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着那丝虚弱的意识,她在心中呢喃:“墨森,我要死了。墨森,你开心么”
每说一句,非烟的心中悸动而抽痛。相比这样的痛,那些鞭打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伤心最终凝成大滴的眼泪,静默地掉在了尘埃里。
墨森此刻正在神殿,听玄靖报告说杜落落已经回到了丐帮。
他坐在宽大的玄石雕刻的椅子上,红衣如莲瓣展开,手肘支在椅背上,手背松松地支着自己的头,任一头乌发恣意倾泻而下。沉思半晌,他脑中的问题却全是关于杜落落:“要不要现在把落落弄回到自己的身边呢”
那次蝉西来破坏他的大典,实在可恶可珈蓝塔那次,杜落落却求着要让他把解药给蝉西。看出来他们的关系真是不一般得找个合适的机会破坏他们的关系才是。
“妹妹,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墨森心中默念。
正文 236.第236章 墨森,你开心么(2)
将军府内,郎中用手指轻轻搭着蒙恬的手腕,手指按下又抬起。仿佛不大确定,他的手指慢慢移动位置,最后缓缓说道:“将军,你并未中毒。”
蒙恬闻言不语,半晌,他抬头又问:“先生可确定”
“嗯,确定。我反复为将军查看,发现将军并无异常。”郎中拱手回道。
蒙恬又回忆起那刺客来发生的事情:
那刺客被拖走时还曾威胁他,让他交换解药,似乎对自己的毒很有信息。看来,她说她的武器上有独门奇毒,并不是骗自己的。
她那枚银针也确实扎在了自己的肩膀内,深入肉里,拔出来的时候,还带点血丝。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中毒
蒙恬将当时的情景再次在脑中回放。
是茶水
他曾掷出茶杯,茶水泼洒在半空,而她的暗器是透过层层茶水刺过来的。
那时他已经叫人,那刺客没有时间,所以没有中途变招,只是,她算不到,那杯茶,却让她拼死一搏的结果化为乌有。那茶水刚好冲去了银针上的毒。
蒙恬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结,对郎中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不知他们幕后主使问得怎么样了想到这,蒙恬起身,决定过去看看。
牢里,护卫首领看到蒙恬突然到此,忙上前行礼:“将军,您来了。”他心中也暗自惴惴不安:昨晚,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将军看到,不会不高兴吧
蒙恬“嗯”了一声,目光投向那个刺客。
只间那女子手腕被绑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手腕被绑着的地方,黑色夜行衣的袖子被挽起,露出一段洁白纤细的手腕,看起来纤弱不堪。
背上红色的血痕交织在黑色的夜行衣上,血迹已经干涸,与衣服沾在一起,有的地方衣服已被打得破裂,露出白的皮肉与红的鞭痕
可见她昨夜没少吃苦头。
因为她的脸也朝下,蒙恬瞧不见她是生是死。
他看了看她的惨状,神色淡漠如常,转而问向旁边的侍卫头领:“还活着么开口了么”
“经过我们一夜审问,她说要对将军您当面说出幕后主使,只是始终不肯交出解药。”那首领忙把非烟要说幕后指使的功劳算在自己的头上。
“嗯,我已经来了,叫起她来,让她跟我说吧。”蒙恬淡淡说道。
“是。将军。”护卫头领见家主始终没有怪他的意思,心中放心,一挥手,对旁边的属下说:“浇水,把她弄醒。”
非烟昨夜受刑,鞭鞭疼痛入骨,后来,她的意识开始飘散,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迷蒙中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八岁那年:
她擦桌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家里的花瓶。后娘闻声而来,一看那景象,抄起掸子。她知道后面又是一顿暴打,慌张夺门而出。
她跑,后娘拿着掸子追,她绕着院子追着她打,最终后娘还是撵了上来,按住了她。
后娘身材粗壮,她站在她的背后,挡住了阳光。狠狠地打她,一面打一面骂:“你个丧门星这点小事还做不好你个张嘴货,赔钱的小贱人整日里光会吃白食,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正文 237.第237章 你家祖坟没冒那个青烟
掸子一节一节的,仿佛带着刺,一下一下,打落在非烟的背上,疼痛入骨。她承受不住那疼,身体歪倒下来,又被后娘揪起来,继续打。
她无助地护着头,咬紧了嘴唇,只得默默的忍受着。
没有还嘴也没有辩解,因为她知道那只会换来更暴力的一番毒打。
即使她没有错,每过几天,后娘也会找个由头痛打她一顿。仿佛只有那样,才能让她的心情舒畅。
这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非烟抬头,期望有人来,能把她救出去。
只见她爹提着酒瓶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斜着朦胧的醉眼睛看了一眼她们,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干嘛呢”
后娘被吓了一跳,而后气鼓鼓的指着非烟告状说:“这小贱人把花瓶打了”
他爹瞪着眼睛看着她后娘,一脸嫌弃地说:“没本事生儿子,还光会凶你看你那样跟个母老虎似的。谁愿意要你”
“你说什么”后娘一听这话暴跳如雷,“喝酒泡肥了你的胆儿,是吧”后娘丢下非烟,抄着掸子,打向非烟的爹。
掸子一下打在他的胳膊上,他手里的酒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酒流淌在地上。
非烟的爹看着地上的碎酒瓶和酒,就愣住了。他楞了会儿,而后缓缓蹲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我的酒,我的酒呀”
后娘兀自不解气,仍没头没脸地向那男人狠抽了几下,嘴里恨恨地说道:“让你说我,让你说我我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嫁与你个穷鬼倒了霉人穷罢了,你不务个正业你还带着这个拖油瓶,一块气我我成现在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还敢怨我不生儿子,还不是你家祖坟没冒那个青烟”
那男人吃了痛,酒吓醒了一半。一看那女人铁塔似的,手持掸子,一脸凶相,心里怕了,忙满脸陪笑道:“娘子,娘子,是我不好,是我家祖坟没冒那个青烟。”
他用手抱着那女人的腿,又恢复了平日的懦弱模样。
那女人虽然还带着一脸嫌弃,似乎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两个人,最终和好,有说有笑,上屋里去了。
屋里,亮起了灯。
非烟蜷缩在院里的角落里,独自抚摸背上的伤。
她已经被人遗忘
“咚咚咚”有人敲院门。
非烟警惕地看了一眼,没有动。
“咚咚咚”敲门声更高,非烟看了一眼屋里。
灯火下,屋里那两个人抱在一处,没有听到院门的响声。
非烟装了胆子,站起身,走到门前,用脸贴着门板,从门缝里看到了外面的那人。
一个漂亮的小男孩,跟她差不多年纪,他穿得也很好,好像是位教养很好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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