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苦着脸说:“老夫人,那宅子真的没法住人了。”
“怎么可能?”老夫人用质疑的目光地看着陈妈。
“是真的,门啊窗啊,缺的缺,残的残,屋顶还都漏水,里面的乱七八糟,老奴听隔壁街坊说,那宅子空的期间,好几拨贼前去光顾过了,甚至那贼人还大摇大摆的进出……”陈妈道。
她走进去的时候都傻掉了,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
昨儿个大小姐说乱,她还以为是大小姐的推托之词,没想到是真乱,简直一塌糊涂。
老夫人气恼道:“他们瞧见了怎么也不报官?”
陈妈无奈道:“人人都是自扫门前雪,哪管他家雪上霜。”
老夫人还是不信,自己又亲自走了一趟,才相信陈妈说的是真的。
望着破败的门窗,残缺的屋顶,老夫人郁闷道:“大概多少时间才能修好?”
陈妈道:“破败成这个样子,少说也要个把月才能修好,而且,怕是要不少费用。”
老夫人犯愁了,个把月她倒是可以等,可修缮的银子……她拿不出来啊,苏姨娘开成衣铺她是贴了不少银子进去,那银子都花出去了,拿也拿不回来,若是让小宁出钱修,就等于是把修缮的事儿交给小宁了,这差事到了小宁手里,还不是她说修多久就修多久?
老夫人郁郁地回到纪家,纪子明那边很快得到了随行而去的下人的回禀。
纪子明哑然失笑,这就是小宁说的办法,宁可把陆宅给砸了也不让陆有仁住。
☆、第661章 巧了
陆有仁郁卒了好几天,今儿个总算是有了那么点神清气爽地感觉。
看着芳蔼给芳华喂药,陆有仁面带微笑地说:“下午德仁堂的贾大夫还会再来一趟,如果这次改的方子还不见效,咱就不用他看了,等咱们回到陆宅,让小宁给你看看。”
陆芳蔼心里鄙夷,回到陆宅,做梦呢?还让大姐给二姐看,梦做的醒不过来了?
陆芳华翻了个白眼,推开药碗,嘴里咿咿呀呀连带比划,不知道在说什么。
陆有仁却是能听懂,安慰道:“这你不用担心,你大姐是听你祖母的话的,只要你祖母开口,你大姐不听也得听。”
陆小宁现在的声望如日中天,更要顾忌名声,小宁可以不理睬他这个当爹的,但她当初是带着祖母离的家,这也是小宁能在那场亲情撕裂的争斗中能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违逆了祖母,不然一个不孝的罪名砸下来,陆小宁之前所做的努力都要前功尽弃。
陆芳华眼睛发亮,有些激动地看着父亲,陆有仁欣然道:“为父说的都是真的,你祖母很有信心能摆平你大姐。”
陆芳蔼真是听不下去了,父亲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觉得亏心吗?
什么叫大姐不听也得听?祖母这是老糊涂了?跟着父亲一起为难大姐?也不想想这个家靠的全是大姐。
陆芳蔼把药碗一搁,说:“要搬回陆宅你们搬,我是没这个脸搬回去。”
说罢陆芳蔼冷着脸就走了。
陆有仁气恼地冲着晃动的门帘道:“你别拎不清,怎么就没脸搬回去啦?那宅子原本就是陆家的,不是她陆小宁一个人的。”
陆芳蔼的声音从门帘外传来,冰冷的跟风刀子似的:“我只知道那宅子已经被钱庄收走了,在父亲您的手上败掉了,我只知道那宅子是朝廷赏赐给大姐的,不是赏赐给陆家的。”
陆有仁越发气恼:“什么叫在为父手上败掉了?那都是你那个母亲干的好事儿。”
跟他有什么关系?是娄氏那个贱人做的孽,他才是最憋屈的那个好吗?
陆芳华咿咿呀呀。
陆有仁气哼哼道:“你三妹现在是越发的不懂事儿了,她不搬有本事这辈子都不要回陆家。”
“不回就不回,我一个人还落得个清净自在。”陆芳蔼在屋外说道。
才不要跟这种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是生非的二姐在一起,跟这种就知道算计自己儿女的父亲在一起。
他们要真搬回去,她就带着迎香荷香住到铺子里去,以铺子为家。
陆芳华又咿咿呀呀连带比划。
陆有仁道:“我不与她生气,她爱怎样就怎样,你别说话了,保护好嗓子。”
陆芳华这才安静下来。
她得先治好嗓子,然后再去找皇甫少焯算账。
陆芳蔼气鼓鼓地出门去,一开门却见有个官差站在门口,抬手正要敲门。
“你是……”
“请问陆侍郎是不是住在这?”
“是的,您找我父亲?”
“吏部有命,让陆侍郎前去吏部衙门。”官差道。
陆芳蔼心中暗讶,吏部找父亲前去,是有什么安排了吗?
“您稍等。”
陆芳蔼连忙折回去叫父亲。
“父亲。”
“什么事?”陆有仁还在气头上呢,没好气道。
“外面有个官差,说让您去吏部。”
陆有仁一愣,官差,吏部?
朱旺喜道:“老爷,莫不是您要官复原职了?”
陆有仁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官复原职,本老爷一直就是礼部侍郎。”
只是不安排差事给他,也不让他去礼部办公而已,官职是没剥夺的,现在吏部找他,怕是官职要变动了。
就不知是升还是降,又会被安排到哪里去,陆有仁心里很是忐忑。
陆有仁让芳蔼去请官差进来喝茶,自己则回屋换上官袍。
陆小宁今儿个在御医院呆了一上午,期间翠薇宫银月公主派人来请她前去,被她以事务繁忙为由给推掉了。
差不多都撕破脸了,她才懒得伺候银月。
下午,陆小宁如约来到陈府,意外的,丞相大人居然在家,说是染上了风寒,退了朝就回家休息了。
陆小宁估摸着丞相大人是被小彦平的感冒传染了。
便主动要求给丞相大人把了把脉,开了个药方,陈夫人忙叫人去抓药。
丞相大人表情有些愁苦。
陆小宁安慰道:“只是风寒,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陈夫人笑嗔了自家男人一眼,说:“他不是愁得了病,是愁得了病要吃药。”
陆小宁:呃……
大男人也怕吃药?
好吧,估摸着没几个人是喜欢吃苦药的。
陈丞相苦笑道:“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也不怕小宁笑话。”
陈夫人嗔道:“小宁又不是外人。”
在她眼里,小宁就跟自己的女儿没差别。
陆小宁莞尔道:“我也怕喝药的,但是生了病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像我这样,生了病最多也就自己难受些,可伯父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多少国家大事等着伯父处理,伯父请病在家,估摸着好多人都该哭了,所以,伯父还是勉为其难喝几碗药,早点好起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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