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震走后,陆淮不准备停留。
直到尚嫣唤了一声,陆淮才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尚嫣明知故问:“三少,你在南国酒家吃饭?”
陆淮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
他的视线微微一移,落在了叶楚身上,眼底立即冷了几分。
从尚嫣的角度来看,陆淮仿佛是刚刚注意到叶楚似的。
尚嫣:“我同叶二小姐也在这里吃晚餐。”
陆淮和叶楚对视了一秒,很快移开了,两人同时开了口。
“尚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尚嫣怔了一怔。
陆淮:“你故意带叶二来见我。”
叶楚:“他态度这么冷,我还要上前找骂?”
叶楚和陆淮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一时无法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只能知道两人的情绪都不好,并不想看见对方。
陆淮和叶楚展露出了不耐烦,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尚嫣和严曼曼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生怕惹急了他们。
陆先生和叶小姐又开始演戏了。
陆淮沉声道:“你最好收了那份心思。”
陆淮的目光漠然,似是对叶楚的追求极为不满。他先前已经表明了态度,她却接二连三继续出现在他面前。
叶楚冷笑:“我对三少可没什么心思。”
话音刚落,叶楚抿紧了唇,仿佛她分明对陆淮有想法,却又嘴硬,不想在人前落下风。
陆淮瞥了她一眼:“又尾随我?”
若是叶楚真的如陆淮所言,天天尾随他,对他有心思,想必他会很高兴。
叶楚愣了一下,似乎被戳中了心事:“南国酒家是公众场合,谁都能来。”
她垂下了眼,用拙劣的借口掩盖了自己的意图。
“尚大小姐,才刚回上海,是不是就想离开了?”
临走之前,陆淮扫了尚嫣一眼,眼中冰冷至极。
陆淮是在警告尚嫣,不要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来对付他。
尚嫣心神一紧。她只顾着莫清寒的嘱咐,反倒忘记了陆淮的性子。
对于不相干的人,陆淮冷漠得很。
尚嫣对莫清寒有一些用处,他有时会容忍她的行为。
但若是陆淮怒了,定不会对她手下留情。他绝对有法子让自己离开上海滩。
待到陆淮走了,尚嫣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寒彻的气氛,也勉强缓解了过来。
叶楚轻声嘀咕:“真是不可理喻。”
他们在刻意避嫌的态度下,联手给了尚嫣一个教训。
而这里还是尚家的产业,南国酒家。
严曼曼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陆三少分明对叶楚那样好,她怀疑自己之前在北平看错了。
然后,现在在上海滩……
她实在不明白,为了掩盖两人的恋情,他们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吗?
严曼曼不得不感慨,她在话剧宜君中的演出根本不值一提。
若是让叶楚去演,肯定比自己演得好多了。
……
今日,叶楚有空,去了一趟国泰大戏院。
严曼曼和付恬恬一早就到了,她们正在那里排演话剧。
过年后,宜君这部话剧就会在国泰大戏院上演。
为了给观众呈现出最好的一面,国泰大戏院特地给她们留了排练的时间。
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同学们一遍又一遍地排练,想要将每个细节都做到最好。
尽管叶楚不参演,但是她经常会去那里帮忙。
严曼曼她们在台上排练,叶楚坐在台下看着。
观众席空荡荡的,舞台上传来声响,这里寂静万分。
为了不影响到同学们的排练,叶楚坐在后排。
国泰大戏院是上海滩最大的一家戏院,名声最响。
若是信礼中学的话剧放在这里演出,想必会有很多人前来观看。
近段日子,叶楚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情,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能好好看一下朋友们的表演。
叶楚看着舞台上的人,听他们念着台词。
舞台上的声音似乎很遥远,一群人站在那里,演绎着别人的人生。
这时,有人走进了剧院。他穿过长长的走道。
走道上铺着一层地毯,纹路精致,那人的脚步声轻极了。
在看到叶楚时,他在走道上停留了几秒,随即步子一转,朝着叶楚的方向走了过来。
叶楚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仿佛他曾经接受过训练,有着一等一的反追踪技巧。
一道身影沉沉落下,他在叶楚的身边落座。
叶楚感觉到身旁有道阴影覆下,有人坐在了她旁边的位子上。
叶楚扭头看去,她发现那个人竟是贺洵。
贺洵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能看出衣服的质料高级,剪裁极好。
叶楚下意识皱了皱眉,贺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洵两腿交叠,双手随意放在膝盖上,慵懒地看向舞台。
贺洵此时的气质和先前的一样,闲散随性,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和那天晚上在南国酒家看到的截然不同。
难道是她看错了?
叶楚险些以为那晚看到的人并不是贺洵。
贺洵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叶楚,语气散漫:“好久不见。”
叶楚声音清冷:“我记得我们前几天刚在南国酒家见过。”
那天晚上,叶楚分明还和贺洵对视了,她相信贺洵一定看到了自己。
而现在看上去,他们仿佛才刚刚见面。
叶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贺洵,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贺洵皱起了眉,歪了歪头,好像在回想之前的事情。
过了一会,贺洵才看向叶楚,慵懒散漫地嗯了一声:“是吗?我大概有些印象。”
叶楚接着问了一句:“那日你走得匆忙,要去做什么?”
贺洵斜靠在椅子上,唇角一勾:“叶同学,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叶楚暗自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说:“我记得,贺校董也很擅长询问我的隐私。”
叶楚分明和贺洵不熟,但是贺洵却对她的事情很好奇。
每次遇到她的时候,贺洵总会刨根问底,但当叶楚问起原因的时候,他却又闭口不提。
贺洵也一直注意着叶楚,每当他靠近她时,她都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有所防备。
他和叶楚本就不熟,叶楚的反应也很正常。
连贺洵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每次看到叶楚,他总会不由得主动靠近她。
贺洵随意说了一个答案:“有些急事要去处理罢了。”
叶楚轻轻哦了一声:“是这样吗?”
她明显不信。
贺洵避开这个话题,看向舞台。
信礼中学的学生正在排练宜君,既热情又投入。
贺洵不再继续刚才的对话,而是和叶楚说起话剧的事:“戏排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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