药费。
秦骁与兄弟关系极好,事关兄弟的性命,他自然想着要帮兄弟一把。
秦骁仔细想过,什么方式赚的钱多,来钱又快?若只是打散工,银钱极少,根本不能赚到足够的药费。
他想了很久,都找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这时,一个人提点了他一句,给他指了一条路。
那人讲,鸿门过些天要举办黑市比武,每个参加的人,都可以拿到一笔参赛金。
而且数额不少,说不定可以解秦骁的燃眉之急。
若拿到第一名的话,有一百块大洋,那秦骁兄弟的病就有救了。
虽然那人也告诉了秦骁黑市比武的可怕,但是秦骁仍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他身手不错,说不定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于是,他就来了上海。
想着想着,秦骁就到了赌场门口。
赌场这样的地方,鱼龙混杂,各式各样的人都会聚集在这里。
一旦沾惹了赌瘾,就再难戒掉。赌徒们心里的贪念,永远不会停歇。
相反的是,他们的贪念会越来越浓,即便他们最后一无所有,他们还是戒不掉赌瘾。
秦骁从没有来过赌场,他对这些向来没有兴趣。
但是,今日他必须进去。
秦骁走进赌场,抬眼望去,里面大得很,摆满了一张张赌桌。
每张桌前都围满了人,这些赌徒们一个个眼睛发红,双眼紧紧盯着赌桌,气氛压抑极了。
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又输了?我怎么可能每次都输,是不是你们动手脚了?”
一个男人两眼无神,脸色极差,看样子似乎好几天都没有合过眼了,此时正扯着嗓子大喊。
赌桌上另一个人眼神凶狠:“这里是乔六爷的地盘,难道你在质疑乔六爷做事不公平?”
这赌徒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若惹到了乔六爷,他的下场绝对会很惨。
赌徒咽了咽口水,赔笑着说:“我说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那人哼了一声:“你输了这么多,再加上之前的赌债,把你的手留下吧。”
赌徒脸色一变,急得额头上覆满了汗珠:“您行行好,让我再赌一次,我这把肯定能赢。”
那人看都不看,对旁边的人说:“把他拖下去。”
赌徒立马就被打手们拖了下去,嘴巴也被堵上了。
刚才发生的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赌徒们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又双眼发红地投入到赌博中。
秦骁拧紧了眉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有个人坐在那里,神色都与旁人不一样,看上去地位也高一些。
他想,可以找那人问一下黑市比武的事情。
秦骁走过大厅,经过那些疯狂的赌徒们,走到那人的身旁。
他语气十分礼貌:“我想报名参加黑市比武。”
这人身后站着两个男人,他们身材魁梧,太阳穴附近还有突起的青筋。
一看就晓得这是赌场的打手。
这人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说:“你等一下。”然后,他进了一个房间。
过了一会儿,这人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坐回到位置上。
他开口:“参加黑市比武可以拿到一笔参赛金。”
“我猜你也是冲着这笔钱来的。”这人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黑市比武是一项很残酷的比赛,参加的人大多非死即伤,即便侥幸能活着回去,身体也会变得极差。
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每个参赛的人都能获得一笔金额,那些缺钱的人当然会心动。
更别提,获得比武第一名的人还可以拿到一百块大洋,很多人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当然会争破了头。
这人看了秦骁一眼,他穿得破破烂烂的,想必这穷鬼也是冲着这钱来的。
秦骁听了,默不作声。他确实是想拿到一百块大洋,为兄弟治病。
然后,这人开口:“不过,若要想参加比武,拿到这个参赛金,你必须先把这个签了。”
这人一面说着,一面把一张纸放在了秦骁的面前。
黑色的桌上,放着一张素白的纸,上面写着几行字。
秦骁拿起纸,看了起来,然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上面写得清楚明白,比武中生死不论,一切事情都与鸿门无关。
他的心头一凛,这是死契。
这人开口:“参加黑市比武,就要守鸿门的规矩。”
“比武过程中,难免会有死伤,先把这死契签了,若是比武中发生什么意外,即便是死亡,鸿门都概不负责。”
“丢了性命,只能怪你运气不好,是老天要收你的命,怪不得旁人。”
秦骁心头一紧,签了死契,才能拿参赛金。
签了这张纸,那他的命再也不受自己掌控,即便他在比武过程中死掉,也与鸿门无关。
秦骁有些犹豫。
看见秦骁捏着纸,并不说话,这人冷笑了一声:“怎么,不敢签?”
“又想拿到好处,又不想把命交出来,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秦骁对这人的讽刺恍若未闻,他心里想着,在这世上,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对他来说,他的兄弟就是唯一的亲人。
他受伤的兄弟还有妻儿,若是他拿到一百块大洋,为兄弟治病,起码他兄弟的家不会散。
而他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即便他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
秦骁下定了决心:“我签。”
说完,秦骁拿起笔,在死契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这一落笔,死契生效,意味着他的命就是鸿门的。
生死由天。
鸿门这人拿起纸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收了起来。
然后,他对身后的打手说:“你把参赛金给他。”
打手把几块大洋给了秦骁,秦骁紧紧地握着这几块大洋,转身离开了赌场。
……
叶楚走出了书店。
喧闹的街上,她忽的看见周启的身影。周启看了她一眼,叶楚晓得,他打探到秦骁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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