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配娇宠记[穿书]_陛下不上朝【完结+番外】(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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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翻涌,莫清寒思绪沉沉,那些沉痛的过往席卷而来。

  ……

  莫苓原本是个清倌,后来意外被人破了身。她生下莫清寒后,为了生存,开始接客。

  妓馆鱼龙混杂,空气中尽是浓重的脂粉香味。妓女与客人的调笑声,始终充斥在周遭,没有停歇。

  莫清寒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妓馆老板极为严苛,客人给妓女的钱,几乎都被他拿走了。

  莫苓带着莫清寒,一直过着极为凄凉的生活。

  莫苓身体一直不好,后来身体越来越差,就被妓馆赶了出来。

  莫苓用仅存的银钱,租了一个院子。小院破败,环境极差。但是,莫清寒跟在莫苓身边,觉得非常安心。

  离开妓馆后,莫苓靠给旁人缝补衣服赚钱,勉强可以度日。

  当莫清寒还小的时候,一个清晨,他走进莫苓的房里。

  桌上放着一张报纸,报纸摊开,莫清寒走上前,低头看了起来。

  报纸上有一个男人,那男人五官英俊,报纸上写着这男人的名字。

  陆宗霆。

  莫清寒还想继续看,这时,莫苓走了进来。

  莫苓眼眸一沉,立即拿起桌上的报纸,收了起来。她看向莫清寒时,岔开了话题。

  之后他发现母亲经常会看着报纸发呆,那些报纸上都有着那个男人的信息。

  母亲还会把这些报纸都收集起来。

  莫清寒不晓得母亲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她的眼底总有着沉痛。

  莫清寒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想,于是他问莫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莫苓总是不回答。

  莫清寒没有再问,但他记住了这个男人的脸,也记住了这男人的名字。

  陆宗霆。

  时光流逝,莫清寒已经十几岁了。那年恰好到了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庆祝新年。

  而莫苓的病越来越重,她缠绵病榻,精神极差。

  莫清寒慌乱极了,他打开门,就往医馆跑去。

  冰冷的空气迎面而来,凛冽的寒风吹到他脸上,传来阵阵疼痛。

  除夕时分,医馆都关门了,但是莫苓情况危急,必须请大夫医治。

  莫苓身体不好,平日一直在这个医馆医治。莫清寒来到医馆门前,敲起了门。

  大门紧闭,但是莫清寒仍旧敲着。

  这时,门内传来一个声音:“是谁?”

  莫清寒焦急地开口:“陈大夫,我母亲病重,您能过去看看吗?”

  门打开,柔和的灯光落了下来。

  莫清寒抬眼看去,医馆里有很多人,他们围在一张桌上,正在吃饭。

  屋内极为温馨。

  他从未拥有过这样的生活。

  灯光柔和,而莫清寒脚下却是浓重的阴影。

  莫清寒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他垂下眼,不再去看。

  陈大夫看见是莫清寒,他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身影格外寂寥。

  陈大夫晓得这对母子的情况,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罢。”

  莫清寒心下一松:“谢谢大夫。”

  莫清寒和陈大夫来到屋内,屋内光线昏暗,极为压抑。

  陈大夫来到床边,看了过去。

  他眉头紧皱,莫苓脸色极差,她已是将死之人。

  陈大夫把脉以后,看向莫清寒:“我无能为力了,你准备后事罢。”

  莫清寒的心骤然落在谷底,他怔在了那里。

  大夫离去,房内寂静极了。

  莫清寒走上前,握住了莫苓的手,有些哽咽:“母亲。”

  莫苓看了过来,握了握莫清寒的手。

  她早就知晓自己的情况,她虽留恋人世,却命不久矣。

  她死后,莫清寒就是一个人了。

  夜色深沉,烟花的声响渐渐低了,四下寂静得厉害。

  不知何时,天空落了细雪,清冷极了。

  莫清寒低声问:“母亲,我父亲是不是陆宗霆?”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很久了。

  莫苓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是。”

  雪势渐大,雪花纷纷落下,地上银白一片。

  窗外是漆黑深冷的夜色,还有漫天纷飞的大雪。

  那样静默,那样冰冷。

  簌簌雪声,响在静谧的夜里,清晰极了。

  莫清寒没有说话。

  莫苓继续开口,声音极低:“我从上海去南京的火车上,意外拿错了叶家太太的手提箱。”

  她快死了,有些事情必须告诉莫清寒。

  莫苓的声音越发虚弱:“我有一份做妾的文书,现在应该在叶家。”

  “你去叶家找到这份文书,就能证明你的身份。”

  然后,莫苓停止了呼吸,身体的热气散尽。

  雪依旧无声无息地下着,地面覆上了一层冰霜。

  冷意漫上莫清寒的心头,永远没有停歇。

  他母亲去世了,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人。

  莫清寒无钱安葬莫苓,他便去外面偷东西,想换一些钱来。

  这时,他恰好碰见了他的老师。

  老师有任务在身,不然不会来到这种地方。

  老师见莫清寒孤苦无依,帮他安葬了他的母亲。

  后来,老师带走了他,还教了他很多东西。

  ……

  过了许久,莫清寒的眼睛渐渐清明,他从回忆中抽离。

  过年时分,全国各地的人都在庆祝新年。

  他不由得想起,老师现在在做什么?

  他最尊敬老师,从不违背老师的命令。

  莫清寒略加思索,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老师有妻儿,有家庭,不晓得是否会接到这个电话。

  冬夜里,莫清寒等待着,耐心得很。

  隔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才响起了声音:“是谁?”

  莫清寒开了口:“老师,是我。”

  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隐隐有冰冷风声掠过。

  老师知道今天是莫清寒母亲的忌日,他的语气不由得沉了几分:“你又去了固城?”

  莫清寒嗯了一声。

  老师的声音听上去遗憾极了:“你母亲的事情,我深感抱歉。”

  他顿了顿:“若是我们早些相识,或许我就能救她的命……”

  老师对莫清寒向来严厉苛刻。

  但在这天晚上,他竟放缓了语气,同莫清寒讲话。

  莫清寒低哑:“这同老师没有关系,是陆家和叶家的错。”

  老师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确定了一件事。

  他不确定,莫清寒是否忘记了他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老师伪善极了,方才那一番话只是为了逼出莫清寒讲真话。这般听来,他的确没有偏离目标。

  莫清寒的声线带着沙哑:“他们对母亲做的事情,我绝不会忘的。”

  老师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罢了。”

  冰冷彻骨的冬夜,一道声音响起,语气坚定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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