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眼底浮起笑意,乔六脸皮这么厚,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来对付他。
曹安听了沈九的话,立即叫上清会的兄弟,买了很多大上海杂志。
他们连夜在仙乐宫门口贴满了写着夜来香的那页杂志。
次日,每个来仙乐宫的人自然都看见了。
他们当面不敢声张,私下却议论纷纷。
于是,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了,乔六爷与沈九爷打赌,而乔六爷输了。
仙乐宫的人看见了,连忙向乔云笙汇报。
乔云笙脸色暗沉,该死的沈九,永远要和自己对着干。
贴在仙乐宫门口的杂志很快就被撕下来,仙乐宫门口又恢复了原样。
尽管仙乐宫的人动作极快,但是乔六还是被沈九落了脸面。
这日,天空灰蒙蒙的,带着几分压抑,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大上海杂志社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一个男人漫不经心地走进杂志社,身后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乔云笙缓缓走着,他的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这个破杂志社竟敢写夜来香是最有名的歌星,让他在沈九面前丢了脸。
而且沈九还把那一页杂志贴在了仙乐宫的门口,弄得人尽皆知。
乔云笙神色极冷,这个杂志社不知好歹,惹怒了他,他绝不会放过这些人。
顾平一脚把大门踹开,然后,他先停下,等乔云笙进去后,他才跟着走了进去。
杂志社的人都愣住了,他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都停下了动作。
但很快他们就认出了乔云笙,心里慌乱极了,鸿门的乔六爷怎么会来这里?
顾平拽着一个人的衣领,语气凶狠:“把你们的主编叫过来。”
这人按捺住恐惧,开口:“主编现在不在,他马上就会到了……”
顾平放开那个人,看向乔云笙:“六爷,要不要我去把那个主编抓过来?”
乔云笙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抓他作什么,我们就在这等着。”
让所有人都看着主编恐惧求饶的样子,那才最有意思。
乔云笙看了办公室里的人一眼,眼里尽是蔑视。
至于这些废物,等会再收拾他们。
乔云笙走进主编的办公室,优雅地坐了下来。
鸿门的人则在外面盯着。
办公室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心里害怕极了。
杂志社里清净得很,几乎没有什么声响,愈加显得压抑万分。
主编刚走进去,就发觉有些不对劲,里面站着一群不认识的人,他们个个眼神凶狠。
其他员工则面露恐惧,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顾平走上前,面无表情地说:“六爷要见你。”
主编心一紧,六爷?莫非是鸿门的乔六爷?
很快,他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走进办公室,一个优雅的男人坐在那里,他是鸿门的乔云笙。
乔云笙弯了弯嘴角,眼底晦暗不明:“你说夜来香是上海最有名的歌星?”
主编也听说过乔六与沈九的赌约,他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乔六爷会来找自己。
他赔笑:“六爷,这只是杂志社的一个营销手段,当不得真。”
乔云笙轻呵了一声:“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敢这么写,你是活腻了吗?”
主编的心里漫上了阵阵凉意,若他早知道这件事会惹怒了乔六爷,他才不会去评选什么最美的声音。
主编的声音颤抖:“六爷,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写……”
乔云笙蓦地掐断了他的话头。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主编心一紧。
乔云笙不紧不慢地说:“第一,关了这个杂志社,以后我不想再在上海滩看见。”
主编心神一凛,乔六爷这句话,是要让他的杂志社倒闭。
杂志社是他一手创立的,他花费了很多心血。就这么关门了,他怎么舍得。
乔云笙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你不愿意关门,那你还有第二个选择。”
乔云笙似笑非笑:“把命留在这里。”
然后,乔云笙偏头,看了外面那些人一眼。
“外面那群废物也和你一样,今天都别想离开这里。”
分明是冬天,主编却觉得自己的衣服被汗浸湿了,他的额头上也覆上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主编紧皱着眉,乔六爷做事向来不择手段。若他坚持不关了杂志社,乔六爷一定会对他们下手。
那他和同事们都会丢了性命。
主编闭了闭眼,做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六爷,我会把杂志社关了,把这些人都遣散了,然后离开上海。”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乔云笙笑了笑。
然后,他站起身离开了。
过了一段时间,大上海杂志社就这样倒闭了,人去楼空。
……
火车站。
从北平到上海的火车恰好进站,发出一声长鸣,蒸汽袅袅。
一名穿着烟蓝色旗袍的女子下了火车,她肩上披着条素白披肩,淡雅极了。
女子的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她提着一只黑色的手提箱,缓缓踱步,走出了火车站。
尚大小姐一直在外,许久未归,大家都不记得尚家还有这么一个人。
此时,她却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上海。
尚嫣没有通知尚家的任何人,自然不会有人等在火车站外头,接她回家。
因为她准备先去一个地方,她必须和一个人见上一面,再回尚公馆。
尚嫣已经在华懋饭店定好了一个房间,下了火车后,她直接来到了饭店。
过了半小时后,尚嫣从房间里出来。
这时,她已经换下一身衣服,模样也做了改变,根本不会有人认出她来。
尚嫣脚步轻盈,走出华懋饭店,她要去的地方在格林路。
那里新开了一家医馆,叫德仁堂。
她要和一个老朋友见一面。
……
德仁堂还是和往常一样,凉风轻轻拂过堂内,将桌子上的白纸吹起一角。
一只修长的手将白纸按住,继续在上面写着字。
容沐提笔写着药方,一笔一划,写得认真。
容沐将药方递给一位老太太,语气和煦悠然:“这是你的药方,抓药的地方就在旁边。”
那人点了点头:“谢谢容大夫,我的身子好了许多。”
容沐笑意清雅,淡然极了。
“记得按时吃药。”
短短一段时间里,来德仁堂看病的人就已经多过了对面的广明馆。
容大夫对待病人的态度亲切,医术极高,大家都愿意来这里看病。
容大夫长得好看,许多女子会借看病的名义,来看容沐。
今日,又有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特地来找容沐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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