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他的目光转向桌案上堆放的奏章,呆楞片刻。上次偶感风寒,他至今尚未好得彻底,看这些奏章也觉得劳累。什么时候,他的儿子们能够像个样子为他分忧
想到这,他又抬头问道:“那最近朕的儿子们表现怎么样扶苏和胡亥可还听话”
“禀圣上,扶苏公子宅心仁厚,又勤勉好学,每日与殿阁大学士读书,也常与学士们一起探讨治国的道理。”
嬴政不止一次听到别人说扶苏的好话。但今天听到赞美之词来自于自己亲信手下,他却微微皱眉。扶苏不好好的念他的书,和那些臣子们讨论什么治国他心中有不悦,但他的表情藏在冕旒之下,并无法被人窥视。
那属下继续回禀:“胡亥公子自从上次私自出宫被禁足之后,倒是安稳了许多。最近有一半的时间在读书。”
“那剩下的一半时间呢”嬴政看向跪着的属下,目光中露出少有的好奇。
“禀圣上,胡亥公子剩下的时间有时去佛堂为圣上与胡姬夫人祈福,有时去兽苑喂喂里面饲养的珍禽野兽”
嬴政盖了茶杯,叹道:“这孩子倒是心性单纯又孝道,就是玩心太重”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嬴政摆手。
“是。”言毕,那属下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正文 210.第210章 那件事是你做的吧?(1)
墨森离开蝴蝶谷,回往神谕教,非烟和玄靖跟在他的身后。 墨森一路上没有说话,非烟也默默的跟着,不知道他是何用意。然而,他并没有带那个女人回来,一想到这点,非烟有些开心。
玄靖搞不清出他们之间的那些玄机,在一旁随意地跟非烟说着话,非烟却表情冷淡。玄靖也就闭了嘴。
一路上,气氛沉闷,傍晚的时候,三人在某客栈歇脚,只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让路,让路”一个家奴模样的人挥着鞭子驱赶路人,后面几辆马车,诸多家丁护卫。有人躲避不及,被他一鞭打在身上,大声抗议。引来路人外观,议论纷纷。
“什么人”墨森瞥了一眼外面,玄靖说道:“教主,我去看看。”
玄靖回来了,简要地回禀:“据说是位皇子,扶苏。”
墨森站在栏杆上,向下望去,正看见一辆车里,一个谦谦若玉的公子走了出来,他气度不凡,举手投足之间的透着雍容华贵,并带着从容。他从车里走出来先是训斥了家奴,又向被鞭笞的人道歉。那人看到身份如此高贵皇子来向自己亲自道歉,气也消了,脸上挂着谦卑讨好地笑,对着扶苏:“公子真是谦和不打不相识,与公子相遇,也是缘分。”
扶苏公子脸上带着笑:“御下不严,扶苏惭愧。”
看这皇子如此谦和,肯知错就改,还下车给平民道歉,旁边路人的指责声也都转而变为夸赞声。
墨森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想:若是真正谦和,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家奴不过掩人耳目,欺世盗名罢了他身份本与皇家有千丝万缕纠缠,让他不喜欢这些人,此刻更不欲与这些人皇家之人打交道。他皱了皱眉,说道:“进去吧。”
这只是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三人一路前行,终于回到了神谕教。
墨森私下叫来玄靖,问道:“在杜落落昏迷前,有没有什么人靠近她”
“没有什么特殊的人。就是丐帮的人、非烟和我。属下有按照教主的吩咐,保护杜落落姑娘。”玄靖说道。
“哼。”墨森不悦:“她中了两重毒”
“两重”玄靖吃惊,他脑中闪出珈蓝寺渡河时的情景,他曾看见非烟他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但却并不想说出来。
“属下愚钝,未能仔细发现。”玄靖说道,“还望教主明示”
“算了,你退下吧。”墨森回了挥手。
非烟来的时候,看到墨森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他的黑发倾泻而下,红衣拽地,美得妖艳。非烟一时不忍打破这个画面,她呆了半晌。
“来了”墨森却先说。
“教主,你找我”非烟问。
墨森听见她到来,转身,眼睛对上她的,问:“那件事是你做的吧”他顿了顿问,“为什么”
他竟然发现了么非烟内心震惊她垂了眸,掩住了眸中的情绪,决定假装不懂:“属下愚钝,不知道教主所说何事”
“是吗”墨森反问,他一步步向她走来,每一步都落在她的心间。
非烟垂了头,决定掩饰到底。
正文 211.第211章 那件事是你做的吧?(2)
墨森一步步走过来,突然出手,掐上了非烟的咽喉:“不要企图愚弄我”
非烟被他掐着,被迫抬头,对上了墨森的眼睛。 她看到他一双凤目,幽深、冰冷如寒潭,她密而长的睫毛扬起,一双大眼睛执着地对视着他,眼底藏着说不清的情绪,但嘴角却勾了起来,带着笑说:“是呀。你要对我怎么样”
“怎么样你这是找死知不知道”墨森继续说,语调冰冷。
“那你就杀死我呗。”非烟的语气里带着毫不在乎。
墨森被激怒了。“别以为我不会”他的手一点点收得更紧,看非烟在他手下一点点窒息,面目苍白,呼吸吃力
非烟脑中缺氧,眼前似乎飘起阵阵光点,却始终不肯求饶,用她一双大眼睛定定看着墨森,那眼神却格外纯净。
墨森看她竟然不求饶,只看着自己,也有些奇怪,忍不住松了手,问“为什么”
非烟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他掐断,却蓦然放松,轻咳了几声,稍稍缓了过来,说:“我只是想看看你会怎样对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她重要”
墨森看着她,眼睛里带着震惊,仿佛这是不可理解的事情非烟执行任务,向来不拖泥带水,不掺杂个人感情。此刻她竟然这样问,超出他的理解,难道,她竟然对他有情
他已经被去势,不是个完整的男人,她应该早就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些
墨森的凤目掠过她的脸,看到了她脸上执着和期盼,他冷了脸,声音亦如寒冰:“在我心里,自然是她重要不要以为我看重你你就可以任性妄为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要你的命”
“我的命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取去。”非烟面容平静。
“滚”墨森一甩手,扭过了身,转身离去。
非烟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千言万语:“墨森,你说她比我重要,为什么她何德何能你明知道那事是我做的,为什么却又没有杀我在你的心里,也是否曾在意过我是否对我有一点点爱意”
她有些丧气,有些不甘,亦转了身,带着那些疑问走出了神殿内的议事厅,转过长长回廊,走过桥殿。
桥殿一侧,玄靖斜正靠着墙,两手交叉,哼着歌。看到她路过,脸上是满满的失落,还带着一些迷茫,不像平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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